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小倌樓,端木悅眉心直跳,「見識什麽,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有什麽好的。」


    真是浪費他的時間,他還要迴去看資料呢。


    「誒誒誒你別急著走。」朋友立刻拽住了大步往迴走的端木悅,「你放心,我可不是帶你來尋歡作樂的。」


    「那這種地方還能做什麽?」端木悅嫌棄地瞥了一眼那雲霄閣,往外麵挪了挪。


    「你沒聽說過嗎,近日出了一個霧公子,極其精通音律,舞姿也是一絕,被不少成名已久的大師們奉為座上賓呢。」


    一聽到音律,端木悅來了興致,「他都擅長哪些樂器?」


    朋友一臉的驕傲,「目前還沒有發現霧公子不會的樂器!」


    這表情,好像全能的人是他一樣。


    「會有這麽神,怕不是吹噓出來的吧,就為了招攬生意。」端木悅還是不相信,這世上怎麽可能有人能夠精通所有的樂器。


    他練了那麽多年,還不是一樣都學不好。


    但是興趣已經被朋友吊起來了了,端木悅最後還是走進了雲霄閣,隻不過是一臉黑地揮退了所有圍上來的小倌,要了個包廂。


    路上還看到了熟悉的人。


    「唐前輩?!」端木悅不敢置信,「您怎麽會在這裏?」


    唐前輩出自音律世家,武功也是與樂器結合在一起,技藝越高超,武功便越高,而唐前輩更是其中佼佼者。要不是老爺子死活不同意,端木悅都恨不得投入對方門下。


    可這樣的前輩居然都來這裏了,難不成那個什麽霧公子還真的有幾分本事?


    唐前輩哈哈笑了兩下,「是來聽霧公子的樂曲的啊,上一次有幸聽過半曲,頗有感悟,迴去就突破了我多年的桎梏。這次花了大價錢又買了票,希望能夠再次感悟一二。」


    這下端木悅是真的信了,唐前輩不可能騙人,對方對於音律的追求遠在他之上,若是沒有真本事,絕對無法得到對方這般高的評價。


    甚至隱隱間已經是把霧公子當做了前輩一般,期待著指點。


    跟唐前輩告辭之後,端木悅重重拍了一下朋友的背,「平時沒白疼你!」


    朋友哼哼,「那我之後跟人約架的事情......」


    「一群垃圾,包我身上。」


    「好嘞哥!」


    雲霄閣內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後裏麵已經徹底沒有了位置,可就算這樣,還有不少人不願意離去,而是守在雲霄閣的外麵,哪怕隻是聽得一二都是好的。


    「霧公子!霧公子!霧公子!」台下的人激動地唿喚著今晚的主角。


    而後台,管事的男子看向殷安的眼神已經像是在看一棵巨大的搖錢樹了,一臉諂媚的笑意,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問道:「霧公子,那您看什麽時候上台?」


    殷安伸了個懶腰,將麵具往臉上一戴,聲音笑盈盈的,「就現在吧。」


    他一身艷麗的紅衣,金絲銀線紋出繁複的華麗花紋。青絲披落,環佩叮噹,像極了灼灼糜麗的薔薇。


    剛一出場,歡唿聲就衝破了雲霄閣。然而處於二樓包廂的端木悅卻是突然一愣,直勾勾看著那個霧公子的身影。


    不知道怎麽迴事,莫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喂喂喂,你該不會是一見鍾情了吧?」朋友看著端木悅愣愣的眼神,揶揄道。


    「瞎說什麽!」端木悅迴過神來,沒好氣地拍開了朋友那隻狗爪子。


    殷安站於台上,卻並沒有拿任何一樣樂器。他的視線掃過台下,復又微微仰頭掃過二樓探出頭來的眾人。


    輕輕一笑,下麵一片人都紅了臉。


    「今天沒有規定的樂器,所有人都可以競拍,出價最高者決定我用什麽樂器。」


    明晃晃的算計所有人的錢,可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的意見,而是紛紛競起價來。


    「我出一百金!」


    「一百金也算錢?我出一千金!」


    「一千五百金!」


    「兩千金!」


    「五千金!能跟霧公子說上一句話我死都無憾了!」


    唐前輩深吸一口氣,也舉起了手,「我出一萬金!」


    他的琵琶技藝迫切的需要一個明顯的提升,若是能得到霧公子的指點,區區一萬金算得了什麽。


    管事的男子已經樂開了花,算盤都拿不穩了,他何曾見過那麽多的錢!


    一直不曾說話的殷安卻是突然開了口,他仰頭望向二樓的某處,「這位公子不出價嗎?」


    與人對上視線的端木悅一愣,「我?」


    「就是你。」


    頓時,所有人嫉妒的目光都投向了端木悅。這人誰啊,憑什麽引起霧公子的注意。


    待到看清端木悅的臉,不少人都認出了他的身份,隨後恍然大悟。原來是灼日山莊的少莊主,早聽聞對方對於音律極其癡迷,會來這裏也不奇怪了。


    當然,這不妨礙他們怒視端木悅這個跟霧公子說上話的混蛋!


    殷安饒有興致地看著端木悅,「公子可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出價?」


    這個十八歲的畜生,他今天非要讓對方大出血,把娶媳婦的錢都掏出來為止!


    端木悅心中猶疑,那種熟悉的感覺越來越重,尤其是對方如今看似無害地跟他說話的時候。


    有一種記憶頗深的被算計的感覺。


    「我都沒聽過你表演,我為什麽要出價。」端木悅說得一臉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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