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檬第一天試拍,拍電影並不像想像中那樣容易。


    畢竟她之前沒有做過,即便有那麽一點天賦,到底還是生疏的。


    幾次表演不到位,台詞生硬,導演都看在厲崢的麵子上得過且過一笑了之了。


    可誰都有脾氣,特別是像大導演這樣的身份。


    吳檬下了出租車,看著不遠處那棟公寓長籲了一口氣,按動臉頰,讓表情看上去沒有那麽沮喪。


    笑了笑,背著挎包歡快的往公寓走去。


    公寓裏的燈開著,吳檬進門就看到穿著正裝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厲崢,表情微微一愣。


    “你怎麽不換衣服?今天迴來的這麽早?”


    吳檬換好拖鞋,摘下挎包放到茶幾上,手臂打開,毫無形像的躺到厲崢身側的沙發上,雙腿抬起,直接放到麵前的茶幾上。


    嫌包擋了她的腿,還用腳把包往旁邊推了推。


    “我今天中午本來想找你吃飯的,結果你有事出去了。”


    她放下腿,神秘兮兮笑著從沙發前坐起。


    “你去哪兒了,該不會是……去和哪個女人約會了吧?”


    厲崢轉過頭,麵無表情的盯著她。


    這還是自她迴來後,厲崢看她的第一眼。


    可是這樣冷漠的眼神,吳檬倒覺得他不如不看。


    “怎麽了?表情這麽兇,好像要吃人似的我說錯什麽話了嗎?”


    厲崢收迴視線,依舊沒有開口,從上衣兜裏摸出煙,慢條斯理的點上。


    吞吐煙霧的同時,手指伸向另一側兜裏,拿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u盤放到她麵前。


    吳檬狐疑的看著他,拿起u盤仔細的看了看。


    起身,走到電視機前,把u盤插進去,又用遙控器點擊播放。


    很快,畫麵裏出現幾個男人,吳檬並不認識他們,很陌生。


    可是他們說出來的話,卻讓吳檬大吃一驚,心也跟著沉入穀底。


    “我們……我們真的都說了,就是這個女人,對,就是這個叫做吳檬的女人指使我們這麽做的,她先讓我們找到一個有醉酒駕駛前科的司機提前等在她安排好的地方,至於那個男人什麽時候出現,她會以信鴿子做為信號告訴我們,然後……再然後……就是你們看到的那個樣子了。”


    “我真不知道那個車裏都有什麽人,也不知道您妹妹還在車裏,我真的……真的……啊!”


    畫麵裏的男人個個被打的鼻青臉腫,血腥不已。


    開口說話的男人梳個小平頭,看起來也就27、8歲左右,看起來像是這些男人的頭。


    而“審訊”他們的人正是吳檬也見過的那個叫做霍倫的男人,他是霍恬的哥哥,先前對她印象還很好來著。


    厲崢盯著她,盯著她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一直沒有開口。


    而吳檬自己也知道厲崢正在看她。


    等著她“認罪”或是“辯解”。


    可是沒有!


    她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安靜的低下頭。


    此時的吳檬比先前剛看到視頻時要鎮定多了,鎮定的都不像她了。


    這個時候的吳檬越發像孫一柔了。


    厲崢還記得小時候,他被帶到了鄰國,綁架到了鄰國。


    當他被救迴國內,從醫院裏醒來時,孫一柔就是用這種鎮定的好似沒有靈魂的表情看著他,衝他笑,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


    厲崢垂下手指,夾煙的手指不自覺的一圈一圈捏緊。


    “這件事,我沒什麽好解釋的,在我和霍倫之間,你當然會相信他,所以,我也沒什麽可說的!”


    吳檬從沙發上站起:“我走了。”


    她拿起挎包,又重新背迴身


    上。


    轉過頭,見厲崢隻是沉默著抽煙,即沒罵她,也沒挽留她,吳檬淡淡的笑了笑。


    “你留在這裏,我走!”厲崢也從沙發上站起。


    吳檬已經走至玄關,正準備換鞋,聞聲苦笑了下。


    他這麽說,是在可憐她嗎?


    知道她沒有容身之所,所以想給她一個。


    可是,“她”傷害了他最愛的人啊,也差一點害的他丟了性命,難道他都不恨她的嗎?


    “不用了,我還不至於臉皮厚到一次次向同一個男人搖尾乞憐。”


    事以至此,她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吳檬連鞋都沒換,就這樣走出去。


    夜深人靜,她一個人在大街上走了很久,腳上的一雙拖鞋引來無數人的圍觀與嘲諷,可吳檬都是一笑置之毫不在意。


    從小到大,她受過比這更尖酸的白眼,聽過更刻薄的咒罵,可她都活過來了!


    有些人含著金湯匙出生,總會有或這或那的不滿與委屈。


    而她,隻要“活著”就很滿足了。


    走累了,吳檬找了一處幹淨的台階坐下。


    看著街道上穿梭不停來來往往的車輛,不禁自嘲苦笑。


    幾天前她還想著自己終於不用再流落街頭了,結果這才幾天啊,老天爺竟又和她開起了玩笑。


    她這一輩子最“無恥”最“厚臉皮”的經曆都在厲崢的身上實現了。


    主動吻他,是她真的無處可逃,被那些放債的人逼的退無可退,而她又不想照他們說的那樣去騙人還債,或是賣身。


    她無恥的偷走了他保險櫃裏的錢與公寓裏所有能翻到能找到的值錢的東西,可是,那些東西卻依舊滿足不了他們的貪婪。


    說吳檬還的這些錢隻夠還他們的利息……


    女人坐在台階上,手指在挎包的最底層按了按。


    那裏是厲崢媽媽留給他的那條唯一的項鏈。


    那天在保險櫃裏看到它,也不知道為什麽,吳檬便鬼使神差的留下了它,沒讓那些放債的人找到。


    手指順著脖子摸到脖頸上那條厲崢送給她的項鏈,女人看著街道,臉上一片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她麵前。


    車窗放下,露出一張熟悉的男人臉。


    吳檬抬頭,視線由希望變成失落,原本眼睛裏是帶著星星的,可是一看到車裏的人,眼中的星光立刻消失不見了。


    李醇假裝沒看到般淡淡的笑了笑:“這麽晚,一個大美女獨自坐在這裏,不怕招來色狼嗎?走,上車!”


    翌日,吳檬被趕出厲崢公寓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公司。


    女人很奇怪,這些人


    怎麽比狗仔還厲害,這麽快就知道消息了?


    被趕出公寓的女人自然要遭受不少人的冷落與白眼。


    和昨天的熱情恭維截然相反,今天的吳檬身邊門庭冷卻,甚至有些早就看她不順眼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借機奚落嘲諷。


    吳檬通通不在意。


    這些人不煩她,她剛好可以專心致誌的看劇本背劇本,昨天一錯再錯,她今天都不好意思再繼續錯下去了。


    直到一個人的腳步匆匆走進片場,在吳檬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猝然拿起她麵前的咖啡潑了過去,女人才驚叫著站起。


    深咖色的咖啡漬順著濕漉漉的頭發向下滴落,吳檬剛畫好的妝花了,不敢置信的瞪著麵前的女人。


    厲娜很是得意,高挑的揚起頭,抬著下巴。


    “吳檬,你出賣公司的消息,別以為有厲崢護著你你就沒事了,你等著吧,我已經報警了,等


    你到了警局看你怎麽向警察和法官交待。”


    “出賣公司?”


    “還真是看不出來啊,厲總怎麽養了一口白眼狼在身邊,虧得小厲總待她那樣好,這種不要臉的事也做的出來?”


    “就是,如果小厲總能那樣待我,我就是死也願意啊,你們是不知道,我在公司待的時間最久,在淩天集團的老人都知道,小厲總的身邊除了那個青梅竹馬霍恬,可是零緋聞的啊,當今這個社會,比厲總條件差許多的男人都是小三小四的不斷,咱們小厲總那可是無數少女心目中的男神啊!”


    “就是,這女人有這樣的福氣還不知道珍惜,還要在小厲總的背後捅刀子,難怪會被趕出去,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樣的女人,活該她吃一輩子牢飯,不要放過她!”


    “對,不要放過她!”


    厲娜聽著身後的各種議論、指指點點,很是得意。


    滿目愉悅,手指掐腰,後背挺的筆直。


    把她纖細美好的身材展露無餘。


    拍完戲的李醇聞聲趕來:“怎麽了?”


    他擠進人群,看著被一群女人“圍攻”的吳檬,擔憂的看向矮她兩個頭的女人。


    “發生什麽事了嗎?”


    “呦,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大明星接盤俠”啊!”


    因為先前李醇對她和她朋友的挖苦嘲諷,厲娜一直懷恨在心,今天借著這個機會,便大仇小仇全都報了。


    看著身邊的女人小聲的議論紛紛,李醇黑了臉。


    “你出門前沒刷牙嗎嘴這麽臭?”


    “你……”厲娜愣了下,轉眸看到正邁著沉穩腳步朝這邊走來的男人,厲娜的臉色一變,再度得意的笑起來。


    “怎麽,叫你接盤俠你不樂意啊,先前這吳檬公然與厲崢同居的消息全公司上下可都傳遍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一個被人玩過丟棄的女人,你卻視若珍寶,不是接盤俠是什麽?”


    厲娜捂著嘴笑了笑:“別告訴我,你們才是真愛,而厲崢是意外啊!”


    她奸笑的眉眼朝後看去,吳檬也不傻,立刻察覺到不對勁,迴過頭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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