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偉迴到醫院時,孫一柔剛剛醒來不久。收藏本站┏┛


    張天意在這邊照顧她,見厲偉迴來,立刻有眼色的讓出位置。


    厲偉坐到床邊,伸出右手捏捏女人的臉。


    “還疼?”


    孫一柔蒼白著笑臉搖搖頭:“不疼了,好多了。”


    麻藥勁剛過,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多少。


    剛做完手術又沒了麻藥,哪有不疼的道理。


    厲偉見她額頭疼的都冒冷汗了,卻一直在咬牙隱忍。


    一時不忍,低頭在她的鼻尖上吻了吻。


    “咳……咳!”張天意側著身子幹咳兩聲。


    她還沒走呢,要親熱,也等她走了以後再膩歪可以嗎?


    拿著手中的稀粥交到厲偉手裏。


    “醫生說柔柔排氣後就可以進食了,剛做完手術,先不要吃太油膩太幹的食物,這是我早上給她煮的粥,一會她排氣後再喂她喝吧。”


    張天意走到桌邊拿起自己的包與外套。


    孫一柔臉蛋紅通通的推開厲偉,錯著身子朝她喊:“謝謝你天意!”


    張天意迴頭朝孫一柔笑了笑,轉身走出病房。


    其實孫一柔看的出來,天意的笑容很勉強。


    自從唐暮煙死後,席彬就一直把唐暮煙的死歸咎在自己身上,認為是自己害死的她。


    如果沒遇到他,唐暮煙不會背井離鄉的來到這邊,也不會獨自一人生下唐小駒而無人照拂,更不會客死異鄉。


    席彬因此而一蹶不振,張天意開導幾次無果後,漸漸的也感到累了,心灰意冷。


    她和席彬因為此事一直磕磕絆絆,三天兩頭的吵架。


    張天意一邊要安撫席彬,一邊還要去福利院照顧渾身帶刺的唐小駒,心力交瘁,人都瘦了幾圈。


    其實,不管是男還是女,不管他們之間有多相愛,彼此都是需要一種平衡與信任的。


    席彬有唐暮煙,他們甚至還有一個兒子唐小駒。


    而張天意曾以為席彬死了,渾渾噩噩的混日子,也做了不少荒唐的事,最終讓自己失去了生育能力。


    他們之間,複雜交錯,早已經沒有了那所謂的平衡與信任感。


    現在就連孫一柔也不知道,該怎麽勸慰她,讓她們把這段感情繼續走下去了。


    厲偉去衛生間打了一盆熱水,洗了熱毛巾,擼胳膊挽袖子的端著水盆走進來,正要伺候孫一柔洗臉刷牙。


    病房門再次被人敲響,推開。


    安玲漬漬漬的嫌棄聲音響在耳邊。


    “可真是24孝老公。”安玲撇撇嘴,嫌棄的走進來:“你怎麽伺候你的女人我不管,可你得小心你的心啊肝啊脾啊腎啊的,別忘了,這些不止是你一個人的,是我們家暫借給你的,如果累壞了,累病了,我可饒不了你!”


    “誰讓你進來的?”厲偉皺眉:“出去!”


    “喂,你這是什麽態度啊,再怎麽說我也算是你半個救命恩人,你這心肝脾肺腎哪來的不清楚嗎?”


    孫一柔見厲偉的眉頭越蹙越深,麵色鐵青。


    心裏暗暗的覺得好笑。


    或許,隻有安玲這樣胡攪蠻纏的女人才是厲偉的對手吧。


    反正,她是落敗了,投降了。


    “好了。”孫一柔安撫了厲偉,轉頭看向安玲,朝她伸手,拉她在床邊坐下。


    “連你也收到消息了。”本來她住院的事,誰也不想告訴的。


    安玲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全京南……哦,不,是全國,還有誰會不知道總統夫人的外甥女因病住院的事。”


    “你和總統夫人的親生女兒李蕊爭寵,在醫院就打的不可開交,這消息都要傳到國外去了,各種版本,你要聽嗎?”


    “我倒是沒想過,周荷會這麽在乎你的身體。”


    “哦,對了,李蕊一直在四處放話,說要給那些想出國留學又交不起學費的孩子爭取到底,還說你大力救助福利院是因為你的私心,正在四處抹黑你。”


    “要我說,周荷都已經傷好出院了,你又生病管不了這爛攤子,何不把這燙手山芋給丟出去?”


    孫一柔抿唇,下意識的看向厲偉。


    男人正站在窗邊打電話,不知對方說了什麽,臉色不太好。


    孫一柔低下頭,捏緊手指想了想。


    這麽多年李傲一直靠著這慈善基金會洗黑錢斂財,收買人心打擊對手,孫一柔一定要從中找出李傲的那些秘密。


    “這事我先前跟姑姑提了,可她說她現在年紀大了,恢複的也慢,這次受傷九死一生,也是真的傷了元氣需要好好調養,所以這燙手山芋暫時還要由我管理。”


    “你呀!”安玲無奈撇嘴。


    這時,病房門再次被人敲響推開。


    厲偉放下電話,看到石謙進來。


    兩人對視一眼,石謙退到一旁。


    身材嬌小的霍芸兒紅著一雙眼,低著頭,兩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做錯事的小孩一般愧疚的站在病房門口。


    孫一柔抬眸,看到她的那一刻,眼圈竟然也紅了。


    連她都收到消息了!


    從李蕊安排了那麽多記者來醫院大鬧之後,孫一柔就知道,她“生病”的事是瞞不住了。


    朝霍芸兒伸手,女孩丟了果籃飛撲到孫一柔懷裏,嗚嗚嗚的大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柔柔姐,霍楠和她叔叔的事我也是剛聽說,對不起,我不知道她那麽糊塗,是我們霍家對不起你和厲總,對不起!”


    “你是不是恨透了霍家,討厭每一個姓霍的人,再不想看到我,所以你生病了,也沒打算告訴我,是嗎?”


    孫一柔抹了把眼淚,吸吸鼻子。


    接過安玲遞來的紙巾,給霍芸兒擦幹淨臉上的狼狽。


    “傻芸兒,我怎麽會討厭你?”


    自從顧海星去世,哦,不對,不管姐姐在世還是離開,她一直都把霍芸兒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般對待。


    不管霍家如何,不管霍楠和她的二叔如何。


    霍芸兒隻是霍芸兒,一碼歸一碼,她不會怪罪霍家的每一個人。


    隻是當時,看到厲偉身上的傷,她確實怨恨難平。


    此時也是一樣!


    “芸兒,我不怪你,厲偉對霍城有承諾,在他醒來前,我們會保護你們母子四人的安全,隻是霍家的事,厲偉不會再管,也請你理解我們的心情,好嗎?”


    “我懂,我懂!”


    她認識厲偉認識柔柔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們的傲氣,他們的骨氣也不允許被霍家人這樣侮辱,對待。


    “不管怎樣,都是我們霍家對不起你們,柔柔姐,是我無能,霍城倒下我卻撐不起整個霍家,讓你和厲總受了這麽大的委屈。”


    “你放心,這次我迴去一定要找霍家的長老們好好談談,那個霍森一定會處理,給你和厲總一個交待。”


    孫一柔笑了下:“嗯。”


    她從不是慈悲的聖母,厲偉就常說,她是披著羊皮的一頭小狼。


    對她好的人不見得她有多感激。


    可若是對她不好的,孫一柔一定會睚眥必報到底。


    所以厲偉才常說,她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狼崽子,心是冷的,血也是冷的。


    下午,石謙送霍芸兒迴去了。


    安玲知道厲偉手臂上的傷,當時就怒了,聲聲責怪他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手臂感染再傷了心肝脾肺腎什麽的,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安玲反應太過激了,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厲偉的身體裏有著那個男孩的延續,安玲“失而複得”,過度緊張也是情有可原的。


    更何況孫一柔同樣擔心厲偉的身體,她也曾勸厲偉去休息,找兩個護工照顧她就好,可厲偉死活不同意。


    現在有安玲看著他,孫一柔也放心。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不知睡了多久。


    醒來時窗外的天已經黑了。


    整個病房裏也是黑漆漆的,安靜的詭異。


    隔著門縫,孫一柔看到病房門外有人影晃動。


    黑色的影子在迴廊昏黃燈光的折射下,在門外走來走去,像在猶豫著什麽。


    孫一柔屏住唿吸,吃力的想從床上坐起。


    可她的小腹剛做過手術,傷口還在愈合中。


    手臂支撐著自己艱難的向上抬了抬,隻這樣一個動作,孫一柔便疼的倒吸一口冷氣,額前的冷汗大片大片的冒出,孫一柔無力的跌坐迴床上。


    她緩了口氣,左臂用力向上伸出。


    要去摸床頭櫃上的手機。


    這時,病房門吱嘎一聲被人推開了。


    孫一柔全身緊繃防備的瞪向門口。


    *


    光景別墅。


    李傲和蘇秦對坐在富麗堂皇的餐廳裏。


    女傭魚貫穿梭陸續上菜。


    李傲一邊看著麵前的文件一邊享受被蘇秦喂食的傲嬌感。


    “這是我讓他們今天新運過來的鬆露,最新鮮了,你嚐嚐看!”


    李傲推推眼鏡,側過頭獎勵般在蘇秦的嘴上吻了吻。


    女人穿著一件深紫色的低胸真絲睡裙,緊*合貼身,凹凸有致。


    李傲的心思哪還能管什麽鬆露,什麽文件上啊,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他清咳兩聲,推開蘇秦再次遞過來的手。


    “好了,我飽了。”李傲起身,拿著文件往房間走。


    “你快點吃,吃完進來給我按摩。”


    蘇秦盯著他的背影笑了笑。


    身體向後靠進紅木座椅,抬起手腕,看向新做好的美甲。


    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斂去,隻剩冰冷。


    她轉過頭,凝向正在廚房裏指揮人忙碌的趙英。


    “英姐,你過來一下!”


    趙英拽起圍裙擦擦手,小跑著過來,頭發因為忙碌有些散亂,確實是很辛苦的樣子。


    “怎麽了小姐,今天的飯菜不合口嗎?總統先生不喜歡?”


    蘇秦笑著搖搖頭:“沒有,很好吃,我是想問你,你在我身邊多久了?”


    趙英偏著頭算了算,今天怎麽這麽多人問她這件事呢?


    雖然疑惑,趙英還是如實的答。


    “大概,快十七年了吧!”


    “哦,是嗎?夠久了!”蘇秦從桌邊站起。


    趙英見她麵前的飯碗一口未動,倒是總統先生的碗裏早已空空如也。


    蘇秦再未說話,扯了扯裙子,慢步朝房間走去。


    趙英在身後一臉的懵。


    小姐為什麽突然問起她在她身邊待了多久了,然後又不說了。


    是什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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