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在傅西壑的床上和他一塊兒睡。


    我沒有睡著,我並不認床,但是我怎麽也睡不著,我有點想要碰一碰傅西壑,但是我不敢。


    其實這也沒什麽,兩個男人一塊兒睡覺,碰一下也無可厚非,又不是男人跟女人睡覺,講究那麽多。但我不敢。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敢。


    晚上十二點,我還沒睡著,我看了一眼手機,覺得自己太磨磨唧唧了,要是想要碰,那就碰一下,碰一下手,裝作睡著碰到了,又能怎麽樣?


    反正傅西壑睡著了。


    就在我打算趁著夜黑碰一下傅西壑的嘴唇時,我發現他動了一下,他翻了個身,麵衝著天花板。


    「你沒睡著啊?」我悻悻地躺好。


    我好像吃了一顆滾燙的熾熱的心,這顆心不屬於宋頌的,但是他在宋頌的心髒的位置劇烈地跳動。


    「嗯,你來我家過年,我挺開心的。」傅西壑說。


    我讓傅西壑明天陪我出去挑禮物,要送給傅櫻和傅媽媽,他答應了。


    後來我快睡著時,我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戳了我的大腿一下,我睡過去了,一夜好眠,沒有做任何噩夢。


    【作者有話說】


    來啦


    ◇ 第124章 《學渣戀愛筆記》15


    15.第二天早上,傅西壑叫我起來吃早餐,我起床時,他已經洗漱好,坐在他臥室的沙發上看書。


    我踩著一隻拖鞋,單腿跳著去找另外一隻拖鞋,順便跳到他身邊,發現他在看的是一本英語詞典。無趣。


    第一個單詞是abandon。放棄。


    「學霸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背單詞?傅西壑你也太無趣了吧,在學校學習就算了,在家裏幹嘛還要用學習來折磨自己。」我終於在沙發旁邊找到了我的拖鞋,自己穿好後,腳卻撞到了旁邊小桌的桌腿上。


    我失去重心,眼看著就要倒在地上。傅西壑伸手撈了我一下,我倒進了他的懷裏。


    是我熟悉的桂花香味在我鼻尖徘徊。


    我抓著他的肩膀,特別害怕自己掉地上。


    坐在傅西壑的大腿上產生的這種陌生的感覺讓我感到害怕,我連手和腳放哪兒都不知道。


    此時,傅櫻在門外敲門:「哥,哥,外麵下雪了,我們去天台看雪好不好?」


    我登時從傅西壑的腿上下來,摸了摸鼻子,說了一聲謝謝。


    他的手掌隔著睡衣貼在我腰上的感覺好像還殘存著,我盡量讓自己忘記,不要記得那麽清楚,我的目光落在他臥室外延伸出去的窗戶上那根晾衣杆上的貼身衣物——還滴著水,像是剛洗好的。


    「你一大早就洗衣服啊?」我找了個話題。


    但我們昨晚就洗了澡,衣服是昨晚才換了,今天一早根本不用換衣服。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一大早洗衣服,而且沒有把衣服掛在大家一起晾衣服的地方,洗的還是貼身衣物,總不可能是傅西壑晚上偷偷尿床了吧?


    我想著這個可能性,有點好笑。


    「嗯。」傅西壑隻是承認自己洗了衣服,但並未向我解釋洗衣服的原因。


    我洗漱好迴到傅西壑的臥室,正打算在傅西壑的臥室裏換衣服,他忽然叫住我,讓我去外麵的浴室裏換衣服。


    「為什麽我不能在你臥室裏換衣服?我們都是男人,我都沒在意自己被你看。」我雖然心裏已經打算去浴室裏換衣服,但我還是忍不住去嗆他一下。


    「我不喜歡看別人換衣服,同性也是一樣。」傅西壑說。


    我抱著自己的衣服從他身邊走過去,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單詞書上,仍舊是第一頁,第一個單詞abandon。


    我好像在那一刻明白了什麽,但因為傅西壑什麽都沒說,所以我也就裝作不明白的樣子。


    吃完飯,傅櫻要去樓上看雪,我陪著她上天台,傅西壑在樓下幫著他媽媽洗碗。


    傅櫻在天台亂跑,把手套脫掉,丟給我,讓我給她拿著,她要堆雪人。


    「宋頌哥哥,你為什麽要叫宋頌,聽上去好像慫慫,要不然我以後叫你慫慫哥哥吧?」傅櫻堆好一個四不像的雪人,笑著看我。


    她的臉被凍得通紅,雙手也紅紅的,我把圍巾圍在她的脖子上,脫掉手套,親自給她堆雪人。


    傅西壑上來時,天台已經堆了好幾個雪人,他叫我過去,遞給我一個暖手寶:「不是要去買東西嗎,我在樓下等了你好久,你都不下來。」


    傅櫻撲到他的身上,纏著他要暖手寶,傅西壑說:「我隻帶了一個暖手寶上來,你的暖手寶自己去你房間拿,你自己不讓我進你房間,我可沒辦法幫你拿暖手寶上來。」


    「哥,你偏心,你就是偏心慫慫哥哥。」傅櫻生氣了。


    「慫慫哥哥是誰?」傅西壑問。


    「就是宋頌哥哥啊,他的名字是不是特別好笑,慫慫宋頌!」傅櫻笑著說。


    「你不準再給別人起外號知不知道?」傅西壑警告了傅櫻。


    傅西壑帶我下樓時,小區外麵停了一輛白色路虎,車是好車,白色的雪卡在路虎的黑色輪胎紋路裏,在傅西壑帶著我從車旁邊路過時,車窗降下來,一個和傅西壑有五六分相似的男人出現在我麵前。


    「西壑,我們能不能談一談?」傅冕推開車門走下來。


    他穿著黑色的加絨大衣,那張臉和傅西壑十分相似,傅西壑要是老個三十歲,也就和眼前的男人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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