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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迴去的路上我接了保安大哥一個電話。


    他急急的問我:“你在哪呢,傅總早上一般會打電話過來問問,我今天一天都沒看見你的人呢!”


    傅延開倒挺上心,還每天打電話問。


    我說:“別找我了,我不在。店裏也放假了,你可以放假,或者去傅總公司。”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


    收好手機,天又開始下雨了。我從袋子裏拿出備用的雨衣穿上,雨帽扣緊,快步往迴走。


    雖是南方,但畢竟不是沿海省份,臘月裏氣溫低的時候,也隻有幾度,風雨交加,便有些受不住。


    我走的很快,出了墓地,看到一輛私家車擋在路上,輪子陷在坑裏轉了一會,車身絲毫不動。這時駕駛座下來一個男人,掀開車頭在看。


    這條路本就不寬,加上近年來修墓的後輩多了起來,修墓用的泥沙往裏拉的太頻繁,路麵早被壓壞了。


    坑坑窪窪的,一下雨,經常有車陷在泥濘的坑窪裏出不來。


    我小心的避過車子,免得蹭一身泥,那司機冒著雨在車頭,急得團團轉。


    見我路過,一臉欣喜,我問能不能去村子裏請鄉親過來幫忙推車,他可以付給一定的報酬。


    村子裏年輕力壯的都外出務工謀生,剩下的都是老弱。


    我搖頭,去墓地裏找了幾塊磚給他墊輪胎底下,說:“你試試能不能開出來,不能就得去鎮上叫拖車過來。”


    我說完便繼續往迴走,走了幾十米的樣子,那司機又追了過來,問我真是有沒有酒店。


    我停下來,看到車裏又下來兩個人,也在朝這邊走來。


    “酒店沒有,小旅館應該有吧。”我說著給他指去鎮上的方向.


    那司機很為難的樣子說:“可是、我老板不能住旅館啊,你能不能幫我們租個車也行?”


    我說:“你去鎮上才租的到車。這邊鄉下很難找。”


    “你是那個……蔣餘海那個……”身後忽然傳來聲音,我迴頭一看,才發現來人正是沈依依和之前在如夏山莊跟著沈依依的那個黑西裝帥哥。


    黑西裝帥哥今天還是穿著一身黑西裝,不過樣子聽狼狽的。他打著的傘幾乎全是打著沈依依的,半邊臉都淋濕了。


    就算是周蓉韻出現在這我也不會太驚訝,可沈依依……


    我驚訝道:“沈依依?你怎麽會在這?車壞了嗎?”


    沈依依壓根不答我的話,她問:“你住這個村嗎?”


    我點頭:“鎮上也不太遠,有旅館,雖然條件不怎麽樣。”


    沈依依跟黑西裝帥哥對視一眼,那黑西裝帥哥說:“我打電話給蘇先生,派一輛車過來接我們吧。”


    “行了,別煩他了,就在這呆一晚,你們兩個去鎮上旅館,明天過來接我。”


    “那、那你住哪?你不會真的要住這個女——我是說她家裏吧?那怎麽行!這要是蘇先生知道了——“黑西裝帥哥的話被沈依依淡淡的一眼給止住了。


    那黑西裝帥哥憂心忡忡的樣子,好像我會把沈依依給生吞活剝。


    沈依依幫了我幾次的份上,住一晚倒也沒什麽。


    黑西裝帥哥把唯一的一把傘遞給沈依依,沈依依接的還很理所當然。她穿著一件米色的長呢子大衣,高跟鞋也是單鞋,穿的挺單薄。


    我帶著她迴外婆家,她手已經凍的通紅,舉著傘的手絲毫沒有放鬆。但她走路看上去很輕盈,脊背挺直,有那種學習過舞蹈或者練習過軍姿的人的氣質。


    一進屋,外婆就驚道:“阿青,這姑娘是……”


    我說“外婆,一個朋友,車子壞了,在我們家住一晚。”


    外婆打量她一眼:“冷壞了吧?快進來,閨女,吃晚飯了嗎?”


    我說:“外婆,別管我們,你早點……”


    “阿婆,”沒想到沈依依忽然開口,“我有點餓。”


    外婆笑了笑:“我跟阿青吃過晚飯了,家裏也沒什麽東西,給你煮碗麵條行嗎?”


    沈依依點頭欠身表示感謝。


    外婆煮了最簡單的雞蛋青菜麵,沈依依坐在外婆家光線昏暗的廚房裏,老家廚房餐廳通常是一家,鍋碗瓢盆攤在灶台上,看著還挺亂。


    沈依依在昏暗的光線裏吃著雞蛋麵,再仙氣的人,還不是一樣要吃飯喝水。


    我倒了一杯白開水走過去,忽然發現她眼中依稀有淚光閃動,愣了一下。


    她並不掩飾,手指輕輕的抹了一下眼角,喝完麵湯把碗遞給外婆,她難得笑了一下:“阿婆,真好吃。”


    她的臉被熱氣一蒸,氣色好多了,皮膚在這種燈光下都顯得很有光澤。她化妝的時候,隻覺得這女孩子真是生了很精致的臉,可素顏時,毫無瑕疵的一張臉的美起來,卻有點驚心動魄,讓人不舍不得挪開雙目。


    看她吃完,隨口問道:“你來這幹什麽?”


    沈依依答道:“找我媽媽的墓。”


    “你媽媽?”我說,”你也沒媽了呀?“還以為她不會說,沒想到這樣坦誠。我忽然間對她生出點同病相憐的同情來,好像距離瞬間拉近。


    沈依依說:“我爸告訴我,說是葬在了這邊,不過今天沒找到。”


    外婆插話道說:“這邊都是以前老根在這裏的,才葬這。你媽媽是我們村上的嗎?叫什麽名字?”


    沈依依搖搖頭:“她叫任素,大概七八年前在這邊吧。”


    “任素?”外婆想了很久,“村頭劉大偉的幾年前新收的媳婦好像就叫這名字,聽說是二婚,結婚那會才三十多,長得可漂亮了,對了,這,眼角下,有一粒紅色的淚痣,可好看了。就迴了那麽一趟。前幾年劉大偉一家都遷出去了。沒聽說死了,應該不是你媽媽。”


    外婆一邊說,我一邊注意沈依依漸漸冰冷的臉色。


    她挑了挑眉,像是自言自語:“怎麽會沒死呢。”


    我給外婆使了個眼色,外婆便收碗出去了。


    沈依依這話真奇怪,媽媽沒死,正常人不是應該驚喜萬分嗎?怎麽她倒像是她媽媽活的不應該。不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別人家的事,我也懶得問。


    我站起身,叫外婆換了一套幹淨的床單被套,我跟沈依依在樓上的一間客房裏。我睡沙發,沈依依在床上,她躺在那都沒什麽動靜,我玩了一會手機便睡著了,也不知她有沒有睡。


    第二天清早醒來,沈依依已經不在床上了。


    外婆上樓來告訴我,她清早就走了。


    我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外婆去收拾床,忽然說:“這怎麽有錢?你的嗎?”


    我過去一看,枕頭底下,用一塊手絹包著一千塊錢。應該不是落下的,沈依依不像是用手絹包錢藏枕頭底下的人。


    我說:“這是沈依依的給你的。”


    外婆不肯收,非叫我還迴去。我便收著了。


    吃過早飯,大舅舅過來,跟我說,叫我就在家裏過年,再過幾天小舅舅也放假迴來了。我也不太想迴去,便應了。


    在家住了幾天,臘月二十五的晚上,傅延開電話給我,直接問道:“在哪?“


    我沉默著。


    傅延開有些不耐煩:“我問你在哪。”


    我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慢慢說:“我在老家過年,過完年再迴去。”


    傅延開語調輕快了些:“明天過來接你,我們去海南過年。”


    “你不用陪周蓉韻嗎?”我說。


    傅延開頓了一兩秒,說:“你在說什麽?”


    “她既然是你的妻子,你自然要陪著她,我們在一起過年算什麽?”


    他的聲音沉沉的:“這話誰跟你說的?”


    “那房子是你們的婚房,我現在不想迴去,過完年我會去收拾東西的……“


    “方青!”傅延開打斷我,“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張了張嘴,遲疑了好幾秒,終於說出口:“傅總,我們分開吧。”


    幾秒的死寂後,電話裏傳來一聲輕哼:“方青,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我這是什麽?”


    既已說出口,再說什麽便輕鬆了許多:“傅總,我很感謝你為我坐的一切,但我不想做小三,你何必強人所難?”


    “感謝?我要你一句感謝能做什麽?你到底在矯情個什麽勁?“傅延開說。


    “傅總……”我起了個頭,卻說不下去了,不知為何,說這樣的話,我心裏有一種悶悶的感覺,讓人覺得很不爽快。


    傅延開的語氣越來越冷:“你求我時的話,這麽快忘的一幹二淨了?過河想拆橋,你也要看看有沒有本事拆!”


    他很少用這樣淩厲的語氣跟我說話,我都快忘記他本身並不是一個溫暖的人。一陣寒意慢慢在周身縈繞。


    我不得不說:“是,是我去求你,我應該付出一定的代價。但總得有個期限,是幾個月?還是幾年?”


    傅延開沒有迴答,我的話還說完,手機裏就隻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他好像被我氣狠了,他幾乎沒有掛過我的電話。


    可有什麽意義呢?


    是的,做情婦也沒什麽,現在對我來說,這樣過日子也是過,那樣也試過。


    隻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的確是矯情了一點,但我若不矯情,於心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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