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馨嬌嗔的瞪他,麵上生氣,心裏卻樂開了花,羞澀的不行。


    小聲聶聶的道:“晚……晚上,你著什麽急?我之前都沒和我爸爸媽媽說過我和你在一起的事,這樣貿然的帶你去,不知道會不會嚇到他們呢?”


    “老子就那麽醜,那麽帶不出手嗎,還能讓你媽嚇到?”厲偉有些生氣了,突然變了臉色,速度之快,讓人覺得之前的笑容都是假的,陰冷陰冷的駭人極了。


    李馨有些害怕了,笑臉僵硬,也委屈的不行。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


    李馨低下頭,委屈的咬住嘴唇,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安靜的包房裏,一時間靜的詭異。


    針落都能聽到聲音。


    厲偉抽著煙,一口一口青白的霧飄散在空氣裏,李馨哭了,眼淚一滴兩滴的落在桌子上,哽咽而小心翼翼的抽著鼻子。


    厲偉沒理她,讓她哭了會。


    片刻後,他指尖的煙抽的隻剩最後一截。


    男人抬起手,揉揉她的頭。


    “算了,誰讓老子喜歡你呢,這次先饒了你,老子走了。”


    厲偉起身要往外走,李馨快速抓住他的手臂。


    眼圈很紅,淚痕還沒有幹。


    看上去可憐兮兮的盯著厲偉,眼淚就在眼圈裏打著轉。


    “我又沒說不帶你去,你怎麽那麽壞呢,就會欺負我?”


    厲偉笑著轉身,用力捏了捏她的臉:“老子就喜歡欺負自己喜歡的女人,怎麽,不樂意?”


    李馨破涕為笑,被他的花言巧語迷的團團轉,幾句話就讓她從陰天變成了晴天。


    李馨想,她這輩子是栽在這個壞男人身上了,逃不出來了。


    “討厭!”她輕輕在厲偉的胸口打了下,委屈的依偎進他的懷裏。


    “以後,不要再這樣嚇唬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冷著臉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


    厲偉笑笑,唇角的笑意不再。


    他突然想,那個女人怎麽就不怕他的冷臉,不但不怕,她還會比他更冷。


    “我之前看的書上說,隻有小孩子才會故意欺負自己喜歡的女孩,你又不是小孩子,怎麽也這個幼稚啊?”


    他欺負孫一柔了嗎?


    厲偉偏頭看向窗外,4月,春暖花開,陽光明媚。


    他突然想,他好像也欺負她了吧?


    欺負的很透徹的那種。


    “以前,你有喜歡過什麽人嗎?在我之前,你欺負過幾個女人了,給你個機會交待。”


    厲偉垂下視線,眼前一遍一遍出現孫一柔的臉。


    她笑著的,她生氣的,她流眼淚的,她驚愕卻絕望的。


    想到這裏,厲偉越發煩躁起來。


    不輕不重的推起李馨,女人嚇了一跳。


    厲偉按滅手裏的煙頭,正要拿出第二根抽時。


    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陌生男子走到厲偉身邊在他耳邊3低語幾句,厲偉勾唇,點頭示意那男人可以出去了。


    房門關上後,李馨好奇的盯著那個大盒子。


    全然忘了厲偉先前的陰晴不定。


    “這是什麽?”


    厲偉的手指在煙盒上搓了搓,把手抽迴來,沒再拿煙。


    轉而把眼前的盒子推給李馨,笑著說道:“給丈母娘的禮貌,打開看看她會不會喜歡?”


    李馨笑了,幾句話被他哄樂了,前麵什麽委屈疑問的通通甩到腦後。


    小心翼翼打開盒子上的精美包裝,拿出一套精致的茶具。


    眼眸光亮,一臉的讚歎。


    “哇!好漂亮啊,你在哪找到的這麽漂亮高雅的茶具?我媽媽一直想要來著,一直說之前的茶具要麽太舊了,要麽樣子太花哨,她一直想要一套這樣的茶具的。”


    想了想,李馨又覺疑惑:“咦,你都沒見過我媽媽,你怎麽會知道她喜歡茶具,甚至知道她還缺一套茶具?”


    “喜歡嗎?”厲偉問。


    聲音磁性低啞,別樣的誘惑。


    李馨臉紅紅的點了點:“喜歡。”抬眸嬌媚的看了他一下:“你有心了。”


    能這麽了解周荷的喜好,除了細心打探觀察以外,還能有什麽別的辦法。


    原本,李馨一直覺得厲偉對她時冷時熱,時遠時近的不太確定他的心。


    可現在,她是即高興又忐忑。


    高興這男人像她喜歡他似的喜歡她。


    忐忑父母那樣的身份會不接受厲偉這樣的商人,怕他們隻想給她找個能聯姻的男人而已。


    懷著這樣的心情,李馨要握厲偉的手。


    男人卻突然把手一縮,他的麵上雖然還笑著,可他的動作卻疏離無比。


    李馨愣了愣,笑容僵在臉上。


    厲偉起身,動作自然而然:“上菜了你先吃,我去上個廁所,一會迴來。”說完厲偉就走了,甚至不給女人開口的時間。


    李馨乖巧的坐在這裏等啊等的,沒成想,這所謂的“一會”,讓她足足等了兩個小時。


    整整兩個小時!


    *


    廢舊倉庫的庫房裏,孫一柔被麵前的這群流氓綁著手推到了一間暗房裏。


    她踉蹌了一下,險險站穩腳跟。


    不慌不忙的從袖口裏變出一把一刀,輕輕拉扯著身後的麻繩。


    她知道,這些人應該是蘇秦安排的,她發現了她。


    當這群咬著牙簽的小流氓往她的車邊靠攏時,她就知道她暴露了,或者說,在她小心翼翼的跟過來的時候,蘇秦就發現了她。


    她沒有立刻動手,把她引到了這裏。


    這時候,她和於森恐怕早從那間民房的後門跑了。


    現在,就是她帶了人過來,也抓不住那個狐狸一樣的女人,孫一柔倒是小巧她了呢,沒想到,於鑫竟然會和她有關?


    3年了,她一直以為當初於鑫想殺她是受周荷或是李傲指使,卻不想,是這個女人在背後便的陰招。


    如若不是於鑫這一次偷偷潛迴來,她恐怕還不知道呢,蘇秦這個一直隱藏的很好的敵人。


    是蘇秦要殺她,不是周荷。


    那麽,以前她思慮的周荷一麵要殺她,一麵又在大家麵前表現的拿她當親生女兒般照顧的矛盾就不存在了。


    孫一柔很想,很想現在就弄清楚蘇秦要殺她的原因。


    可現在還不行,還不行。


    她故意被這群流氓抓來,就是要弄清楚一件事。


    等她弄懂了,做出選擇,以後會一心一意的隻做一件事,就是解開這個越來越大的謎團,替所有無辜死去的人報仇。


    小刀鋒利,但大小有限。


    麻繩被那群流氓繞了一圈又一圈,沒想到割起來時這樣費力。


    孫一柔的手向後背著綁到了一起,行動受限,再加上心急,幾個不小心鋒利的刀峰便劃到了手上。


    她嘶的一疼,咬牙忍著沒叫出聲。


    可是那腥甜的血腥味卻在空氣裏彌漫開來。


    門外,幾個流氓或看著電視吃著瓜子,吵吵鬧鬧喧嘩不斷。


    隻有一個看起來像是為首的男人正拿著手機站門口打電話,不知對方說了什麽,他的臉色很不好看,氣急敗壞的。


    “都特馬別吵了。”


    砰的一聲,身側的椅子被他踢的飛了起來,鏗鏘落地,發出刺耳聲響。


    破舊沙發上的男人們不說話了,個個驚愕的看著為首男子。


    有一個穿灰襯衫的男人扔了瓜子從沙發上站起,走到那男人身邊,手搭上他的肩膀:“怎麽了光哥,心情不爽啊,要不要,把裏麵那女人拉出來給你去去火?”


    聞言,其它男人大笑起來。


    先前看到孫一柔時,他們不少人就起了色心了。


    這樣美的女人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她怎麽會那麽白呢,白的恨不得想在她身上捏一把似的。


    肩膀上的手被甩開,被叫做“光哥”的男人冷著臉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


    晃了晃手裏的手機:“特馬也不知張麻子介紹的這什麽人,先前隻說讓我們綁了人就可以,現在又說讓我們殺了她才給錢。”


    “草,殺人可是要償命的,這裏又是京南,為了幾個臭錢老子命也不要了陪她玩?”


    這群流氓,不過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地痞罷了。


    偷偷搶搶綁架個人已經是極限,讓他們殺人,他們還沒生出那樣的膽子來。


    聽他這麽一說,其它人也不笑了,瓜子也不嗑了,都變得愁眉苦臉。


    “那我們這一單,是不是白做了?”有人詢問。


    光哥狠瞪他一眼,又看向門裏。


    氣急敗壞的捏緊手機。


    “馬的!”


    難不成,真白綁了?


    殺人,他們肯定做不到,家裏還有老頭老太太,他可不想因殺人被槍斃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呢。


    隻是,人已經綁來了,如果直接放了,豈不更虧?


    光哥想了想,從座椅處站起。


    “開門,先問問她家裏都有什麽人,實在不行,讓她家裏送錢來,看她穿的不錯又開著好車,興許家裏是個有錢的呢!”


    這時,又一個小弟好像想起了什麽,難怪之前看這女人會覺得眼熟呢。


    “光哥,這女人先前好像是個小明星,叫林雪啊還是什麽的,我好像在哪個電話上看到過她,但不記得了,你一說我才想起來。”


    “草,不特馬早說!”光哥一記暴戾打上那男人頭頂:“演戲的肯定有錢啊,特馬不早說,害老子在這裏生半天的冤枉氣。”


    那個男孩撓撓頭:“我這不也是才想起嗎,隻是,那女人好久沒出現在電視上了,一時忘了。”


    “管她的,開門,先問問再說!”


    門上傳來開鎖的聲音,可孫一柔背後的麻繩還沒有完全解開。


    手上劃了幾道,一直在流血,現在感覺有些麻木了。


    算算時間,她被綁來也有一兩個小時了,難道,霍城的人沒看到她,還是說,他已經對自己不管不顧了?


    孫一柔猜不出來,她手下的速度越來越快,一臉的陰鬱。


    突然,眼前的門被人推開,燈光大亮。


    她被晃了眼,下意識的閉目往側瞥去。


    流氓裏不知是誰先看到了她的手,驚愕的指著她帶血的手大叫道:“草,光哥,這娘們和咱們玩心眼,她手裏有刀,繩子就快被她割開了。”


    光哥臉色大變,幾步上前揪起孫一柔的頭發,將她從牆後拉出來,看她的身後不止有血,那繩子,已被割了大半。


    怒從心中起,一巴掌甩到女人的臉上。


    “特馬賤女人,敢跟我玩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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