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偉下班正往家走,途中路過葉氏小籠包,就下車買了兩籠。


    還有一個路口就到公寓了,厲偉將車停在紅燈前,拿起手機給林雪打電話。


    餘光瞟著副駕駛上被打包好的包子,唇角微揚。


    將做好的最後一道菜端上桌,聽到手機響,林雪摘下圍裙,快速跑進客房洗了手,又用紙巾擦幹才出來聽電話。


    厲偉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等電話接起,沒好氣的問“接個電話怎麽這麽久”


    “我在洗手。”林雪來到餐廳,看著一桌子的菜色“厲總幾點迴來”


    厲偉知道她在家,怒意才稍減兩分。


    剛剛她不聽電話,還以為她又出去亂跑了。


    “快到了。”


    紅燈變綠,他快速發動引擎迴到公寓門外,正想說“我到了”,此時,另一個電話插了進來,屏幕上閃動著一個“媽”字。


    “等著,我接個電話。”厲偉切換了線路,直接接起“媽”


    不知電話那邊說了什麽,男人的臉色一變,陰鬱無比。


    “哪家醫院”


    一邊說著,他單手握住方向盤將車子拐彎,之後掛斷電話,扔到前方置物架上,開著車子飛奔而去。


    林雪依舊舉著電話等待著,可是不一會,就聽到嘟嘟嘟嘟的風音聲,他把電話掛了。


    詫異轉頭,剛好看到厲偉的車就停在外麵。


    拿著手機,穿著拖鞋追出去。


    可那時候,街道上早已看不見厲偉的車影,隻剩孤零零的她。


    從4點等到5點,又從5點等到6點,一直等到晚9點,那個說很快就到家的男人也沒有出現。


    她坐在客廳裏,抱著亞麻色的抱枕。


    看著牆上的時間,再度拿起手機給厲偉打電話,依舊占線中。


    林雪從沙發上站起,將餐桌上一口未動的菜通通放進冰箱,轉身迴到二樓臥室。


    洗了澡,關了燈,躺在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得到消息的薑豔來醫院看望丁佩。


    孩子留給家裏的兩位月嫂照顧。


    剛進病房的門,就看到嚴藝書正殷勤的要給厲偉擦汗,而男人不耐煩的躲開。


    薑豔頓住腳步,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咬著嘴唇一臉難堪站在那裏的嚴藝書,以及坐在丁佩身側笑臉幾許僵硬的沈秋。


    丁佩看到她,蒼白的臉上才露出幾許笑意“你來了”


    薑豔將帶來的果籃放到床前櫃前,在丁佩的另一側椅子上坐下,被丁佩拉住手,親昵的問“孩子呢”


    “在家,月嫂看著呢。”薑豔的目光四下環視一圈,沒有看到林雪“雪雪呢,沒來照顧您”


    “別提她”丁佩的冷臉一拉,提到林雪就一肚子的氣,簡直厭惡到咬牙切齒。


    薑豔狐疑,轉頭看向厲偉。


    男人側靠在窗邊,身體斜靠在牆壁上,手指間夾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蹂躪。


    正臉朝外,不知在看些什麽,隻留給這些女人一個剛毅卻飄遠的側臉。


    他一身黑衣黑褲風塵仆仆,眼底有紅血絲,看來是一夜沒睡的緣故。


    薑豔收迴視線,大概猜到了結果。


    深吸口氣,笑著開口“其實孩子的事”是她說的謊,她也是善意的想先緩和兩人的關係,沒想到,卻弄巧成拙。


    讓丁佩更不待見林雪了。


    隻是,薑豔剛剛開口想要解釋,就被丁佩一臉不滿的打斷了。


    “你不用替她開脫,也不用替她解釋,嗬。”丁佩冷笑“我早該想到的,一個殺人犯的女兒能有多好的品性,一塌糊塗”


    越想越氣,丁佩直接瞪向窗邊男子。


    “我警告你厲偉,我在醫院的事你不用告訴她,也不用讓她來看我,越看她越煩,少看幾眼我或許還能活的長一些,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媽,就不要讓我再看到她。”


    “當然,如果你巴不得我早點死,那就隨便你”


    “阿姨,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生這麽大的氣萬一再暈倒了怎麽辦你忘了醫生說過你不能再受刺激了”


    嚴藝書見丁佩氣的臉色青白,立刻跑過來安撫她。


    她眼圈紅紅的,擔心的握住丁佩的手,好像擔心她隨時會暈倒似的。


    這樣善解人意又溫柔的女孩,丁佩怎麽想怎麽覺得厲偉是瞎了眼,竟會愛上那樣一個風流成性又不幹不淨的女人。


    丁佩對女人有著不一樣的潔癖。


    幾乎已經到了一種病態般的潔癖。


    她希望她的兒媳婦是個女孩,而不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表子。


    嚴藝書的“心疼”她很受用,慈愛的拉住女孩的手。


    薑豔將這一切看在眼裏,見丁佩看過來,也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護士過來為丁佩打了一針後她就睡著了,沒有丁佩,沈秋母女留在這裏也是坐冷板凳,索性起身離開。


    石炎進門,在厲偉的耳邊說了幾句。


    薑豔看他冷下臉,邁開大步走出去。


    薑豔也跟了出去。


    另一間安靜的病房,孟菲被兩個男人抓著,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臉上全是淚痕。


    看到厲偉,臉色更是一瞬間蒼白了,血色全無。


    顫抖著身子爬到厲偉麵前,抓住他的腿,仰臉祈求“對對不起厲總,我不知道老太太身體這麽虛弱,隻聽了幾句關於林雪的事就暈倒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放了我,不要殺我”


    厲偉踢開她的手,一臉冷色的站在她頭什麽了”


    孟菲低下頭,眼珠子快速的轉了轉,卻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狠狠的咬住嘴唇。


    汙蔑林雪的那些肯定不能說,當時厲總也在場,即便他不在的那段時間裏,她罵了林雪,而林雪打了她,前因後果有的是人上趕子去告訴厲偉,厲偉不會偏向她的。


    所以,她不能開口,不然,隻會給自己招來更嚴重的後果。


    她低著頭,臉幾乎貼到地上,雙手攥緊成拳,指尖掐的都青白了,嘴巴張了張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之後,石炎走進來,交給厲偉一部手機。


    點擊播放後,孟菲委屈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昨晚,我和快樂大奔跑導演組以及其它藝人去紅潮酒店吃飯,後來,林雪不知怎麽也來了,來就來吧,可是她太過招搖,和劇組裏的男藝人男導演拉拉扯扯打打鬧鬧的,毫不顧忌。


    我就想,她已經結婚了,是不是該為她的丈夫也就是厲總顧忌一下顏麵,怎麽說也是有夫之婦,是不是該莊重點,注意點,就好心提醒了她一句,沒想到,不知是不是惹怒了她,當眾給了我一巴掌不說,之後又在厲總的麵前說我壞話,讓厲總封殺我。


    您也知道,我在圈子裏沒什麽人脈也沒什麽背景,不像她,靠上了厲總什麽資源都手到擒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我走到今天不容易,一切都是我一步一步辛苦努力才掙來的,可是,就因為她一句話,一個不高興,就把我所有的成果都毀了。


    今天一早經紀人通知我,之前我簽下的所有節目都取消了。


    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我隻是說了一句實話,就要遭受這樣的對待嗎我也是為她的名聲,為厲總的名聲考慮的啊,她自己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為什麽我卻要承受這些結果


    哢的一聲,錄音停止了。


    而孟菲的心跳好似也跟著停了。


    背脊寒涼,額頭已被冷汗浸濕。


    她閉著眼,卻止不住畏懼的眼淚滑落,低落在她蒼白手背上。


    腦海中不斷閃過當時在場的幾個人。


    是誰


    是誰錄下的這段錄音想要害她,是誰想讓她死。


    是聶佑琳嗎


    不,她搖頭否認,不會的,對聶佑琳來說,自己還有利用價值,她不會這麽做。


    如果不是她,難不成


    聶佑琳的身邊有厲偉安插的眼線,是這樣嗎


    孟菲瞠目結舌的瞪大眼,即覺得錯愕,也感到驚恐。


    之前她幫聶佑琳做過不少事陷害林雪,厲偉是不是都知道


    而更讓她驚恐的,是厲偉拿著手機半蹲到她麵前,單手拎著褲腿,緩緩曲身,冷厲的眸子射在她臉上,孟菲感覺自己的咽喉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連喘息都費力,不覺吞咽幾口口水。


    厲偉拿起手機,用手機挑起她的下巴與自己對視“你看到林雪和誰不知廉恥了,嗯”


    “我我”


    孟菲的耳朵嗡嗡響。


    咕嚕咕嚕,害怕的不停的吞咽口水。


    看著厲偉這張臉,她突然覺得之前劇組裏那些迷厲偉迷的不行的女人都是智障,他根本不是男神,而是惡魔,是撒旦。


    這樣近距離的看著他,孟菲隻想離他遠遠的。


    離這個恐怖的男人遠遠的。


    現在,她竟開始同情林雪了,每天麵對這樣一頭冷血慎人的野獸,她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幾度吞咽口水,孟菲也說不出一個字。


    怎麽說,無中生有嗎


    林雪根本沒和任何男人有牽扯,那天不過是陳偉那個二貨主動向林雪下跪,還要親吻她的手背,表示愛慕,結果被林雪冷漠的拒絕了。


    可笑自己當初被他追求時還真的動心過,比那個二貨還蠢。


    越想越覺得是那個二貨害的自己。


    孟菲害怕的身子都抖了,正要開口求饒,隻聽厲偉道“你來處理。”


    他說話的人,正是一直站在旁邊沒開口的薑豔。


    對於無關緊要的女人,他連理都懶得理。


    迴到病房,丁佩還在睡著。


    睡夢中,她不安的發著抖,臉色蒼白,骨瘦嶙峋的手指在空氣中亂抓,恐懼的大喊“救我,耀宗,救我”


    “為什麽你不來救我,為什麽”


    厲偉抓住她的手,心痛閉眼“媽媽”


    此情此景,像一把尖銳的刀在厲偉塵封的記憶裏不斷的劃著,在他的心上刺著,讓他目呲欲裂。


    對厲耀宗的恨,無窮無盡


    之後,不知是不是厲偉掌心的溫度安撫了她,丁佩不再叫了,但也沒有睜眼,而是再度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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