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客房,隻剩急促的喘息與火紅的瞪視。


    林雪見他動作停止,推開他從床上坐起,揪住被扯壞的衣物衝進浴室。


    男人眯眸看著她逃也似的動作,剛剛他沒有感覺錯,剛剛她的反應,就和5年前的孫一柔一模一樣。


    心底的死灰再次複燃。


    他突然想,她的容貌可以改,性格可以改,口味可以改,什麽什麽都能改,唯獨她在床上的反應是改變不了。


    他對她的身體了若指掌,比她自己還要清楚。


    她每一個敏感帶,甚至是每一次的顫栗都是他給予的,也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在床上的表情是多麽魅惑迷人,像是天生的妖精。


    從前在某本書裏看到過,說越是清純的女人,床上的反應才越像妖精,沒有任何虛假與造作,說的,可是她這種?


    厲偉從床上坐起,酒也醒了大半,食髓知味的摸了摸下巴,黑沉的視線在燈光下炯炯有神,品了品從她嘴裏過渡來的甜膩膩的像是蛋糕的奶油味道。


    還說她不喜歡吃甜食?


    多麽虛假的謊言!


    *


    林雪在浴室裏平複著過快的心率,平複了很久,才強逼自己冷靜下來。


    低頭,看著脖頸以及胸口上的幾處吻痕,心情又再次複雜起來。


    裙子的尾端已然扯壞,胸前一排扣子也被拉掉幾顆,最重要的是,她裙子下一片清涼,小內不知被他扔到哪裏去了。


    背靠著洗漱台,仰頭看向頭頂的吊燈,沉沉吐出一口惡氣。


    想著一會出去,要怎樣心平氣和的說服他關於離婚的事。


    在浴室磨蹭了很久,林雪做足了心理準備,推門走出。


    胸前的扣子係不上,她隻能用手緊緊攥著,避免春光外泄。


    此時的男人顯然已經清醒幾分,正坐在床上打電話,好像是醫院那邊打來的,護士正跟他報告“孫一柔”那邊的情況。


    他淡淡應了幾聲,見她出來,就把電話掛了。


    林雪知道他這幾晚都是待在醫院那邊陪她的,想著他今天是不是也要過去?


    於是小心翼翼的試探一句:“是醫院打來的電話嗎?是不是要你過去?”


    林雪想,他最好現在離開,這樣,她也好有足夠的時間想想現在的情況,要怎麽應對。


    然而。


    “我今天不去。”


    話落,空間裏再次響起電話鈴音。


    林雪往沙的方向望了眼,是從自己包裏出的。


    走過去,接起。


    剛剛接起電話,林雪的臉色就變了。


    蹙眉看向厲偉:“要趕我爸出院的命令,是你下的?”


    她把手機按在胸口,纖細的五指擋住話筒,避免讓電話那邊聽到什麽閑言碎語。


    厲偉勾起唇角,寬厚的大掌撫過頭皮,見她小臉蒼白緊繃,沒有否認道:“是。”


    為什麽?


    林雪皺眉,拿起手機:“等一下給你打。”


    說完,就把電話撂了。


    想了想,憤怒的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明明答應……”


    “老子什麽也沒答應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包括離婚和搬走。”


    “可是你讓律師擬定離婚協議書了,難道這也是假的?”


    “誰告訴你的?”厲偉掀掀眼皮,接著又問:“你收到了?”


    林雪想,她是沒收到,可她以為他正在準備。


    氣悶的瞪著他,煩躁的說不出話。


    厲偉又道:“離婚協議也沒給你,你還是厲太太,林雪,我沒同意離婚,你就永遠都是厲太太。”


    可是,他已經找到了“孫一柔”,難不成還想綁著她?


    所以說,男人說過什麽至死不渝,什麽一輩子隻愛一個女人的話都是狗屁,世界上根本沒有這樣深情又癡情的男人。


    當初,他以為她是孫一柔,才想和她結婚,現在他知道她不是孫一柔,卻還是不打算放過她。


    想到此,林雪的臉上隻剩嘲諷與奚落的冷笑:“所以,厲總是想繼續留下我了?”


    “那孫一柔呢,孫一柔你打算怎麽安置?”


    “你不用管別人,隻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沒同意離婚,你就還是厲太太,以後,再讓我聽到你和哪個男人出去吃飯進酒店的事,我饒不了你!”


    厲偉起身,來到她麵前。


    高大的身影將她頭頂的光全部罩住。


    低垂的視線掃過她胸前幾處性感的草莓,喉結滾了滾,眼底附著了一片危險的火熱,情不自禁的將手伸了過去,輕輕摩挲。


    林雪不自在的向旁躲開,臉部僵硬,是因為她在極力隱忍著心底的怒意。


    “所以說,厲總已經決定要同時留下我們兩個左右逢源了,之前我真以為你不喜歡我,卻對我這個沒見過麵的妹妹癡情一片呐,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我是不是該感到安慰?”


    聞言,厲偉的臉色青了幾分。


    “厲總之所以改變心意,是覺得一個活人總比一個死人更招人待見吧,即便你不愛,可你能睡啊,孫一柔就不行了,躺在床上像個活死人一樣,再深愛也抵抗不了現實裏的寂寞,我倒是奇怪過去的5年你是怎麽忍的?厲總想要女人還不手到擒來?”


    她看似狐疑的眨了眨眼,突然恍然大悟道:“難道,厲總對其它女人不行?”


    說完,她還審視般的看了眼他的身下,那裏已鼓起一個大包,林雪的臉騰的一紅,不自在的轉開視線,沉著臉道:“所以,即使你不愛我,也要強行把我留在身邊,隻是因為我能讓你睡,是這樣嗎厲總?”


    “你覺得是就是。”


    厲偉的臉色黑沉到底,十指攥緊,指背泛起青白。


    一手捏緊她的雙頰,隱忍著逼近,將林雪逼至牆角。


    猝不及防的一拳打向牆壁,打在她臉側,而林雪竟然不躲不閃,好似知道他不會把她怎麽樣似的,隻是瞪著星亮而美麗的杏眸惡狠狠的看他。


    兩個人都很生氣。


    厲偉咬著牙道:“還想說什麽?”


    她的激將,她的刻薄,厲偉並不上套。


    掐住她的下巴用力抬起,與其對視。


    “還有什麽想說的想挖苦的想諷刺的一次性說出來,看看我會不會因為生氣而放過你。”


    林雪這一拳頭像是打在棉花上,沒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讓他猜透內心。


    林雪很無力,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眼下的困境。


    原本是想遠離他的。


    可現在……


    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然而就是她這樣一個無意識的小動作,卻讓厲偉的眸光深邃幾分。


    她……


    厲偉看向她的眸光更加深邃。


    他的身體對她的反應,她在床上時的反應,以及她被激怒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小動作,讓厲偉更加篤定他對她並不陌生。


    她是誰?


    醫院裏的那個又是誰?


    不急,早晚有一天會查出來的。


    然而現在,他不會放這個女人離開。


    *


    林忠就要被扔出醫院,負責照顧他的小護士一遍遍打電話來催,問她怎麽辦?


    林雪有些猶豫,也很焦急,正想著要不要給程子煜打個電話時。


    厲偉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揚唇冷笑:“如果你想看看我會為了留下你不擇手段到什麽地步,盡可以打電話找他幫忙,一個程氏而已,想讓它在羅湖消失,也沒有多難。”


    即便兩敗俱傷,把淩天集團弄垮,他也在所不惜。


    在他眼裏,淩天集團連個屁都不如,如果可以,他寧願倒退迴5年前,摟著這個沒心沒肺的狼崽子繼續做他的保安,每天為了生活忙忙碌碌,平淡卻也溫馨。


    不像現在,看著她演這麽拙劣而無語的戲,卻沒法拆穿。


    “厲偉,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林雪慍怒,又帶著幾分無奈。


    “老子覺得有就有。”


    好話壞話都說盡了,可這男人就像頑石一樣堅固的撼動不了,林雪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捏緊手指,圓潤的指甲陷進掌心,麵色微沉,凝重的抬起頭:“厲偉,也許將來有一天你會為今天的決定而後悔。”


    後悔?


    厲偉嗤笑:“老子後悔的事情多了。”


    他靠近一步,再靠近一步,將她單薄的身影攏進懷裏。


    嬌小柔弱的一團被他高大的陰暗籠罩,莫名的壓抑與戰栗在心口跳動。


    林雪突然想到剛剛他的差點失控,怕他酒還沒醒,下意識的抬起手,攥緊胸前衣物,一臉戒備的抬頭瞪他。


    厲偉伸出一條手臂拄在牆上,笑的像個惡魔,在她麵前一指的位置停住沒有再靠近。


    居高臨下,噴吐的熱氣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吹進她被扯壞的衣領裏。


    微微偏頭,聲音暗啞,又帶著熟悉的邪肆。


    “老子最後悔的事,就是5年前沒把那狼崽子的腿打折,讓她四處蹦達,還敢和人私奔,如果將來讓老子抓到她,一定打折她的腿,綁床上,不穿衣服……”


    他的手指在她的大腿內側撫過,用力一捏。


    林雪幾乎要尖叫出聲。


    身體緊繃,目光僵滯,好在她是低垂著頭的,目光裏的閃動沒有被那男人看到。


    緊抿著唇瓣,忐忑的向側退開一步,用力閉眼,想要平複此刻已然怦亂的心跳。


    這個男人是惡魔!


    他真的是惡魔。


    她招架不了。


    “我……我累了,去睡了。”


    說罷,林雪逃也似的拿起包往二樓跑,倉皇的背影看在某個如狼般犀利的男人眼裏,帶著寵膩的笑。


    想玩,老子就陪你玩吧!


    狼崽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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