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是不會愛上仇人的女兒還是真的能把父母的仇恨放下你會怎麽做”


    “為什麽問這個”


    厲崢低頭看著她,目光深不可測。


    “你想問什麽”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是吳微微的親生女兒,不是她的養女,你會怎麽做”


    吳檬感覺自己的臉頰在發燙,熱的火燒火燎的。


    “我爸爸殺死你爸爸,我媽媽又處心積慮的想要報複你,這樣的我,你還會愛上嗎”


    “我有說過我愛你嗎”


    “”吳檬愣了下,反應過來,難堪的低下頭。


    是呀,他從沒有說過他愛她呀。


    隻不過是小時候的一場“遇見”罷了,留下那顆希望珠的人是她,把它製成耳釘一直戴在身上的人也是她,一廂情願單相思這麽久的人還是她。


    他什麽時候說過,愛她了


    一直是她一廂情願的以為,小時候的那個小暖男會和自己一樣,對另一個並不溫暖的“自己”會有不同的感覺罷了。


    看到他身上的傷,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


    看到她眼中的孤單與無助,又好像看到了他的壓抑與悲傷。


    他明明那麽悲傷了,卻還在佯裝微笑。


    吳檬知道,他不過是在偽裝罷了,為了他身側那個成熟又美麗的女人。


    想起在會所裏第一次遇見他時,不知道為什麽,吳檬就會有那樣的安全感,覺得他可以被自己依賴、相信,所以死乞白賴的賴上他。


    可終究,不過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自作多情而已。


    吳檬苦笑,漆黑的夜色,照不清她眼中的失落與苦澀。


    她一向大大咧咧慣了,這樣多愁善感的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她瞧不起現在的自己,不喜歡現在的自己。


    揚起臉笑了笑“是啊,我又想多了”


    她轉身想要遊走,想盡快離開這裏。


    可是,男人卻在她轉身時一把摟住她的腰,抵到泳池邊緣,低頭凝視。


    兩人的距離那樣近,那樣近。


    皎潔的月光打在他的臉上,笑的一臉邪惡“所以,你已經愛上我了嗯讓我想想,你是什麽時候愛上我的,我們認識也並不是很久。”


    吳檬從未覺得他可以笑的這樣邪惡,氣的很想打他一巴掌。


    他的溫柔呢他的紳士風度呢他的沒脾氣呢


    怎麽到了她這裏,就全都成了狗屁呢


    吳檬想推開他閃遠點,這已經不是她小時候認識的那個小暖男了,他是個神經病不,不止,他是個脾氣暴躁的神經病


    然,男人卻再一次勾住她的腰,將她抵到泳池邊緣。


    “小時候遇見你時你才多大那麽早就愛上我了,是不是成熟的早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誰說我愛唔”


    厲崢惡狠狠的吻住她的嘴,不讓她說出那些口是心非的話。


    這一夜,他表現的前所未有的霸道


    或許是這半山上的夜色太迷人,也或許是泳池邊上他哄她的樣子太過旖旎,兩人在床上折騰了許久,直到天色微微亮,厲崢才肯放她睡去,一夜無眠。


    這一日,淩天集團的會議室裏吵吵嚷嚷,錢誌豪半個屁股坐


    在長形會議桌上,又是怒拍桌子,又是破口大罵的,哪裏還像個身價上億的大老板。


    “厲崢,我問你,你是不是在耍我”


    “之前咱們都說好了,也都簽了合同了,你們淩天集團和我們嘉城各出5000個億,拿下南山那塊政府要改造的地一起發展。”


    “因為你淩天集團的資金遲遲不到位,前期的工程款也都一直是我們嘉城在墊付的,現在可好,眼看著工程已經進行了一半,我們嘉城的3000億也都打進去了,你現在卻告訴我,你要甩手不玩了,厲崢,你是在故意耍我還是當這生意是過家家的兒戲啊有你這麽做生意的麽”


    “錢總,我們會按照合同賠付你違約金的。”


    厲崢老神在在,麵前一杯黑咖啡正冒著溫熱的氣。


    他側著身子半靠在椅子上,雙腿交疊翹起,右手手指托著太陽穴,歪在桌子上,左手的中指在杯壁上來來迴迴百無聊賴的摩挲著,笑容寡淡。


    “慕千,給錢總念念合同。”


    “是,厲總。”


    徐慕千拿著合同上前一步,公事公辦的念。


    “根據合同細則第137條規定,如甲已雙方中途有一方想要撤資,需賠付給對方300萬以示歉意,剛剛,厲總已經簽字放款,下午這300萬就會打到貴公司的賬上了,錢總記得讓財務查收。”


    “300萬你打發要飯的呢”錢誌豪一聽就怒了。


    “你當我不懂法律呢,合同法規定,如有一方違約需要賠付給對方的違約金是實際交易金額的10倍,你給這300萬還不夠我蓋個廁所呢,你是在逗我玩是嗎”


    厲邵見事情不像他所預期發展的那樣,也幫著錢誌豪遊說道。


    “厲崢,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你還不懂,政府出售南山這塊地,那可是一本萬利,咱們淩天集團原本因為標底泄漏一事已經失去了竟標資格,若不是嘉城的錢總同意有錢大家一起賺,咱們哪有這麽好的機會啊,你現在撤資,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生意場上,叔叔和我談厚道”


    厲崢笑著抬起頭,笑容不達眼底,語氣陰冷的道。


    厲邵被狠狠一噎,直起身子,皺眉看著他,再未開口。


    厲崢從座椅上站起,手指在辦公桌上敲了敲“我主意已定,就按合同辦事吧。”他闊步走出會議室。


    錢誌豪氣急敗壞的在身後罵“厲崢,你特馬就是個孬”


    “種”字還未說出來,厲崢已經走到會議室門口的腳步驟然停下,冷笑著迴過頭。


    “錢總,這裏是淩天,不是你的嘉城,你也不想,讓我的保安丟你出去吧”


    意思就是,把嘴巴放幹淨一點。


    錢誌豪和厲邵都知道,厲崢如果真想讓保安丟他,他是絕對做的出來這種事的,別看他平時斯斯文文如沐春風看著挺和煦像沒脾氣似的,可實際上,他在商場上的作風不比他父親仁慈多少。


    如果說厲偉隻是邪,那他就是狠。


    腹黑又陰冷的,真真是融合了厲偉的城府與孫一柔的冷情麻木。


    他的對手都在背地裏叫他,毒蛇。


    “夠了”


    會議室的大門關上,裏麵隻剩下臉色陰冷的厲邵,以及不停粗喘小聲咒罵的錢誌豪。


    “你現在在這裏罵他有什麽用,他也


    聽不見,剛剛你怎麽不罵他”


    不還不是慫,被那個野種微微一瞪就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錢誌豪被噎的臉色漲紅,氣急敗壞的瞪著他。


    “你現在罵也沒用,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麽做吧”


    厲邵拿起合同,卻被錢誌豪一把打掉。


    “現在看這個還特馬有什麽用,木已成舟,這合同上白紙黑字的寫著,他還能胡說嗎陰謀,從頭到尾都特馬是個陰謀,這合同本身就有問題,我說他為什麽提出要由他合同,原來在這等著我呢,草”


    厲邵撿起合同,大致掃了眼。


    “這合同你們公司法務部沒有看嗎”


    “看了啊”


    “所以,你沒發現賠付這一塊有問題”


    “我”錢誌豪欲言又止,臉色難堪到極點。


    “我特馬原以為,等他的資金進來,還不是咱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賠付這一塊明顯我占優勢,你不是說他騎虎難下死都要把這生意做下去的嗎我怎麽會知道他有錢都不知道賺,中途會撤資呢”


    “我原本以為,如果中途是我不想玩了,也不用賠幾個錢,誰知道他”


    厲邵皺眉,大致了解了,原來是他想玩陰謀詭計,結果卻被人給玩了,耍了。


    不得不佩服厲崢這計算人心的功夫,連錢誌豪的小心思與貪婪都算計進去了,知道他看到合同也不會挑出裏麵的“弊病”。


    哎,事到如今,還能怪誰


    隻能怪自己遇上一個比豬還愚蠢貪婪的隊友。


    錢誌豪越想越氣,一掌打在會議室的桌上。


    “馬的,讓厲崢這個初生牛犢給耍了”


    “算了”厲邵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


    “原本咱們隻是打算挪空他的錢,讓他又出錢又出力的,最終人財兩空,再把他踢出局,可現在他撤資了,大不了咱們自己做。”


    “自己做,嗬嗬,你有多少錢”


    錢誌豪冷笑道“他前期以各種理由推脫搪塞,遲遲不打款,政府那邊又催的緊,誰讓我們嘉城才是竟標人呢馬的,前期的3000個億又是保證金又是預付款的都是我們嘉城墊付的,我們哪還有錢啊就這,還是我跟幾個銀行和朋友借的呢,如果失敗,我特馬”


    啊呸呸呸,不吉利的話不能說。


    “想想當初,要不是我們嘉城一家吃不下這麽大塊肉,誰會找你們合作啊”


    “厲邵,別忘了是你私下裏答應我,我們嘉城出三成,你們淩天出七成,將厲崢踢下台後,淩天歸你,工程歸我,我才肯跟你合作的,現在他半路撤了,剩下的爛攤子誰負責,這錢誰來拿”


    “你先別急,咱們再一起想想辦法。”


    厲邵笑著安慰,心裏卻陰毒的想,當初,他早就把各種後路都想好了,這事如果成功了最好,把厲崢拉下台,淩天集團以後就是他的了。


    可如果失敗,他大不了損失個幾百萬。


    南山那塊地的竟標人是嘉城,如果中間出現任何紕漏,政府要找的人也是嘉城,怎麽也找不到他頭上。


    兩人各懷鬼胎的想著自己的事,一陣手機鈴音響起,打斷他們的話。


    “錢錢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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