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秀娘自個卸妝,沒喚丫鬟。


    一聽東方暻的話,她忍不住笑問道:「玄高哥哥,我們往後的日子長著呢。哥哥樂意誇,我權且信著。」


    「我替妹妹拆發。」東方暻伸手。


    穀秀娘瞧著這一幕,她不拒絕。奈何東方暻的手藝不行。


    他一拆發,爾後,折騰著穀秀娘的頭皮疼。穀秀娘的眉角跳一跳。痛的。


    東方暻為人仔細,他瞧見穀秀娘的神情抽抽。於是,問道:「妹妹,弄疼你了?」


    「嗯。」穀秀娘實在人,不隱瞞。真疼啊。


    「那……」東方暻遲疑一下,說道:「我小心些。」


    「嗯。」穀秀娘應了。


    枕邊人樂意做一點閨中趣事,隻要用心是好,哪怕功夫不怎麽到家。穀秀娘也不拒絕。


    到底對方的心意是好,真打擊了,穀秀娘擔憂會像她上一輩子養的狗子一樣。


    原來多討人疼。後來被打擊多了,狗子就徹底擺爛了。


    東方暻的動作更仔細,更小心。他一邊替穀家妹妹拆發,一邊說道:「妹妹,今個備的吃食,可合你意?」


    「嗯。」穀秀娘應一聲。


    「玄高哥哥,你呢,餓嗎?」穀秀娘問道。


    「不餓。」東方暻說著實話。他道:「我早墊巴墊巴肚子。可不敢空腹陪酒,怕真醉。」


    穀秀娘聽著這話,她的鼻子動一動。爾後,說道:「好大一股酒味。玄高哥哥,真沒醉嗎?」


    「哈哈哈……」聽著這問話,東方暻暢快笑一迴。笑罷後,他把前因後果講一迴。


    「玄高哥哥,你倒狡猾。」穀秀娘說道。


    「這算哪門子狡猾。」東方暻不承認。這會兒拆髮結束。東方暻拿過玉梳,他輕輕的替穀秀娘梳了三千青絲。


    一梳一梳,他很仔細。那溫柔的動作讓穀秀娘停了話語。


    坐於鏡前,她望著鏡中人。這會兒的穀秀娘莫名覺得溫馨愜意。


    燭光裏,鏡中人。穀秀娘發現,她的枕邊人越瞧越英俊,越瞧越中意。


    「妹妹,好了。」東方暻說道。


    穀秀娘被這一話驚醒,她發現,她剛才走神,就想入非非。


    「玄高哥哥,你要沐浴嗎?」穀秀娘問道。


    「好。」東方暻應承一迴。


    話罷,東方暻喊人,讓外麵的丫鬟備水。


    待熱水備好,丫鬟進屋來稟話。此時的東方暻瞧著身旁的穀秀娘。他俯身,他湊在穀秀娘耳邊,小聲說道:「暖玉溫香,紅顏繞指。妹妹,你要沐浴嗎?」


    「……」穀秀娘無語。


    「如何,妹妹,你待拒絕不成?」東方暻的話語在穀秀娘的耳畔響起。那一股子說話的熱氣吹進穀秀娘的耳窩子。


    「妹妹要拒絕,會讓人遺憾吶。」東方暻話罷,他伸手就攬著穀秀娘進懷裏。東方暻再湊近些,又道:「結髮成連理,鴛鴦亦同浴。」


    「……」穀秀娘不想說話。


    東方暻這會兒給周邊一個眼神。屋中侍候的下人們很識趣,一一告退。


    待屋中真剩下夫妻二人,不等穀秀娘給答案。東方暻伸手,一下子抱起穀秀娘,一個結實的公主抱。


    「玄高哥哥。」穀秀娘被驚住。


    順勢之間,穀秀娘伸手攬了東方暻的脖頸。爾後,穀秀娘感覺著自己的身子穩住。


    就是恍惚之間,穀秀娘聽見了她的耳邊一陣「鼓動」的響亮聲。那似乎是枕邊人的心跳聲。


    有力而強壯,一拍一拍的。讓穀秀娘微微低頭,把頭埋在了東方暻的脖頸之間。


    一對新婚的夫妻進了耳房。識趣的丫鬟們早退出去。


    此時的耳房內,有淺淺水氣。能共二人沐浴的木桶裏裝了七分滿溫水。


    耳房的擺設裏,有薰香,有水果。盡數是填了香味兒在房間之中。


    「踏踏踏」的聲音響起。


    東方暻抱著穀秀娘,一步一步的踩著小梯凳,爾後,二人進了浴桶之內。


    水,漫過身體。溫溫熱熱,暖暖舒心。


    「妹妹,瞧瞧,你都濕了。」東方暻伸手,他揭過穀秀娘沾滿水的衣襟說道。


    「我替妹妹寬衣。」東方暻很熱心。


    穀秀娘伸手,輕輕一拍。


    「玄高哥哥,你故意的。」穀秀娘說道。


    「就故意的。」東方暻大大方方的承認道。


    話罷,東方暻俯身低頭,他的唇,輕輕地湊近穀秀娘的臉頰。


    穀秀娘瞧著這一張俊臉越來越近。她閉上了眼睛。


    意想中的溫存沒來。


    穀秀娘睜開眼睛,她瞧見枕邊人湊到她的耳根子處,輕輕的咬一口。


    「佳人二八,灼灼年華。」


    「膚如凝脂,嚶嚶淺吟。」


    「春色不晚,鴛鴦交頸。」


    「……」


    東方暻伸手,他在慢慢的解開了穀家妹妹的衣裳。


    慢工出好活,東方暻的做派啥意思,穀秀娘鬧懂了。這貨跟狗子一樣,他就無賴子。


    他哪裏是想念什麽打油詩,他在調戲她。還是用閨閣樂趣裏的黃油詩。


    「郎君何所意,不憐奴家情。」穀秀娘伸手,她也替對方解一解衣,再是暖暖糯糯的問一句。


    媚眼兒如絲,拋一記狠的。


    東方暻不念黃油詩了。他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再壓抑,再慢慢騰騰,再如柳下惠,他就不是人。對,畜生不如的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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