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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延開離開沒多久,服務生就送了餐過來。


    我心裏裝著事,沒胃口,隨便吃了兩口,便站住落地窗前看海景。


    夜幕籠罩下來,視野裏黑黝黝的一片。


    西邊隻剩下一道雲彩,像是誰抹在漆黑的天幕上,將天和海平線強行隔斷。


    看不到沙灘也聽不到海浪聲。


    我在心裏斷斷續續想著,傅延開從前雖然不叫我應酬,但談事情也從來不避諱我。無論多大的單子。或者也不能怪他,畢竟我曾把他重要的事泄露給了賀小棉。


    還說什麽特意來海邊過年,是為了哄我開心。結果還帶著公事過來,真不知道這特意幾分真幾分假。


    我站了一會,百無聊賴,窩進沙發裏,打開電視,隨便開了個古裝電視劇看著。


    那晚傅延開迴來的算早。


    我剛有了點睡意,便忽然感覺身邊床墊下陷。


    傅延開俯身過來,他冰冷的唇貼著我的嘴角,涼涼的皮膚,探過來的手指帶著涼意,掌心卻是暖融融的。


    他大概洗過澡了,但唿吸間還隱約聞得到一點酒味。


    我撐著手肘剛想起身,又被他壓倒在枕頭上,我說:“你喝酒了?”


    “一點點。”他的聲音含著笑,手指在我臉邊摩挲著,“在等我?”


    “沒,睡不著。工作談好了?”


    傅延開不答我,卻說:“從前你總陪著我在海邊散步,那會月光真好。”


    他貼著我的脖子,唿吸間,暖暖的在耳邊,


    我輕輕說:“今晚沒月亮嗎?”


    “月底哪來的月亮?”傅延開說,他的吻漸漸下滑,


    今晚他顯得特別溫柔,親吻如同羽毛滑過另一片羽毛,柔而輕,更騷動人心。


    我勾住他的脖子,唇舌並用,將他纏住。


    他拿避孕套的時候,我隨口說:“要是懷孕了怎麽辦。”


    “這當頭,怎麽能讓你懷孕。”他說。


    這話題,在我跟他之前是從沒提起過的。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這是成年人的默契,更是我的懂事。


    他也沒在意,隨口這麽一說,大掌依舊在我腰間遊離,他的吻還是那樣溫柔,可我卻好像從雲端跌落穀底。


    我不知道自己怎麽要問這種話。


    從前總覺得,沒有錢不能解決的事,如果有,那就是更多更多的錢。這便是為什麽傅延開喜歡我,他喜歡我懂事,更喜歡我所有的不滿,都可以簡單粗暴的用錢來填滿。


    為什麽現在,錢對我的吸引力,卻好像失效了呢。


    我總是很容易失落。


    也不知是什麽驅動我,伸手推了他一下,他問道:“怎麽了?”


    我張了張嘴,頓了頓,卻說出一句謊話:“我不方便。”


    “啊,我都忘記了。”傅延開低笑一聲,停下所有動作,臉埋在我脖頸處。我承著他的重量。肌膚相親之處,都起了一層薄汗,濕濡著。


    他一手撐在我臉邊,深深的看我。我彎嘴笑了下,他突然坐直了,將我拉到懷裏,吻的越加急切,他好像恨不得把我給吞下去,他的激烈帶的我也情動,這是身體對他,最原始最誠實的反應。


    我不由自主迴應著他,欲罷不能。


    他終於鬆開我,我也終於能唿吸新鮮空氣,從他懷裏坐起,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他伸手蹙眉捏住我下頜,說:“不方便也不早說,還來招我!”他的下巴微微挑起,眼中有不能平息的欲。


    我不說話,隻望著他深深的吸氣唿氣。


    他恨恨的鬆開我,起身去了浴室,浴室裏很快傳來淋水聲。


    我將浴袍係好,弄亂的頭發稍微梳理了下,在一側躺下來。


    我們在海邊呆到初二,便迴了。


    我們出了機場,機場比平時要冷清些,機場外出租車一輛都沒有,不過一出去,就看到傅邢知在那等我們。


    我將行李弄上車,傅邢知便說:“直接迴去嗎?大哥幾個都等著你們呢!”


    傅延開嗯了一聲。


    我連忙說:“去哪?我要迴去。”


    傅邢知說:“急什麽,玩兩天先。”


    “不行,今年是方繼德去世的第一個新年,外婆囑咐我初二要迴家祭拜。”我說。


    傅延開看我一眼:“也行,你車還在老家呢,我叫輛車送你過去。”


    他果然安排了車,並且買了幾盒禮品扔在後備箱。


    下午便迴了鄉下,方子簡也在家裏。外婆看到我迴來了很高興,也沒問傅延開的事,忙前忙後弄了一大桌子菜。


    晚上我照例睡在樓上的客房裏,外婆忽然拿著方繼德給我的木盒子上來,問我:“這東西,你怎麽又留在家裏了?”


    我上次迴來把裏麵的欠條燒了之後,就放家裏了。我說:“外麵我也是租的地方,搬家什麽的不方便,先放家裏吧。”


    外婆抱著那盒子,在我床邊坐下,看我一眼,才說:“今天是你媽媽生日。”


    媽媽對我來說太陌生。我哦了一聲。


    外婆打開那盒子,拿出一張相片來,遞給我說:“這相片我弄出來了,日記本我怕弄壞了。你看,這是你媽媽。”


    我接過照片,照片有點發黃,不知是受潮還是褪色,看不太清了。


    隻看得出一個少女跟一個男人站在河邊,他倆靠在圍欄上,女孩笑的很燦爛,那男人的戴著一副眼鏡,臉被模糊了,看不清楚。


    我問外婆:“我像誰啊?”


    外婆說:“反正一點都不像你媽媽。”


    我看了一會照片,抬頭問她:“當年媽媽,為什麽會……”


    我沒有說下去,但我知道外婆懂我的意思。


    “他們說她有神經病。她大著肚子迴來,你外公啊,親戚啊,村上的,個個都來逼她,罵她。她總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肯說。懷你的時候都好好的,後來坐月時奶水又不足,她到底不到二十歲,經常哭啊哭的。我那時剛懷上你小舅舅,也沒怎麽顧得上她。等發現她很久不說話了,再送去醫院,說是什麽抑鬱症。什麽抑鬱啊,還不就是神經病呢。哎……”外婆歎著氣,尾音有些微的顫抖。


    我也沒解釋,隻覺得心裏一陣悲涼。


    過來片刻,又說:“外婆,你後悔讓媽媽生下我嗎?”


    外婆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說:“就是苦了你這孩子,你媽媽倒是解脫了,就是苦了啊!”


    我想外婆是後悔的吧。


    在老家住了兩晚。初四開車載著跟小舅舅一起迴到市裏。


    初五開工,我給員工發了紅包,接著帶他們去吃開工飯,菜剛剛上來,我就反胃。


    小莊他們幾個都來笑我:“青姐,大過年的,你這是雙喜臨門啊!”


    “什麽雙喜臨門?”我白他們。


    “青姐,你這要是有了,可得給我們都發喜糖啊!”有個小姑娘笑起來。


    “好了好了,吃飯吧你們!”我佯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在心裏算了算,好像有兩個多月沒來大姨媽了。


    這段時間亂七八糟的,我完全沒在意這事。


    吃過飯,我打發他們幾個去店裏開門,我在樓下藥店,順手買了兩三個驗孕棒。第二天早上起來,便躲進廁所,三個避孕棒一起試了試。


    我明知那晚過後,第二天吃了避孕藥,所以也沒太上心,驗了後便放在窗台上,刷牙去了。


    洗完臉才想起來,我拍著臉過去瞄了一眼。


    三根驗孕棒,全部顯示兩道杠。


    我一下子怔住了。


    怎麽可能,我明明吃了避孕藥!怎麽可能還懷上?


    我將那幾根東西抓起,扔在垃圾桶裏,將垃圾桶的袋子紮好,隨便收拾了一下,快速下樓,扔了垃圾,便開車去醫院。


    我一個人去醫院檢查。


    抽血,驗尿,拿著檢查結果坐到醫生麵前,她看了一眼單子,問我:“孩子要嗎?”


    我怔怔的抬頭,說:“真有了?”


    女醫生點頭:“驗血的結果是這樣,上次月經什麽時候?”


    我搖搖頭:“我不太記得了,估計有兩個月了吧。”


    “要麽做個b超?孩子要的話,就要開始吃葉酸了哈。”


    “那個我、我這幾個月隻有一次沒做措施,而且那次我吃了緊急避孕藥!”我說。


    “你吃的那種?”


    “忘掉牌子了,我好像吃了兩種。”


    醫生的麵色也凝重起來,說:“避孕藥也算激素,對人體的影響,我們也不能保證,這個你迴去跟你老公商量一下。”


    我接過單子,下意識的撫上小腹,這一處,已經開始孕育一個小生命了。


    走出醫院大門,我裹了裹大衣,慢慢往停車場走去。


    腦子裏迴響著那晚傅延開說的話,怎麽能讓你懷孕呢。我跟他的關係,自然是不合適懷孕的。


    可我總不能,讓我的孩子生下來,然後就像我自己一樣吧?


    我受的苦夠多了,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生下來不過是受苦罷了。


    我開著車,心中又痛又亂,無論如何,還是去問問傅延開吧,畢竟,他也是這生命的製造者之一,就算他並沒有想要這孩子出現。


    我調轉車頭,往傅延開公司開去,傅延開公司昨天就開始上班,他應該在公司裏。我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倒好車位,剛要打開車門,忽然聽到傅延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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