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暗沉的空氣裏,彌漫著刺鼻的霾的味道。


    城市裏喧囂的樓群在這霧蒙蒙的霾中隱隱綽綽,灰蒙蒙的一片。


    西邊的太陽正要垂落,散發著微紅又帶點桔色的光芒,並不刺眼。


    偶爾,它會被雲層覆蓋,出來時,豔紅的色澤甚至有些慎人,像是被火燒過了一般,火紅發亮。


    孫一柔坐在陳橋巷花園的台階上,呆呆的看著這一切。


    她不知道,明明睡覺睡的好好的她,怎麽一覺醒來,會出現在這裏。


    周圍走過的人群都很安靜,沒人說話,也沒人看向她,隻當她根本不存在一樣。


    孫一柔左看看,右看看,準備起身離去。


    這時,有一雙陰鷙憤怒的眼睛在身後瞪著她,孫一柔迴過頭,意外的看到了鄭佩兒。


    她披著一頭黑發,穿著她死去時的病號服,臉上有血,嘴角有傷,狼狽不堪的站在那裏瞪著她,恨不得將她身上的肉一片片刮去。


    她說:“孫一柔,你害死了我姐姐,害死了我爸爸,因為你,我落得家破人亡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你姐姐是我燒死的,我恨不得你們姐妹抽皮剝骨,恨不得你們兩個都不得好死,怎麽,我不該恨你們嗎?如果沒有你,我姐姐會死嗎?我爸爸會死嗎?”


    “孫一柔,你就是個害人精,你姐姐是被你害死的,你朋友是被你害死的,你的養父養母,甚至你的孩子都是被你害死的,現在就連你姑姑都因為你進了醫院,將來,你會把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害死,包括厲偉。”


    “是你害死了她們,可你還活著,這就是對你的報應,孫一柔,你會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活到老,這就是你的報應,你的報應!”


    孫一柔搖頭,不斷的搖頭,並後退著。


    她看著鄭佩兒猙獰恐怖的麵孔,突然安靜下來。


    “你已經死了!”


    “孫一柔,你會害死你身邊的所有人,為什麽你不去死,你快點去死啊?”


    “你已經死了!”孫一柔喃喃重複:“現在的你不過是我的夢,我的幻覺,是我的內疚不安折射的影像,鄭佩兒,即便你是真的我也不怕,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死,我為什麽要死?”


    “既然是我愛也愛我的人,他們隻會希望我幸福快樂的活下去,我的平安健康才是她們最希望的,為了他們我也要幸福安穩的活下去,不是嗎?”


    “孫一柔,你去死吧!”鄭佩兒的臉突然變得猙獰扭曲,雙眼凸起,舌頭伸出,恐怖慎人的朝孫一柔撲了過來。


    女人啊的一聲尖叫著從床上坐起。


    厲偉正站在床側打電話,聞聲立刻坐了過來,將驚醒後的孫一柔摟進懷裏。


    並安撫般的在她的嘴唇上親了親。


    孫一柔沒有焦距的眼漸漸清晰起來。


    窗外的天光還很亮,拉著厚重的窗簾隻能看到隱約的光。


    牆上的表指向下午2點。


    她從清晨迴來,竟然一覺睡到了下午2點。


    滿頭的冷汗浸濕了額前碎發,手指向後拄著時,摸到了枕頭以及被子上的汗濕。


    她渾身是汗的被厲偉摟進懷裏。


    女人有輕微潔癖,覺得現在的她渾身汗味不好聞,小心翼翼的想推開他的手臂。


    知道他在打電話,故意把音量放的很低很低。


    “我出了許多汗,去洗個澡。”


    厲偉把手機拿開一些,看她依舊有些不清晰的眉眼,以及額前被汗水浸濕粘在一起的碎發。


    “一會再洗。”


    他固執的摟住她躺在床上,拖鞋被他甩到床下,雙腿彎曲著半靠在床頭上。


    孫一柔抹了把臉,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和他爭,索性安靜乖巧的躺在他身側,聽他打電話。


    電話裏的石謙義憤填膺,聲音稍顯尖銳。


    “消息放出去半個小時轉載量就達到了上千萬,這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操控輿論,各種對太太的謾罵詆毀層出不窮。”


    “不止鄭佩兒的那段視頻,就連太太之前化名林雪在娛樂圈的往事也被挖了出來,一個接一個的消息全是在敗壞太太的名聲。”


    “還有人說什麽太太是害人精,害死鄭佩兒全家不說,現在連自己的姐姐也害死了,網上真實的聲音要比我描述的還難聽。”


    嗬!厲偉冷笑。


    他早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從那段視頻莫名其妙的被放出去,他就知道,這是有人在故意針對柔柔。


    而誰會這麽無聊和他打名譽戰呢?


    除了總統府的那些人,厲偉真想不出還有其它人。


    “把那個高敏的供述放出去,既然他們要玩陰的,那老子就陪他們玩陰的!”


    前科多又如何?


    法官不相信又如何,隻要大眾輿論相信就夠了。


    現在的人們日子好過了,不差溫飽,隻差日子過的無聊時,需要多一點這些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既然消息壓不下去,他不妨把事情鬧大一點,越亂越好!


    李錦周荷以為,他們把李馨藏起來她買通保鏢醫生讓顧海星二次“中毒”的事就會石沉大海嗎?


    天真!


    鄭佩兒一個人想攬下全責,那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接著去查,鄭佩兒死之前都接觸過什麽人。”


    “是,厲總。”


    “不要放過任何細節,查到後事無巨細的告訴我。”


    “明白。”


    掛斷電話後,厲偉隨手將手機扔到茶幾上。


    身子半彎著麵向孫一柔,躺在床上,雙腿蜷縮著像個孩子般。


    孫一柔見他雙目赤紅,渾身煙味,臉上寫滿疲憊。


    從清晨迴來,他到現在都沒有閉一下眼嗎?


    孫一柔將他摟進懷裏,有些心疼。


    “睡一會吧!”


    男人的頭又大又硬,就連頭發絲都根根直立著堅硬無比。


    像小狗一樣趴在孫一柔的胸口。


    一分鍾,哦,不,隻有十個數。


    他的頭就開始不安分的動起來,在孫一柔的胸口蹭啊蹭的。


    孫一柔忍著揪住他頭發把他踹下床的衝動冷著臉道。


    “你是想睡覺,還是被我踢下去?”


    厲偉在她的胸口笑出聲音,低低沉沉很有磁性的笑。


    胸腔震動連身體也跟著一陣亂顫。


    男人抬頭,如猛虎撲羊般壓到孫一柔的身上。


    “慣的你,再不壓壓你,你都要騎到老子脖子上拉屎了。”


    他兇狠霸道的吻突然襲來。


    手更是伸進被子裏肆意撫觸。


    孫一柔又嬌又怒,想咬他探進口中的舌頭。


    厲偉先一步掐住她下顎,讓她不能得逞,唇舌更是肆意的在她的唇齒間遊走。


    就是那麽霸道!


    兩人你推我往的纏綿了會,厲偉到底是一夜沒睡,也知道孫一柔沒心情,所以,他隻是重重的吻了她解解饞而已,並沒有真的碰她!


    孫一柔去洗臉刷牙,迴來時見厲偉正側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也不知睡了沒有。


    她走迴床邊,下意識的拿起手機就要看消息。


    厲偉長手伸了過來,將手機拿走。


    孫一柔側眸時他卻依舊閉著眼睛。


    “陪老子在睡一會,網上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什麽好看的。”


    孫一柔笑笑,越過他要去拿手機。


    “經曆了這麽多事,你不會以為我到現在連這點謾罵都承受不起了吧?”


    如果真這麽脆弱,還怎麽成為他的助力。


    豈不是累贅了?


    她側趴在他身上伸長了手臂想去夠手機。


    厲偉趁機摟住她的腰,平躺在床上,在她自己送過來的胸口處用力灼了口。


    溫熱又濕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襯衫感染到身體上。


    孫一柔啊的一聲細叫,臉紅一片,身體蜷縮成鵪鶉。


    不解氣的在他的嘴上打了下。


    什麽手機什麽消息的,全都拋諸腦外。


    這女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厲偉摸著自己的嘴唇,眼神兇巴巴的映著紅色,不待孫一柔逃跑,輕而易舉摟住她掀翻在床上,身體快速欺壓上來。


    “既然不困,就陪老子做運動!”


    “厲偉,啊……”


    孫一柔的尖叫反抗,最終消弭在厲偉的唇齒間,變成了旖旎呻吟。


    *


    從下午2點,一直折騰到半夜11點,孫一柔連床都沒下去過。


    此刻肚子餓的咕嚕咕嚕直叫,渾身酸痛,腰像被人壓折了似的,臉色更是不好。


    反觀厲偉,他倒是精神奕奕一臉的滿足。


    難怪人們都說男人是下半身動物,果然是!


    厲偉去煮了粥,又給孫一柔倒了一杯蜂蜜水,走進臥室親自喂酸軟無力的她喝下去。


    伸長的手臂摟在孫一柔的肩頭,手指隨意玩弄著她額前碎發。


    見孫一柔眼睛半眯著有些困的睜不開眼,好笑的掐掐她的臉,讓她精神一些。


    “飯吃不了多少,覺癮倒是大!”


    “等一會,粥就快煮好了,吃完飯才能睡覺,不然胃又該疼了。”


    孫一柔不屑的抽抽嘴角:“真怕我胃疼,厲偉好似不應該折騰我到現在吧!”


    睜開眼,看看牆上的時間。


    都快12點了!


    晚飯時間早過了好嗎?


    厲偉掀眉,曖昧的湊近她的耳邊:“不舒服嗎?剛剛也不知是哪個小色女嚷著讓我再快一點……”


    “啊!厲偉!”孫一柔尖叫。


    臉紅的像被火烤。


    厲偉大笑,揉揉她的頭又在她的唇邊偷親一口。


    不再逗她,起身去看粥好了沒有。


    孫一柔拿起一旁的枕頭砸到門上,手上的青筋根根凸起,想到先前的自己,難堪的不行。


    轉身下地想去洗手間,卻在轉身的時候,感覺胸口不知哪裏突然揪疼了一下,腹部也是。


    那疼痛很尖銳,好似有把剪刀在裏麵捅。


    孫一柔疼的跌坐迴床上,出了一頭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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