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撲過他身側,拔下他還在充電的手機,打開最近通話。


    最後一通電話是承子,時間大概是下午5點左右,就是在他們吃飯之前,再之後,有一些陌生號碼,還有石炎的來電,當然,也有鄭佩兒的。


    林雪砰砰砰的心跳聲漸漸平複,捂著疼痛不已的頭,酒醉前的一幕幕閃過腦海,不過隻是片段。


    她醉了,原本打算喝的不醉不歸的3個男人不過微醉,而她卻把自己灌的東倒西歪,意識都不清了。


    酒醉後的她別有一番風情,像隻無尾熊似的掛在厲偉身上“耍酒瘋”。


    她好像罵了他,還打了他,其它人看著她的眼神都很怪異,唯獨厲偉,把所有的耐心與包容都給了她,全程寵膩。


    王慧的心裏特別不是滋味,每每想到孫一柔都感覺心髒揪緊,替她不值。


    迴到包房,厲偉原形畢露的將她扔到床上。


    之後,她吐了他一身……


    “啊!”淩亂的記憶像拚圖一樣迴歸腦海。


    有讓她懊惱的,也有鬱悶的。


    用力的搖搖頭,大腦的暈眩感依舊揮之不去,兩側的太陽穴就像不斷有木工在那裏敲打似的疼痛欲裂,好難過。


    “不會喝就別它馬愣灌,沒喝過酒是怎麽著,老子苛待你,少你吃喝了?”


    頭頂響起厲偉生氣的咒罵,嘴上雖這樣罵著,動作卻很溫柔,將她撈到腿上打橫抱緊。


    “頭疼?”他的手指輕柔的在她太陽穴處揉捏。


    林雪的頭疼緩解一些,咬著唇,虛弱的點了點:“疼。”


    厲偉被氣笑,不覺用力捏了下她的小臉:“以後還喝不喝了,小酒鬼?”


    小酒鬼?


    林雪皺眉,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是你非逼著我去的。”


    “我逼你喝酒了?我逼你親我抱我摸我了?”


    親?抱?摸?


    林雪震驚的抬起頭,輕咬唇瓣,竟無言以對。


    她不記得這些,她喝完酒後部分記憶就斷片了。


    可是仔細想想,好像真有個虛浮的影子掛在厲偉身上,可是做了什麽……


    林雪想不起來,既然想不起來幹脆不要想,她懂得適時的趨利避害,轉移話題道:“王慧她……還好嗎?”


    “嗯?”厲偉挑眉:“怎麽突然問她?”


    林雪斟酌了下:“我的意思是,她……沒出什麽事吧,比如,車禍……”


    “胡說什麽?”厲偉沉下臉,大掌在她的後腰上用力一掐:“她剛生完孩子,真要有事,孩子你給她養?”


    林雪低下頭,忍著疼痛,終於確定,一切隻是她的夢。


    如釋重負般深吸一口氣。


    不是她想詛咒王慧真的發生什麽,而是那夢實在太真實了,真實到她竟分不清那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還好,還好那隻是個夢。


    厲偉看她眼神不對,狐疑的挑起她的下巴:“怎麽了?是不是瞞著我又做了什麽事?”


    “沒……沒事。”


    總不能說,剛剛她做了一場驚恐的夢,夢到王慧因她的一句話而出車禍身亡了吧?


    那夢太蹊蹺,也太沉重。


    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她的脖子。


    壓迫的愧疚與窒息感。


    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林雪想,是她欺瞞王慧的一種愧疚心理吧,畢竟,曾經的王慧待她不錯。


    想完,林雪又自嘲的笑了笑,還以為經曆了這麽多事,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心了呢,現在看來,並不是。


    清晨,兩個人一起吃著酒店送來的早餐。


    豆漿油條。


    服務員將一盤子炸成金黃色的油條擺上餐桌,又端過兩碗冒著熱氣色澤乳白的豆漿,林雪低頭嚐了口,味道很濃鬱,清甜。


    隻是,這6星級酒店的早餐裏還有豆漿油條嗎?


    厲偉從浴室裏洗漱完出來,炎熱的夏季即便室內開著空調,他也習慣光著膀子。


    就好比6年前,他打了一宿的更從物業裏出來,光著赤條條的膀子偏要領著她去小區外的油條攤上吃早餐。


    清晨,上學的上班的遛彎的到處是人。


    他光著膀子大刺刺的坐在木質長椅子上,旁若無人般大口大口的吃著油條,再呲流呲流喝光碗裏的豆漿。


    厲偉不喜歡甜,豆漿從不放糖。


    而孫一柔偏就喜歡吃甜,每次豆漿裏都要放很多。


    最後,一碗豆漿喝不下,可憐巴巴的看著厲偉。


    男人狠瞪她一眼,有力的大掌端起碗仰著頭一口灌下,喝完皺眉,實在是不怎麽喜歡那股甜味。


    他打掃她的剩餘也不是沒有代價的,如果是平時她上班還好,如果是周末休息,兩人吃完早餐迴家的第一件事就是**。


    他將她扔在床上狠狠壓榨,說想把她揉進身體裏,怎麽稀罕也稀罕不夠。


    嗒嗒嗒!


    筷子敲在碗盤上的聲音將林雪的思緒拉了迴來。


    厲偉蹙眉看她:“想什麽呢不吃飯?”


    她愣神了?


    她竟然想到了那些不該想起的迴憶。


    抿了抿唇,女人低著頭一口一口慢條斯理的吃著油條。


    餘光瞟向厲偉,他亦如幾年前一樣,光著膀子,一手拿起豆漿大口喝光,長約20厘米的油條被他兩口塞進嘴裏。


    這嘴……


    林雪想到他含住自己嘴唇時的狂猛與強勢,突然就沒了食欲,隻吃了半根油條就放下了。


    “不吃了?”


    厲偉看向她麵前吃的那可憐巴巴的一口飯,剩下半根油條,大半碗豆漿。


    “昨晚喝酒太多,吃不下了。”林雪隨便找了個理由從座椅上站起。


    身後,厲偉一口塞進她剩下的那半截油條,直接端起碗將她剩餘的豆漿喝了進去。


    吞咽完畢,疑惑轉頭:“你沒放糖?”


    林雪瞟了眼餐桌上他特意讓人送來的糖罐,搖搖頭:“我不喜歡吃甜。”


    睜著眼睛說瞎話,說完,她轉身進了浴室。


    浴室裏,林雪打開水管用力洗了把臉。


    凝結著水氣抬起頭,看著鏡子裏早已不一樣的五官,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我是林雪,我是林雪。


    重新洗漱一遍,林雪走出浴室。


    厲偉剛穿上石炎送來的新的襯衫與長褲。


    床沿上放著一套嶄新的女士衣物,林雪走過去,彎腰拿起。


    “我有個朋友想進淩天集團工作,什麽職位都好,分公司也行,可以走個後門嗎厲總?”


    厲偉係領帶的動作未停,瞟了眼鏡子裏林雪背對著自己的背影。


    “厲太太的朋友,在分公司豈不屈就?”


    林雪強撐的笑容僵了僵:“也不算太熟。”


    厲偉轉身,來到林雪身後。


    炙熱的氣息噴進她領口,從後擠著她向前,來到床頭櫃處,拿起車鑰匙與充完電的手機:“厲太太想安排個人進公司,以後直接告訴石炎就可以,不用告訴我。”


    林雪咬唇,在狹窄的範圍內轉過身,誠心說了句:“謝謝。”


    謝謝他對她的相信。


    謝謝他沒有逼問她要把誰安排進來,也或許,他早已知道她的動作,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厲偉笑了,痞裏痞氣的挑起她的下巴一吻封唇:“老子喜歡實惠的,以後少給老子甩臉子就行了。”


    說罷,他的手機響起。


    林雪眼尖的瞄到鄭佩兒的名字。


    厲偉眉頭一皺,走到門口時才接起:“說!”


    房門關上,林雪坐在床沿揉揉太陽穴,昨晚,她的確是喝的太多了,也不知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以後,可不能再這麽失常了。


    坐進紅色法拉利跑車,林雪接了幾通電話。


    第一通是餘敏來電,告訴她聶珊珊的案子已經定下開庭日期,也就是說,她想幫她洗清罪名的話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第二通是藍剛,詢問她昨天可有進展,曹穎是不是真的知道什麽,還說電影《傾城之戀》快要開拍了,淩天集團派來的負責人以及製片人導演演藝公司的人開了會,都說電影不能這樣無限期拖延下去,最終決定,先拍後期別墅裏的幾十場戲。


    林雪問他那天開摩托撞他的人有沒有可疑,電話裏的藍剛先是沉默,之後冷笑,告訴她這件事他自己處理,讓她別管。


    而第三通來電正是厲伯洋,林雪通知他厲偉已同意讓他進入淩天集團,隻不過,安排什麽職位要聽石炎安排,厲伯洋不置與否,兩人約定了晚上見一麵,就在厲伯洋家,他將自己掌握的聶珊珊沒有殺人的證據交給她。


    車子在醫院門前停妥,林雪剛解開安全帶,程子煜的郵件跳了出來。


    裏麵是幾張照片,熟悉的男女依偎在一起逛街、看電影、吃飯,看日出,甚至還有在車裏接吻的照片。


    看到那女人的側臉,林雪輕輕嗤笑。


    終於知道厲伯洋為什麽那麽篤定他們一定會合作成功了。


    推開車門,林雪一邊戴著墨鏡一邊給程子煜迴電話。


    “開摩托車撞藍剛的人,你查到是什麽人做的了嗎?”


    程子煜正在吃飯,起身擦嘴,衝女傭擺了下手示意她們把東西撤走。


    “我以為,你會更關心你的女兒在哪裏。”


    聞言,林雪邁上階梯的動作一頓:“找到他了?”


    她的臉色難得的有了些急迫。


    然,程子煜像是故意似的,偏在這時打起哈哈。


    “撞藍剛的人是個無名的小混混,我讓人“招唿”了他一下,他聲稱那是意外,沒人指使他。”


    “沫兒呢?她和孟傑在哪?”林雪追問。


    “放心吧,我已經找到他們了,還在之前的地方,現在你要做的事情這麽多,還是先讓沫兒留在那邊吧。”


    林雪點頭,她也是這麽想的。


    原本打算接她迴來的計劃暫時擱置。


    又說了幾句話,林雪收起手機走進電梯。


    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她總是心神不寧,心髒砰砰砰的亂跳,莫名不安,好似有什麽事情就要發生似的。


    滴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林雪意外的看到電梯裏的王慧與賈越。


    夢裏的王慧麵色慘白,滿頭滿臉的血,觸目驚心,著實驚悚。


    再看麵前的女人,生過兩個孩子後身材雖然發福了些,可麵容較好,皮膚也很白,隻不過,看著她的目光不太友好,有些敵意,有些冷。


    林雪知道她的想法,也不計較。


    沒有人知道她是多麽慶幸王慧還“活”著,還能這樣“活生生”的瞪著她。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直接了,連身側的賈越都感覺到了,尷尬的扯了扯王慧的袖子,和林雪客套幾句。


    電梯門關上時,她聽到王慧不滿的抱怨:“厲哥對柔柔太絕情了!”


    賈越皺眉,依舊充當厲偉的忠實護粉:“感情的事,厲哥心裏有數,你少管。”


    “呸!有數還能把柔柔扔在醫院陪著那個女人,少替你們男人的見異思遷喜新厭舊開脫,我覺得厲哥變了,不是從前我們認識的那個人了。”


    電梯緩緩上升,林雪再聽不到電梯裏的議論。


    笑了笑,筆直的走向醫生辦公室。


    房門打開,意外的看到李峰也在,正和醫生說著什麽,不過,兩個人的麵色都很凝重。


    “林雪,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你要冷靜。”


    林雪聞言,心咯噔一聲。


    不好的預感竟然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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