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手,江遲視線轉向其他人,「你們呢,不會也不知道吧?」


    麵麵相覷,同學們大多都很忙然。


    雖然中午的八卦很新鮮,可午休時間不算長,就算傳播也沒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何況現在是高三衝刺階段,不少同學已經達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境界。


    因此,知道的人是少數,但麵對靜默的大部分,他們也不想開口,隻低頭做自己的事。


    全班無人迴答,江遲深深皺眉,敲著手邊的桌子道:「說話啊!」


    老師被打擾課程本就不悅,詢問的問題也沒得到迴答,現在對方還敢在自己的課上如此囂張跋扈,正準備上前教訓,就聽下課鈴響起,拿起教案便指向江遲,厲聲道:「你不許走,跟我來趟辦公室!」


    雖然自詡是個壞學生,但在老師麵前江遲還保持著自以為的基本禮貌,聞言雖不接受,卻也認真道歉,「不好意思老師,我現在沒空。」


    知道這裏得不到趙林的消息,他轉身離開,順手關門。


    老師被這行為氣笑,抬手敲了敲前排同學的課桌,「他叫什麽,哪個班的,這麽沒教養!」


    被這問題弄得無語,同學抬頭見老師仍滿臉氣憤,一副恨不得把江遲拽迴來暴打的樣子,挑眉道:「老師,他是江遲,一班的。」


    起初沒上心,老師還很憤憤,隨意琢磨著這個熟悉的名字往外走,恍然後又退迴來,看著同學道:「那個恆輝集團的江……遲?」


    「是的。」


    「……」用教案捂著腦袋,老師尷尬地快步離開,不想再待在這個是非之地。


    並不知道教室內的後續發展,江遲已經快步下樓,迴想校內幾個常用的「小黑屋」,打算從最隱蔽的地方開始找。


    踏上平地,江遲大步跑起來,和一群同學擦肩而過時,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江哥」,隨手將摩托車鑰匙往後一扔。


    想接沒接住,杜子羽趕緊彎腰撿起來,拍拍上麵的灰塵,很是上道地去推摩托。


    *


    圖書館四樓,趙林學習累了,站在窗前活動身子,眼神望向遠處舒緩疲勞,正巧看不遠處的樓下江遲正在一路狂奔,輕佻眉頭感嘆道:「速度還挺快。」


    幾分鍾後放鬆結束,她迴歸原來的位置坐下,拿起書本繼續看。


    距離她不遠處的書桌前,顧宴安的疼痛得到緩解,臉頰也漸漸消腫退紅,此刻正坐在書桌前刷電子試卷,每做完幾題就得伸手揉揉腰腹,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女生男相。


    趙林不在意他,隻要不舞到自己麵前,就能徹底無視。


    高中知識比初中難上許多,要保持原主斷層第一的成績不難,難的是四天之內融會貫通。


    越是學習到後麵就越是吃力,腦力活動太集中便很容易感到疲倦,每次有點累她都會站起來歇歇,看遠處的景色緩解,順便看一眼樓下的江遲跑到哪。


    也不知道這麽熱的天,他在樓下跑什麽,還一圈一圈循環跑,精神旺盛得不行,這讓此時身體還格外虛弱的趙林有些羨慕。


    *


    幾乎把學校繞遍都沒能找到人,江遲沮喪地靠著牆壁大口喘息。


    不能這麽沒頭蒼蠅似得亂轉,他抹臉上的汗,拿出手機打開校內論壇,用實名帳號發布尋人信息。


    沒一會就有迴覆,可惜隻是排樓占座,不過有人看見就會有人傳播,正是課間休息,偷玩手機的同學不少,沒幾分鍾這帖子就被蓋成熱帖。


    可惜迴復的信息越來越多,話題卻越聊越偏,漸漸和主貼問題毫不相關,江遲不得不迴了句,「說正事。」


    強行拉迴主題,他看著眾人正經起來後發的信息,知道趙林中午和周桂鵬起爭執,還打了對方,然後被老張叫去辦公室批評,之後就沒再見過。


    想她勢單力薄無人撐腰,被訓後肯定又挨了罰,此刻還不知在哪個實驗樓打掃廁所,立刻收起手機往張主任的辦公室跑。


    一鼓作氣跑到門口,他盡快調整唿吸,敲門進去,一抬眼就看到老張臉色深沉,顯然怒氣未消。


    和預測差不多,江遲拿出準備好的說辭,直接道:「主任,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沒必要懲罰別人。」


    還在想著趙林的事情,或者換句話說,張主任這一下午不管做什麽,隻要閑下來,腦海就會自動播放中午那段對話,讓他格外不得勁。


    這會聽到江遲的話更是氣惱,「你又幹了什麽糟心事?」


    拉出凳子坐下,江遲一臉無所謂,坦然道:「我看周桂鵬不順眼,威脅趙林幫我湊他,您要罰就罰我,沒必要欺負她。」


    張主任聞言到沒懷疑這話的真實性,畢竟他以前做過的離譜事不少,隻是難得這麽坦誠,倒讓他有些欣慰,但該說的事情還是得說明白,「你別自己瞎想,我沒罰她。」


    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但張主任沒必要撒這種謊,可他又確實沒在學校找到人。


    反覆思考著,江遲忍不住懷疑自我,難道他漏掉了什麽地方?不應該啊,學校設備這麽齊全,沒覆蓋攝像頭的地方就那幾個,還能有什麽地方是自己都不知道的。


    實在想不出來,他喃喃自語,「那她能去哪呢?」


    「迴家了吧。」隨口應著,張主任迴想她中午離開時的爽快,想來是對學校沒什麽留戀,隻是江遲這幅苦大仇深的模樣看得他好奇,忍不住懷疑他的初衷,「你不是來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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