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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一點征兆,天氣說變就變,刮了兩天的風,又連續下起了雨,清源的天氣突然冷了起來,轉眼就像進入冬季一樣。


    江君對天氣驟變始料不及。天氣變化前,江君進了一批秋裝,一次還沒出攤。如果這樣的天氣持續下去,這批貨出不了手,就意味著前段時間賺的錢都變成了一堆衣服,加上被敲詐去的兩千塊,一個多月就賠進去七八千塊。


    這幾千塊錢對於柳伊人來說,可能根本不算什麽,但是對於江君來說,是一筆可觀的資金,更是一份創業的信心和自尊,短時間虧了這麽多錢,他覺得沒臉向柳伊人交待。


    江君憂心忡忡,焦躁不安,苦熬了幾天,天氣依然沒有好轉的趨勢。江君實在支撐不住,向李文穎求救:“文穎,這鬼天氣說變就變,我手裏還有一批秋裝沒來得及出手,你看怎麽辦呀?”


    李文穎驚訝地問:“你有多少存貨?”


    江君沮喪地說:“大概七八千塊錢的貨吧。”


    李文穎感到不可思議:“怎麽會有這麽多存貨?”


    “前幾次賣剩了一些,加上剛進了一批,一次沒出攤就下雨了,我沒想到天氣會突然冷起來,都塌在手裏了,這個天也太不加勢了。”江君抱怨著天氣。


    這能怪天氣嗎?做點小生意,也是看天吃飯的事。李文穎不好責怪江君,歎氣道:“哥哎,賣剩下的為什麽不及時甩呀?”


    “嘿,不說了,甩賣不賺錢,就想再賣一陣子一起甩的。”江君本來想把剩貨按照李文穎傳授的經驗甩賣掉,一想到甩賣不賺錢就心疼起來,想等到秋季要結束時一起甩賣,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直接就進入了冬季。


    “你沒看天氣預報呀?我估計這次你要虧本了。”李文穎替江君擔心起來。


    天好就出攤,天不好就歇攤,誰知道這天像神經病一樣,說發病就發病,發起病來還沒完沒了了。江君連想都沒想過賣衣服還要看天氣預報:“處人處事看人的臉色,這賣衣服還要看天的臉色呀?”


    李文穎又好氣又好笑:“你真是在城裏長大的,我們農村幹什麽不看天氣,那要二十四節氣幹嗎?你以為古人沒事幹,嗮太陽弄得玩兒呢?”


    對呀,要不古語怎麽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呢,這不就是地地道道看天色行事嘛。江君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你看我這大學讀的,都變成書呆子了,連基本的生活常識都不知道。”


    “算了,算了,你也不是書呆子,關鍵是沒幹過這行,不知道裏麵的門道,也怪我沒提醒你。”李文穎自責道。


    李文穎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江君有些過意不去:“這不關你的事呀,是我疏忽大意了。你給我想想辦法,怎樣才能把這批貨處理掉?”


    “除非留到明年春天再賣,如果不想留,就三文不值二文趕緊處理掉,能收迴多少錢就收迴多少錢吧。”李文穎心疼地給江君支招。


    這辛苦了一陣不僅不賺錢,也不能貼錢呀。江君聽說降價處理,心裏揪了起來:“除了降價處理還有沒有好辦法了?”


    李文穎無可奈何地說道:“不處理就等開春再說,要不送給親戚朋友,自己也能穿,怕是夠你穿一輩子的。”


    江君心有不甘地掛了電話。這可怎麽是好,伊人對我如此信任,給了我一萬塊錢,兩月不到就被我折騰得差不多了,怎麽向她交待呀?


    要不要跟伊人通報一聲情況?不跟伊人說,我拿什麽錢墊進去?說了,伊人會不會覺得我太無能,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創業?這哪是創業呀,簡直就是敗家嘛。江君猶豫起來。


    父母見江君悶悶不樂,問他:“是不是為這堆衣服發愁呀?”


    “沒有,沒有,這點衣服算什麽,我那合夥人有的是錢,根本不在乎這點存貨。”江君怕父母為自己擔心,也怕增加父母的壓力,找著理由安慰著他們。


    江父嚴肅地說道:“小君呀,跟人合夥做生意你可不能這樣想,人家的錢是人家的,人家跟你合夥做生意,是對你的信任,你要對人負責,賺了就跟人分錢,賠了就指望人擔著,這不是做生意的說法。”


    “對,對,對,千萬不能這樣想,一次開了頭,名聲就壞了,以後誰還敢跟你打交道。”江母強調道。


    江君自然懂得父母說的道理。但是你們讓我怎麽跟伊人去說這事?江君坑頭沉默不語。


    江父問:“如果這批貨出不了手,要賠多少錢?”


    本來想給家裏增加點收入,現在反叫老人跟著擔心,我不能告訴你們賠了多少錢。江君心裏煩著,嘴上卻輕描淡寫地說:“沒多少,一兩千吧。”


    江母戳了江君一下腦袋:“你小子就編吧,一兩千你會這麽愁眉苦臉的?跟我們說實話,到底要賠多少錢?”


    江君堅持道:“沒騙你們,我前一陣子賺了不少,把賺的錢算上,也就一兩千。”


    江母信以為真:“如果隻是一兩千的話,你這個月的工資就不要交給我了,我再給你一千,把這個窟窿補上。”


    江父說:“咱們吃一虧長一智,以後吸取教訓,不要遇到一點難處就愁眉苦臉的。錢是什麽?它就是王八蛋,賠了再苦,不要為點錢壞了人品。”


    多日的憋悶被父母的話語疏通,江君心裏湧過一陣暖流:“我不要你們的錢,我跟合夥人說,賠進去的錢都算我的,以後我慢慢補上就是了。”


    江父執拗地說:“不行,現在歸現在,以後是以後,跟人相處特別是合夥做生意,一是一,二是二,我們不能裝熊。”說完轉臉對老伴說:“去,看看家裏錢夠不夠,不夠就去銀行提,現在就把錢給小君補上。”


    “我真的不要你們錢,這一兩千塊錢算什麽,我那合夥人不在乎這點錢。”江君知道,柳伊人不會計較賠進去幾千塊,父母聚下點錢都是省吃儉用攢下的,他用這錢心裏不安。


    “小君,你就聽你爸的話,咱們人窮誌不窮,做人要挺直腰杆,這樣才不會叫人小瞧咱們。”江母說著話進臥室從床下的鞋盒裏掏出一千塊錢,出來遞給江君。


    “等我把這些衣服處理了再說吧。”江君把錢塞給母親,逃也似地離開了家。


    跟前幾天比,街上的行人明顯少了許多,即使有些行人,也都縮頭夾頸匆匆趕路,城市似乎要進入半睡眠的狀態。梧桐樹葉飄飄灑灑,落在已經滿是金黃的路麵上。江君踩著帶著雨水的樹葉,冒著凜冽的寒風朝公交車站走去。


    他想起餘躍龍門。不知道他的廣告提成到沒到手,如果拿到了提成,我朝他借點還是可以度過難關的。


    江君掏出手機給餘躍龍門打電話:“兄弟,幹什麽呢?”


    餘躍龍門誇張地說:“哎呦,大老板,你終於來電話了。”


    我靠,還大老板呢,馬上賠得連褲頭都不剩了。江君抱怨道:“想我為什麽不給我電話,盡說些沒用的話。”


    “你現在是大忙人呀,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我可不敢打攪你創業賺錢呀。”餘躍龍門話裏雖然帶著調侃,也不失幾分真實。


    江君像被人揭了傷疤的病人,咬著牙,忍著痛,吐著苦水:“不提創業了,錢沒賺到,連老本都快貼進去了。”


    餘躍龍門有點不可思議:“你也太誇張了,不就是倒騰點服裝嗎,還老本都貼進去?你瞞著我幹什麽大買賣去啦?”


    “沒有,就倒騰點服裝,伊人支持了一萬塊,我沒想到這鬼天氣像特麽小孩臉,說變就變,而且一變到底,現在全塌在貨上了,生意沒錢繼續做下去了。”江君耐心跟餘躍龍門結束著,為開口借錢打著伏筆。


    聽這小子口氣就是借錢來了。餘躍龍門已經醒悟過來:“一萬塊錢全賠進去啦?”


    “都堆在貨上了。”


    “我知道你打電話就沒安心,是不是又想借錢呀?”


    “哎呀,知我者龍門也,我這點心思不用說你都清楚,到底是好兄弟呀。”江君長長籲了口氣。


    “我跟你說實話,多了沒有,可能隻有四五千塊錢,是我跟小靚的所有家底。”餘躍龍門實話實說。


    “三中全會的提成沒拿呢?”江君話一出口就後悔起來,如果餘躍龍門拿了提成也不至於就這點家底。人家兩人還聚了幾千塊,他現在是身無分文,還麵臨著破產的可能。


    “你不是廢話嘛,提成拿了,肯定要請你吃大餐的。就這樣多,愛要不要。”餘躍龍門生氣地說。


    “我錯了,我錯了,謝謝兄弟在我困難時刻伸出援助的爪子。”江君連連認錯。


    “我希望你不要總遇到困難時刻。我來吧,我請你吃晚飯,順便叫小靚把錢給你。”


    真是我的好兄弟呀,借錢給我還請我吃飯。江君笑道:“哪能叫你請客,我請你跟東方。”


    “去,去,去,別跟我裝大尾巴狼,都快破產了還請客?”餘躍龍門開著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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