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秋頌冷淡迴應,開始收拾房間裏自己的東西。


    「你太不知規矩了,我是你的長輩,你對我就是這個態度嗎?」秦書瑤冷哼一聲,放下手提包後在沙發上坐下,脊背直挺挺的。


    秋頌嗯了一聲:「是,我從小就沒有規矩,也討厭別人給我立規矩。」


    他不去看秦書瑤鐵青的臉色。


    秋頌的東西很多,他本來也喜歡買些沒什麽用的玩意兒,忙活了一個多小時,他大差不差地整理完了,至於衣服和搬不走的大件兒東西,他都不打算要了。


    在這個過程中,秦書瑤就坐在客廳裏看他收拾,秋頌臨走前她才又開口。


    「這一場鬧劇該結束了秋先生,希望你別再纏著靳橋,好聚好散也是一種修養。」


    秋頌腳步微頓,片刻後一言不發地提著所有東西離開了。


    秦書瑤鬆了口氣,壓了她一年的這口氣,總算是可以吐出來了……


    靳橋頭一次體會到宿醉的滋味,並不好受,他緩了許久,關於昨晚喝醉後發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這時門嘎吱一聲響,他迅速迴神,抬頭看去。


    秦書瑤端著一碗粥進來,擰著眉,有些不悅地問道:「酒好喝嗎?」


    靳橋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又垂下眼眸捏了捏眉心。


    「我希望沒有下次了,你忘記你爸是怎麽死的了嗎?被酒精奴役,這不該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秦書瑤放下粥後,嚴肅道,「收拾好了出來,我在客廳等你。」


    說完她帶上門出去了。


    靳橋嘆了口氣,他起身打開衣櫃,看到秋頌的衣服後,他站在那兒沉默了許久。


    衣櫃裏很多外套都是成雙的,秋頌買衣服的時候會買兩套,靳橋最開始還會將兩個人的衣服分類放在不同的隔間裏,但不久後順序又亂了。他們身量相當,秋頌從來都是拿到哪件就穿哪件。


    靳橋本來要取右手邊的大衣,停頓片刻後又拿走了最左邊的。


    從臥室出來,秦書瑤看向他,眉頭微微一皺:「怎麽買了一件這樣的衣服?藍色顯得人不夠沉穩。」


    靳橋理了理衣領,並不正麵迴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您找我聊什麽?」


    「坐。」秦書瑤用目光示意右邊的位置,兩手端放在膝蓋上,「你跟秋頌之間雖然結束了,但我希望你永遠能記住這個教訓,以後別再犯了。」


    「秋頌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生下來就含著金湯勺,有隨意玩樂的資本,但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別被他毀了……」


    「媽,我不想跟你聊關於秋頌的事情。」靳橋眉心微沉。


    明明他自己也說過和秋頌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這話從別人口中聽見,他心底升騰起一股怪異的滋味兒。


    「怎麽,跟秋頌離婚你還不捨得了?」秦書瑤冷哼了一聲,抱著手臂看向另一邊,「他收拾東西的時候可比你的態度幹脆。」


    靳橋眼睫一顫,他連忙起身查看房間裏的東西。


    茶幾上放著的那對手辦不見了,他又快步走進臥室,抽屜裏秋頌的那些證件也全都不在了。


    被收拾得幹幹淨淨。


    靳橋大腦空白了幾秒,他冷著臉走出臥室,「是你叫他過來的?我說過,請你不要單獨聯繫秋頌,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


    「靳橋!」秦書瑤氣憤地拍了下桌子,起身,指著靳橋的手都在顫抖,「你這是在質問我嗎?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現在卻要為了秋頌跟我鬧!」


    「我沒有跟您鬧。感情是我自己的事情,您不該插手。」靳橋搖了搖頭,然後拿出手機,但下一刻手機就被秦書瑤奪過去了。


    她拿著手機,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怎麽,你是打算跟秋頌聯繫?靳橋你糊不糊塗!他當初拿錢羞辱你才有了這麽一段荒唐的婚姻,人家玩完瀟灑走了,你難道還當真了?!」


    這些話就像是刀子似的刻在靳橋心上,他的唿吸似乎都沒那麽流暢了。


    秦書瑤也漸漸平復了心情,她拿起包走到玄關,又迴頭說道:「靳橋,喜歡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尤其是對不值得的人。你是聰明人,難道還不明白這麽淺顯的道理?」


    說完,她深唿一口氣,抬著慢悠悠的步子離開,門哢擦一聲關上,獨留客廳裏的一片沉默。


    靳橋微微勾著肩,脊背遠遠看去,似乎沒那麽挺拔了,無端顯得落寞。


    「你提的,還是靳橋提的?」


    視頻裏,祖喚由衷佩服地豎了個大拇指。


    秋頌窩在沙發裏,懶洋洋地笑著:「我啊。」


    「我記得前幾天你們才去了秦皇島。」祖喚嘶了一口氣,忍不住搖頭感慨,「你變心夠快的啊,徹底不愛了?」


    秋頌沒說話,表情淡淡的。


    「你沒事兒吧?」祖喚正色不少,好歹也從小一起玩到大,他對秋頌的了解比別人多。


    秋頌對這份感情的投入,遠遠超出其他人的想像。


    「我能有什麽事兒。」秋頌說完卻長長嘆了口氣。


    「臨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啊?」祖喚問。


    「你今天很八卦啊,帶娃很閑嗎?」秋頌樂了,祖喚卻沒有接話。


    秋頌還沒跟人聊過和靳橋離婚的事兒,他不算是很能裝心事的人。


    「還記得我跟林霖談成合作的事兒嗎?」他深陷在沙發裏,迴憶時目光漸漸不聚焦,「當時我跟靳橋都在忙各自的事情,他去裏昂出差,要差不多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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