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前鋒嗎?準備改踢中場?為什麽要和伊格比?」他毫不留情地把巴西人的手從伊格納茨的外套上弄下去,「你很有天賦,未來一定是一個不錯的前鋒。」


    內馬爾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他就是在你們麵前沒表現好,自己氣得有點語無倫次了。」桑托斯的老大哥們開始出來打圓場,「加百列,他沒有什麽惡意哈,你別放在心上。」


    「哦?那你為什麽看到裏奧過來要臉紅?」


    獎牌還沒送過來,頒獎典禮停滯了一會,伊格納茨閑著也是閑著,準備逗逗內馬爾。


    「嗨,他之前還老不服梅西,今天還準備了件t恤——來來來,內,給他們看看。」


    內馬爾把衣服按得死死的,警惕地跳到一邊去了。


    伊格納茨被他逗笑了,裏奧站在他旁邊,看起來溫溫和和又靦腆,卻微微挑起了一邊眉毛,略帶著點傲氣。


    「這不是被打服了嗎?把梅西放到『崇拜的球員』裏麵了——哦對,你是在『想要合作的球員』裏麵的。」


    老大哥把內馬爾買了個幹淨,伊格納茨一看,巴西小孩都快把頭低進地裏了。


    「想要合作?」裏奧準確地從眾多知識點中找出了最重要的一個,「除非你來巴薩,不然有些困難——伊格是不會走的。」


    大了幾歲的阿根廷人看起來就像一個冷酷的國王,霸占著神通廣大的巫師不放,把桑托斯年幼的王子氣得淚眼汪汪。


    「雖然當麵挖牆腳不太好,」伊格納茨脾氣很好地打圓場,「如果你想來巴薩,我想我們都會非常歡迎你。」


    剛剛還在賣隊友的桑托斯各位老大哥瞬間拉著內馬爾跑了。


    這可是俱樂部的寶貝,不能讓巴薩騙走了!


    「你好無聊。」裏奧扯扯嘴角,對他這個喜歡到處拆來拆去的性格有些無奈,伊格納茨的表情倒十分無辜。


    桑托斯的小王子內馬爾拿到了世俱杯的銅球獎,靠著最後一場比賽逆天發揮的伊格納茨是銀球,而本屆賽事的金靴裏奧毫無疑問地拿到了金球。


    世俱杯奪冠的興奮過去了以後,巴薩要麵對一件很讓人愁的事情——重傷的比利亞。


    西班牙的頭號射手在半決賽時意外骨折。骨折是一個很難辦的事情,即使巴薩的醫療水平冠絕歐洲,可是骨頭生長需要時間,高醫療水平最多能讓骨頭癒合得好點,不會影響狀態,但也沒辦法把半個賽季的治療時間縮短到幾周。


    特略的表現不穩定,一線隊經歷不足,瓜迪奧拉不敢把寶都押在他身上。


    「冬窗是不是該買個前鋒填補一下比利亞的空缺?」他坐在伊格納茨家的客廳沙發上,端著骨瓷茶杯,茶杯裏的茶湯顏色清亮。


    房子的主人正在門口掛槲寄生。


    「你可以試試,不過現在能充當即戰力的、還要達到比利亞的水平的前鋒,很難買。」伊格納茨從梯子上下來,「話又說迴來,這些事情你不是應該和高層討論嗎?你找我來幹什麽。」


    「我這不是提前讓你熟悉一下教練的工作,防止你之後教練考試掛科嘛。」瓜迪奧拉理由找得非常充分,「你說的確實也有道理,多花幾千萬,如果買來的人表現不好,那俱樂部會員肯定要抗議了。」


    「你有沒有什麽推薦的人選?最近遇到的覺得還不錯的前鋒?」


    伊格納茨忙了半天,終於把東西都弄完了,正坐在壁爐前吃蘋果派。他放下叉子想了一會——


    「最近?桑托斯的那個小孩,內馬爾,你知道吧,我和裏奧都挺看好他——但是他年紀比特略還小,根本就沒踢過西甲,買來當小甜菜培養著還行,替代比利亞不太行。」


    瓜瓜:嘆氣。


    「還有…貝爾?」他在自己的記憶裏翻出來這麽一個名字,「對,貝爾,加雷斯·貝爾,一個威爾斯人。」


    「我和他踢過一場友誼賽,他還挺有天賦的,感覺多給我兩條腿我都追不上他的速度——不過似乎不太適合球隊現在的戰術,而且,他喜歡皇家馬德裏。」


    瓜迪奧拉:你這不就是廢話了嗎。


    沒有被安慰到的主教練喝完了下午茶就走了,不知道他接著和巴薩高層談能談出什麽結果。聖誕節一過,冬窗轉會期就開始了。


    「伊格,在巴薩過得怎麽樣,有沒有想要迴曼徹斯特的打算?」


    轉會期第一天,弗格森爵士就打來了電話。


    「還好,暫時沒有迴曼聯的打算。」伊格納茨聽出來了爵士的聲音,心情稍微好了點。


    「真是遺憾。」爵士開玩笑,「聽魯尼說,你似乎遇到了點麻煩。」


    伊格納茨的心情一秒鍾晴轉多雲,同時在心底譴責了魯尼先生的大嘴巴。


    他抓了很多人問那個問題,但唯獨沒有去問弗格森爵士和瓜迪奧拉——這兩位教練的洞察力太驚人了,他的小心思根本瞞不住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位。


    「我其實沒想去問您這個問題的,爵士。」他還是嘆了口氣,「我沒想讓您知道。」


    「說實話,對於這個問題,我有些意外,卻又覺得理所當然。」弗格森爵士的聲音經過電流的處理有些失真,「人都是會因為勝利而失去鬥誌的,這很正常。」


    終究還是得到了這麽一個答案,伊格納茨的心情又從多雲轉到了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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