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京靜靜看了他一會,把自己的手插入他指縫之中,讓兩個人的掌心完全貼合,宮明決也看著他,同時放鬆自己的手指、手掌與手腕,任由他施為,過了一會,「我上周拜託人幫忙介紹一個策劃婚禮的工作室——」


    阮玉京看向他,宮明決說:「上迴你不是說想去隆多島結婚嗎?夏天有點來不及了,你做完手術,至少需要修養半個月,短時間也不適宜進行長途飛行。」


    「我跟他們約了秋天,那時候那邊天氣不冷不熱,正好適合結婚,我跟他們簡單聊了聊,上午他們給我發過來幾套方案,都還不錯,我挑了兩套讓他們細化去了,等細化方案發出來,你也幫忙參謀參謀。」


    阮玉京靜靜聽他說完,點點頭,「時間具體定在哪天?確定了沒?」


    宮明決說:「還沒,你有想法嗎?你要是有想法,就按照你的來,你要是沒想法,就等過段時間再看。」


    阮玉京說:「那就過段時間再看吧,看哪天我們倆都不太忙,跟上迴一樣,湊個6、7天的假期出來。」


    「嗯。」


    宮明決抬眼看向他,緊接著將視線從他臉上收迴,看向兩人仍然交握在一起的兩隻手,看了一會,他把戒指從手上取下來,放迴戒指盒裏,「不早了,該睡覺了,醫生說你這幾天都不能熬夜。」


    阮玉京還在打量那隻戒指,似乎一時半會還不想結束打量的樣子,「你先睡,一會兒就來。」****盡管接近十二點才入睡,阮玉京這晚仍然失眠了。


    其實他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這樣,似乎自從確定手術時間,他就開始這樣,明明心裏什麽都沒想,腦子裏一片空白,明明這種狀態最合適入睡,他卻偏偏怎麽也睡不著。


    這夜的天空其實十分幹淨,星星和月亮都清晰可見,可是它們所散發的光芒好像被繁密的樹冠和幽深的湖水吸收殆盡了,盡管開了一半的窗簾,屋子裏的光線仍然十分有限。


    阮玉京睜眼看著輪廓十分模糊的天花板,努力維持綿長且均勻的唿吸聲,努力不讓宮明決發現,卻不想還是被他察覺了。


    「怎麽睡不著?」宮明決轉過身,對他說道。


    阮玉京也很好奇,自己好好的,為什麽忽然頻繁失眠?他不想讓宮明決擔心,隨口答道:「可能結婚戒指這種東西,真的不適合在睡前看吧。」


    宮明決悶悶地笑起來,過了一會,說:「對不住。是我考慮不周。下次一定注意。」下次?什麽下次?


    身上一沉,是阮玉京忽然翻身壓了上來,一隻手捏住宮明決的下巴,「剛剛說什麽?給你重說一次的機會。」


    宮明決故意裝作不知道,腦袋枕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我說什麽了?」


    阮玉京俯下身,眼神有意變得很危險,「最後一次機會,再好好想想。」


    宮明決說:「我想到了。」


    阮玉京說:「說。」


    一陣天旋地轉,阮玉京被宮明決壓在了身下,宮明決則一點點俯下身,最終停在距離阮玉京不足十公分的地方,問他:「想做嗎?」


    「……」阮玉京都懷疑自己聽錯了,發情期除外,他們都多久沒做了?


    宮明決也看著他,黑沉沉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愈發幽邃,似乎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我也有點睡不著,既然都睡不著,不如找點事情做,發泄一下多餘精力,不知道阮總你意下如何?」


    阮玉京吻住了他的嘴唇,幾乎宮明決的話剛剛說完,阮玉京抬臂摟住他的脖子,張嘴吻住了他的嘴唇。


    宮明決一開始還笑,問阮玉京:「怎麽急成這樣?發情期不是剛剛結束嗎?難道那幾天沒餵飽你?」


    慢慢他斂去了所有笑容,全幅身心沉浸到當下。


    一切結束之後,兩個人都有些力竭,可是沒有人說話,他們並肩躺了一會,阮玉京轉過頭去看宮明決,他剛想說些什麽,宮明決忽然開了口,「你再休息一會,我先去洗個澡。」


    說完話,他碰了碰阮玉京的嘴唇,掀開被子坐起身,邁步走進浴室裏。


    浴室裏傳來水聲,嘩啦啦的,卻不知道為什麽,讓阮玉京的心情變得愈發煩亂,宮明決沒咬阮玉京的脖子,最情i動的時候他都沒咬,整個過程他都跟阮玉京的腺體保持距離,連投射過去的眼神都少得可憐,因為過兩天就要做手術了,醫生說不能刺激這個地方。


    阮玉京靜靜躺著一會,發現心裏還是亂得不行,好像有一團雜草在他的心裏胡亂生長,肆意蔓延似的,他努力勸說自己保持平靜,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最終他掀開被子,拿出打火機和煙盒,走去了外麵。****清晨,阮玉京正在享用早餐,得到一個令他倍感意外的消息,黎彥死了,死前他用一把鏽蝕的刀片,把左耳後方的alpha腺體攪成了一團爛泥。


    他做這種極端的事似乎是為了贖罪,也可能單純隻是不想以alpha的身份去地下見黎曉溪,他沒留下遺書,遺言也沒有,別人也就無從揣測他最後一刻的心理。


    朝阮玉京轉達這個消息的人是梁宋,他似乎跟阮玉京一樣驚訝,驚訝之餘,阮玉京仿佛還從他的語氣裏讀出了沉痛。


    這些年照看和照管黎彥,他似乎不僅僅隻是出於阮幹的吩咐。


    一開始他的語氣相對來說還比較平靜,可能調整好情緒才決定給阮玉京撥來電話,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裏出現哽咽,他沒讓自己失態太久,很快再次調整好,完整轉述了整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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