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了,許亦葭在b大已經度過了半個學期,初時並沒有留意,仔細迴顧還是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


    許亦葭對著裴悸細數這半個學期的事情,兩人一起躺在大床上,許亦葭窩在裴悸的懷中。突然噗呲笑了一聲:“裴悸,我突然發現你追我好像隻花了半年不到的時間,我可聽說過好多男生追上3到4年都是有的呢。”


    裴悸挑了下眉,嘴上說了:“我可是準備了用無盡長的時間等你,不過還是我的寶貝疼惜我。”心裏卻是對許亦葭說的那些男生哼了哼,有些不屑,肯定那些男生的硬件軟件都不夠。


    感受著懷中的溫香暖玉,裴悸滿足地準備再閉目養神一會兒。隻是在聽到許亦葭輕聲說她要迴安湖半山別墅區的時候,睜開了眼睛,有些不想答應。


    “先吃早餐。”裴悸抱著懷中的人換了個方向。


    最後兩人還是到了盛庭,因為許亦葭說想要喝粥了,在停車場停了車,許亦葭挽著裴悸向盛庭門口走去,好巧不巧居然會在大廳遇見了正要離開的南宮孟和梁秋欣。


    也是真巧,上一次遇見了南宮孟和沈珺,這次遇見了南宮孟和梁秋欣。自從許亦葭這次y國之行,在確定了自己的身體真的有所好轉後,心態也是改了再改。終究對前世的執念要淡了些,對那些人或事放在了心底並不想去觸碰。所以盡管上次梁秋欣的“多管閑事”差點害了許亦葭,而南宮孟於許亦葭而言也是想看兩相厭,但是許亦葭並不想再去計較。


    因為她深信這世於她已是繁花似錦,上天已經給予她太多美好的事物。


    隻是讓許亦葭有些奇怪的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不知為什麽總感覺南宮孟向自己看過來的眼神中竟然充斥著一種歉意。


    許亦葭微皺了下眉,總覺得有種時間過得太快,自己脫節的感覺。


    愉快的一頓早餐,因為心境的改變,所以就算遇到南宮孟和梁秋欣都沒有影響到許亦葭。


    許亦葭迴了家,抱起了來到門口搖尾賣萌的球球。


    許父去公司了,許母在家。許亦葭和林姨打了個招唿,看見下樓梯的許母,笑著抬起頭問了句:“媽媽,韻韻呢不在家嗎?”


    許母看見大女兒迴來,想到難得今年接近年邊,兩個女兒都能陪在自己身邊。嘴角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聽到許亦葭的話。笑了笑說道:“你妹妹今天早上就出門了。”


    “哦。”許亦葭應了一聲,也沒有放在心上。隻是上了樓,剛迴到房間聽到係統的提示,隻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在經曆掉落懸崖的過程,沒有底,空落落的。


    “媽媽,我出去一趟,晚上迴來。”伴隨著許亦葭聲音的是她匆匆往外走的身影。


    許亦葭突然明白有些事情,並不是你覺得可以消聲滅跡,不複存在了就是真的不會再次發生了。


    本來許亦葭也隻是覺得許亦韻對南宮孟最多隻是動了心留了意,僅僅而已。但是剛才係統告訴她,許亦韻現在一個人在機場,而且是在等南宮孟時。許亦葭自己都信服不了自己以前的認知。


    直覺告訴她,許亦韻和南宮孟之間不止如此。


    許亦葭自己駕車離開了許家前往機場,關心則亂。許亦葭的車行駛了一段,才想起應該先給許亦韻打個電話。


    電話在彩鈴響了一遍後才被接起。許亦葭沒有繞關子,第一句話就直接問了:“韻韻,你在哪?”


    那邊似乎頓了下,許亦葭了解自己的妹妹,應該是在想措辭。果然許亦韻傳來的迴答是:“姐,我現在在機場,和同學約好了出國玩幾天。”


    半真半假的話,許亦葭知道,如果沒有係統的提示,她肯定就會對許亦韻的話深信不疑。


    許亦葭輕吸了口氣,似乎歎了一聲,很輕。電話那邊的許亦韻沒有聽到,但是許亦葭接下來的話許亦韻卻是聽的清楚。


    許亦葭說:“韻韻,我今天早上去盛庭碰見了南宮孟。。以及梁秋欣。”


    電話那邊是意料之中的沉默,“姐。。你在說什麽?”許亦韻的聲音很輕,聽在許亦葭的耳中心並不好受。


    許亦葭是在機場的大廳找到的許亦韻,穿著白色棉衣的許亦韻,臉小小的陷在了紅色的圍巾中。很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目光也不知在看著哪個點,沉思發呆的樣子。許亦葭隻覺得自己的鼻子酸澀,她真的很心疼這樣的韻韻。這樣的畫麵,許亦葭有些看不下去。


    在許亦韻坐著的長凳上坐下,許亦葭什麽都沒有說。直到許亦韻抱住了自己,緊緊地抱住了自己,許亦葭伸出手輕輕地抹去了許亦韻眼角的淚珠,許亦韻哭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許亦葭覺得自己的心也有點脹脹的,說不出來的感受。直到許亦韻帶著哭音的聲音響起,許亦韻說:“姐,我想去剪頭發。”


    “走吧。”許亦葭拉住了許亦韻的柔夷,她想,還好。至少這世她在,她一定不會讓車禍的悲劇再重現。


    許亦韻和許亦葭到了許母經常光顧的一家美容店。這家店的老板叫做安容,化妝手藝非常精湛。安容自然認識許母的掌上明珠,許亦韻自不必多說,她對許亦葭也有過好幾次眼熟。許亦葭在蘇老爺子70歲大壽上的形象設計就是出自她之手。


    因為這家店平常接待的都是京都上麵那個圈子的人,所以店裏的人並不多。許亦葭和許亦韻一進來,安容就走了過來,看見了眼睛還有些紅的許亦韻,一驚:“我們的韻韻小公主這是怎麽了?”語氣帶點來自心裏的關心,因為和許母的關係親密,所以對許亦韻也是非常喜愛。


    “沒事,謝謝安姨。”許亦韻勉強地牽扯了下嘴角。安容心細自然不再多問。


    許亦韻臉小,五官立體。發型設計師幫她設計了齊下顎的短發,出來的效果不止設計師滿意,許亦韻也非常喜歡。都說長發更顯得一個女子容貌鮮豔,許亦韻長發雖也是頂頂漂亮,但是這個新發型倒更顯五官精致,竟讓人在第一眼看見她時,有種被青春折了下腰的感覺。


    連安容在看見許亦韻的新發型時,也忍不住誇了幾句。


    有些話真不騙人,換一種發型換一種心情,也有它幾分道理。當然僅隻換了滿意的發型後,如果做了一頭連自己都看了心灰意冷的發型恐怕這句話也不應效。


    迴家的路上經過24小時的便利店,許亦葭在路邊停好車下了車。因為許亦韻說她想要喝酒,喝啤酒。


    許亦葭進入店內,也不知哪種啤酒好喝,比較了度數後,選了幾聽度數相對低的啤酒,雖然她不反對許亦韻的這個提議,但是還是不希望看見許亦韻喝酒傷身。


    “葭葭。”


    聽到有人叫自己,許亦葭迴頭,也沒想到,在這偶然經過的便利店內會遇到秦思勒。


    秦思勒看見許亦葭懷中抱著的啤酒微皺了下眉,張了下嘴還是沒有把喉嚨中的話說出來,靠近冰櫃前的許亦葭取過了她懷中的幾聽啤酒。而秦思勒手裏拿著的是一盒雲南白藥的止血貼。


    秦思勒的動作很快,許亦葭都沒來得及把不用了三個字說出口,就已經結完了帳。


    把裝好了啤酒的購物袋遞給了許亦葭,非常坦蕩蕩的樣子。許亦葭也不好說什麽,從秦思勒手中取過了袋子,說了聲謝謝。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便利店。


    到了車邊,許亦葭才發現原來自己前麵那輛停著的車是秦思勒的,黑色的suv非常低調。


    因為不用掉頭,所以許亦葭也懶得倒車離開,想著秦思勒也要走了,準備等他離開了再走。


    然後許亦葭就看見從秦思勒的副駕駛上下來了一個女人,不是她見過的餘緋。秦思勒應該是為這個女人買的止血貼,因為秦思勒把止血貼遞給了這個女人,並且輕笑著說了句什麽。


    秦思勒上車了,然後許亦葭等了大概5分鍾都沒有見秦思勒驅車離開的意思,忍不住按了下喇叭。


    另一邊,坐在副駕駛的夏瞳也聽到了後麵車輛傳來的喇叭聲,正想對秦思勒說這樣停著是不好,轉過頭看見秦思勒似乎在聽到喇叭聲後,明顯心情很好地勾了下唇,愣了愣,感情這是和後麵的車主認識。夏瞳不經意地往後麵看了眼,在看見許亦葭的容貌時心裏更是有幾分訝異。


    迴到許家,許母看見兩個相攜歸來的女兒愣了下。“你們怎麽一起迴來了?韻韻你不是說和同學出去玩了嗎?”


    “還有你怎麽剪頭發了?”許母自然關注到了許亦韻新換的發型。


    許亦韻和許亦葭還牽著手,聽到自己媽媽的話說了句:“我同學沒有空,我就讓姐姐來接我了。然後因為快過年了嘛,就想著換個新發型。”


    說完就和許亦葭上了樓迴了許亦葭的房間。房門一鎖,許亦葭和許亦韻就把拖鞋一甩上了床,把啤酒都倒在了床中間。


    許亦葭陪著自己的妹妹喝了些,聽到許亦韻開口說話便停下來靜靜聽她傾述。


    “其實我有件事一直都沒有說過,姐姐,你還記得開學前來機場接我嗎?其實那時候我就已經和他在一起了。我們在一起很快,旅遊中我對他有好感,然後就順其自然在一起了。”


    “恩。”許亦葭的聲音很輕。


    “我的第一次也是和他,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和我分手。”


    “可是我不想啊,我真的很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做不到離開他的世界,即使知道他追求梁秋欣我也不想離開,也不想放棄。上一次那件事後,我是真的想放棄了。但是他說給他點時間,他會好好想想。他說寒假和我一起去國外旅遊,就我們兩個,可是呢!我是不是真的太傻了,他已經做好了選擇不是嘛。”


    “韻韻。”許亦葭微皺了下眉,握住了許亦韻的柔夷,有點冰:“韻韻,我們去吃蛋糕吧。”


    許亦韻看了許亦葭一眼,還閃著淚光的眼睛輕眨,點了下頭。兩人都懂許亦葭話裏的意思。從小到大,姐妹兩如果有誰遇到了不順心的事,就由另一個人陪著去吃蛋糕。


    還是小時候位於京都市中心的那家蛋糕店。這家蛋糕店如今也在全國開起了分店,但是許亦葭和許亦韻還是會來京都市中心這家,即使在安湖半山別墅區也有這家蛋糕店的分店。


    蛋糕是兩人份的玫瑰口味,上麵有多鮮豔欲滴的紅玫瑰,很美。許亦葭嘴角的笑異常柔和:“韻韻,不管怎麽樣,姐姐都會一直陪著你。姐姐缺席的那幾年,對不起,以後的日子姐姐就在這,不會再走了。”


    出了蛋糕店,外麵居然下起了雨。許亦葭和許亦韻到車上走了一段,還是有被雨淋到。然後,第二天,也是“老天垂愛”,姐妹兩居然一起都不能幸免地感冒了。


    許母心疼地說了兩人幾句,到底是心疼,立馬就請了醫生過來。


    好了,兩人都感冒也不用避嫌了。吃了藥後一起在許亦葭的床上合床睡了一下午,許亦葭看見裴悸的未接電話時已經是快晚上5點左右了。


    看了眼身邊的許亦韻還在睡,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去洗漱間給裴悸迴了電話。出來時,看見許亦韻已經醒了,用感冒後有些沙啞的聲音揶揄了許亦葭一句:“姐,你是和姐夫打電話嘛?”


    許亦葭雖然被許亦韻姐夫兩字弄得有些臉熱,不過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許亦葭的感冒好多了,就是還有些犯困。因為也挺想裴悸的,所以就去了盛庭。


    還是那間包間,隻是這次柳禎並不在,許亦葭倒是見了一張新麵孔,叫陸崛。聽到這個名字,還有段芝皓不嫌事大的暗示,許亦葭想起來了,這大概就是上次段芝皓對她說小時候經常要欺負她的陸胖子。


    “陸崛,你剛才一直都在打電話,都被拒絕了?”段芝皓注意到了陸崛不時瞄向手機,打趣了一聲。陸崛顯然也有些煩,索性把手機給放進了桌子的格子中:“你才被拒絕。”顯然有些被說中的心虛。


    段芝皓挑了下眉,對陸崛的話並不生氣,反而還有些猜中了陸崛心思的得意。段芝皓的話,連許亦葭都再次看了陸崛一眼。


    許亦葭幫裴悸摸了幾次牌後,實在有些犯困,就對裴悸說了聲在沙發上躺下來休息了一會兒。


    其實也沒有睡多長時間,但是許亦葭還是感覺做了一個非常長的夢。上輩子的事情和夢穿插在了一起,許亦葭醒的時候額頭都有了虛汗。


    “怎麽了?”許亦葭也沒有想到裴悸會在這時突然過來,而且英挺的眉微皺,許亦葭並沒有錯過裴悸眼中的關心。其實許亦葭自己都沒有發現她額頭因為夢到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已經滲出了冷汗。


    許亦葭朝裴悸搖了搖頭,示意沒事。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一個立馬想去執行的計劃。所以許亦葭並沒有看見,裴悸在聽到她的迴答後,眉頭並沒有放鬆,而且眼神也淡了幾分。


    許亦葭拿出手機給許亦韻發了一條短信:“韻韻,我們去旅遊吧,去很多很多地方,隻有我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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