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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避開盧湘帶著香水撲麵而來的巴掌,笑道:“輸不起就算了。”


    我已經下流了,我就順杆流下去。


    反正我都把話說出去了。


    我見盧湘氣得臉紅脖子粗,沒想到她還會惱羞成怒。


    這實在意外,就像我在她麵前說出那樣下流的話一樣讓我意外。


    我以前一般不會那樣跟一個女人打這樣下流的賭,今晚我感覺自己被衝動的魔鬼控製得好壞好壞的。


    “好。我就跟你賭。”盧湘衝我毫不客氣地說,“你給我準備好三萬,要是賴賬我會讓你死得很慘。”說完朝我輕蔑地瞪一眼,扭著屁股迴去了。


    我凝視著盧湘那扭得很得意的屁股後,頓時感覺有一些不妙。


    這盧湘哪來的自信一定會贏我?


    難道這裏麵還有我未知的陰謀?


    我趕緊跟隨盧湘進去。


    今晚盧湘也成了我一個巨大的疑問號?


    盧湘迴到周總跟前時,周總又輸了上萬元。


    他很需要贏錢的法子一樣,一臉猴急地悄聲問盧湘:“他跟你說什麽?”


    “他是個騙子。”盧湘說。


    周總於是迴頭瞪我一眼,“臭小子,你等著。”


    在周總瞪我的時候,大家都在下注,沒有人會去在意我這種小角色的存在。


    我發現羅興身後那個賭鬼還在,我很擔心我的“陰術”沒有作用。


    那我今晚徹底不知道,拿羅興怎麽辦了?


    羅興此時抽著雪茄喝著飲料,等大家下完注後就問黑仔:“你跟不跟?”


    黑仔抬眼瞟了我一眼。


    我本來想搖頭的,但是突然一隻肥大的猴子手按住我的點頭了。


    我大吃一驚,壞了!


    我急忙迴頭。


    猴子精“嗖”的一聲飛迴神龕。


    猴子精醒了!


    他在朝我俏皮地做鬼臉。


    我急忙想去製止黑仔跟注,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黑仔以為我的點頭是給他肯定的答案,他於是對羅興說:“跟。這一迴我們玩大一點,我梭了。”


    我要死了,這裏的水太深了,這猴子精居然也在害我,我很想找個後門逃掉,但是我已經被卷入深水區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這猴子精為什麽要害我?


    難道羅興除了請鬼術,還事先請這猴子精在這裏做保鏢?!


    我還沒有想清這些問題時,隻聽見黑仔把錢梭了後問分頭:“你跟不跟?”


    分頭把底牌丟到桌上,說:“這一把我不跟了。”


    羅興咀嚼著檳榔笑嗬嗬地對黑仔說:“黑哥我就知道你會跟的,哈哈。”他說完雙手捂著牌在那裏摸啊摸的,這是他的慣用伎倆。


    他用這摸啊摸的時間,等賭鬼幫他換他想要的牌。


    但是就在我把心提到嗓子眼的當兒,我發現無論羅興怎麽默念請鬼咒語,他身後的賭鬼就是一動不動。


    隨後那個賭鬼打一個嗬欠,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了。


    羅興的表情很興奮地尖叫,“好牌,開!”


    羅興差點跌倒在椅下。


    羅興隻有牛四,全盤皆輸,最小的牌。


    我也吃了一驚,沒想到我配的陰術這麽神奇。


    羅興中招了。


    我止不住去朝神龕裏看,猴子精居然不見了。


    這賭博房裏,也沒有鬼了。


    這一切的變化,對我來說就像狂風暴雨的海麵又瞬間恢複平靜。


    我迴過神來看羅興,他的表情已經擰成一個大大的苦字。


    羅興把桌前幾打百元大鈔丟給黑仔,然後把一些百元散鈔扔給那些向他伸手的散家。


    黑仔跟分頭乘勝追擊,把把玩大的。


    幾個迴合下來,羅興已經輸掉三十多萬。


    他的眼睛都賭紅了。


    羅興又輸掉了,我這時發現羅興已經察覺黑仔和分頭背後有高人。


    但是他一時間找不出那個令他痛恨的高人,因為他的眼神總在大家的臉上掃視。


    他有幾次把目光停在我的臉上。


    我從羅興的表情裏發現,羅興自始至終都把我當成土包子,在他眼裏隻不過是一個土包子。


    在這裏進進出出的散家不光我一個人,他帶來的手下也在這裏進進出出的。


    有一些散家贏了錢就上樓找小姐玩痛快迴來接著賭,這裏進進出出的散家有好些人。


    羅興在接連輸幾局後對黑仔說:“黑哥,我今晚帶的錢都輸光了,你借我十萬。”


    黑仔笑眯眯地把十萬塊人民幣丟給羅興,說:“沒問題,你今晚想借多少,都沒問題。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一萬每天是五百的利息。”


    羅興毫不猶豫地打完借條,把黑仔借給他的十萬塊錢一把把拿過去,碼在自己桌前,重重地把嘴裏嚼爛的檳榔渣滓吐到地上,然後重新嚼一片新的檳榔,狠抽起雪茄來。


    我知道羅興今晚不賭到天亮,黑仔他們不會放他走,因為分頭說過羅興以前贏過他們很多錢。


    這是賭局的規矩,除非他把贏到的錢全輸出來。


    羅興一邊嚼著檳榔一邊高聲說:“他媽的我休息一下,你們哪個坐莊。”


    分頭大口大口地把香煙吸到煙屁股上,隨手把煙屁股丟到地上,緊接著“哢”的一聲把一坨口水吐到地上。


    分頭吐完口水,便從桌中間拿起撲克牌在桌上砰砰的頓了頓,大聲說:“他媽的,我就不信邪,我來坐莊。”


    我看到分頭說完和黑仔對了眼神。


    我看到這裏,認為不能再幫分頭和黑仔賭下去。


    雖然是騙子坑騙子的局,但是他們倆在對羅興趕盡殺絕。


    我不想看下去,就走到劉分頭身邊,說:“分頭哥我困了,我先休息去了。”


    劉分頭忙起身對我說:“還早呢,你等我們玩幾把再休息吧,等一下我們散了場一塊去吃宵夜。”他說完朝我擠了擠眼睛,示意我再幫他們暗中控製羅興翻身。


    這狗德性,簡直就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


    我感覺自己今晚來幫他對付羅興,是在作孽。


    “老弟。”黑仔坐在椅子上也奸笑著拍一下我的腰,說:“你也來玩幾把,輸了算我的,贏了歸你。”


    我假裝很疲憊地說:“我扛不住了,你們慢慢玩,我先睡去了。”


    我說完正想走時,發現羅興的馬仔突然碰一下羅興朝我努了努嘴。


    我裝著什麽都沒有看見,徑直走出賭博房。


    我那時候還意識不到羅興朝我看過來的後果嚴重性,因為我當時處在完成任務的放鬆中。


    我沒有注意羅興看我時的眼神,後來迴想起來,他那個眼睛充滿了殺氣,如果我那時候讀懂羅興的眼神,我就不會有後來的殺身之禍。


    劉分頭在門外追上我把我拉到一邊,她急切地問我:“你在搞什麽?你不在場他又會搞鬼的,我們今晚全靠你了。這樣吧我等一下去跟黑仔商量再給你加五千塊,一萬五怎麽樣?”


    我說:“你再加五千是三萬五。”


    “有這麽多嗎?”


    “你要是耍賴,我馬上讓你們輸錢。”


    “別,別,真仔,咱們是兄弟。”


    “你想說什麽?”


    “哥的意思,哥怎麽會虧你呢,是吧。”


    “你是個騙子,說得比唱的好聽。”


    “喂,臭小子,瞧你這臭德性。好了,哥不跟你耍嘴皮子。你看,現在你都賺到兩萬五了。”


    “是三萬。”


    “好,好,三萬就三萬。你看你這出場費也挺高的。你就聽哥的再玩一會兒,要不哥先支錢給你玩,你反正知道誰輸誰贏,這錢不賺白不賺。”


    我那時候還總抱著僥幸心理,以為羅興發覺不了我,因此我不是不想賺羅興的錢,隻是我不便於參賭,不然我贏錢會引起羅興的懷疑。


    我的巫師身份,很容易被羅興打聽到。


    我避而不賭,主要原因是不想讓羅興對我起疑心。


    其實我當時太天真了,壓根就沒有腦子往深處去。


    尤其可惜忽視了羅興看我的那個最後眼神,他殺氣騰騰的眼神跟鋼刀一樣已經刺向我,我還沒有察覺。


    我那晚在賭博房現場的種種跡象,是很容易被羅興產生懷疑的。這是我事後冷靜深思後發現的問題,但是我已經沒有後悔藥吃了,隻能順其自然。我甚至在羅興開始向我下黑手時,也在心裏天真地希望羅興那晚跟我一樣天真,沒有發現我的問題。


    我說:“你們都贏他那麽多了,何必趕盡殺絕呢。”


    分頭說:“真仔,你聽我說,這賭場上是無父子的,也就是說誰上賭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以前一共贏了我們好幾百萬。今晚我們放他點血太小兒科了,就算賭到天亮,他也輸不了多少。”


    我見分頭執迷不悟,於是騙分頭我今晚為了破解羅興的請鬼術已經法術用盡,我坐在那裏也沒用。他們也最好見好就收。


    我本以為這話可以糊弄分頭這個貪婪的騙子,但是分頭腦子裏壓根就沒思考這種問題。


    他一根筋在思考我,還有沒有本事幫他們收拾羅興。


    分頭抓住我不放,說:“真仔,哥問你,你走後他還能作怪不?”


    “應該不會了,如果他翻身了你們就趕緊收場,否則你們鬥不過他的。”我也不能確定羅興沒有更高的請鬼術。


    今晚的“光明酒店”,詭異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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