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兩個也不是不能理解,大家都是球員,很清楚什麽對一個運動員是重要的,隻是需要時間來緩解罷了。


    伊格納茨和他們打了半天實況,第二天,裏奧就又和法布雷加斯一起吃飯一起訓練了,並且兩周後在教練的默許下翹了半天訓練送他去機場。


    「嘿,小加百列,好久不見了。」範尼——來自荷蘭的小禁區之王,熱情地走過來和他打招唿,「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倫敦那邊上學,怎麽有空來曼徹斯特。」


    十四歲的伊格納茨已經開始脫離了「孩童」的模樣,逐漸展露出獨屬於少年人的清俊。臉頰上為數不多的嬰兒肥消失不見,輪廓也更加立體而精緻。


    他穿著灰色的連帽衛衣,同色的及膝運動褲,露出修長和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腿,戴著一條紅色的球迷圍巾,整個人瘦瘦長長的一條。


    「我來看傑拉德。」他伸手拍了拍身邊突然有些僵硬的大個子,「我們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聽起來不錯,他在更衣室有點沉默,你知道的,語言關不好過,有朋友來看他或許會讓這個小朋友放鬆一些。」


    範尼沒多說什麽,他的態度非常友善,對著皮克點點頭就迴去和其他人繼續聊天了。


    「他在向你示好。」


    皮克正在因為隊友主動找自己說話而感覺興奮無比,覺得自己的主席大業可以在曼聯也開展一下,就被伊格納茨潑了一盆冷水。


    「範尼最近在和曼聯的小小羅納爾多吵架,他是在拉攏你,『來吧,加入我的陣營,我們一起欺負小小羅,搶他的水壺,扔他的襪子』之類的。」


    伊格納茨用鞋尖撥弄著草皮上的碎末,表情非常平靜。


    皮克選擇跳過這個話題,他連英語都聽得一知半解,別提什麽更衣室風雲了,能聽清爵士的每一句話他就謝天謝地了。


    「聽說你最近沒怎麽訓練?」藍眼睛的西班牙人向後倚在靠背上。


    伊格納茨轉過來麵對他,有幾縷不聽話的銀髮落在了額前:「誰說的?我昨天還踢了我們宿舍的晉級賽。」


    「哈,果然。」高大的後衛笑成一團,「全拉瑪西亞都聽說了,因為你迴去踢宿舍比賽,參觀伊頓公學周邊的遊客都變多了。」


    雖然臉依舊沒有表情,但伊格那雙眼睛裏好像寫滿了不爽。


    「話又說迴來,你怎麽不去青訓營訓練,反而跑到卡靈頓來了?別說是什麽來看我了,你明明是在門口遇到我,而不是特意為了我。」


    休息時間,範尼在和克裏斯蒂亞諾比射門,亂鬧鬧的一群人圍在旁邊,不知道是誰一腳射偏了,皮球裹挾著淩厲的風聲朝著休息區飛過來。


    伊格納茨起身,熟練地用胸部停球,球順著大腿卸下,被他安穩地踩在腳底。


    「加百列!勞駕!」費迪南德手攏成喇叭形,喊伊格納茨把球踢迴去。


    他用腳尖將球挑起至空中,原地起跳,一記淩空抽射,黑□□靈劃出一道好看的弧線,落地幾次後停在克裏斯蒂亞諾腳邊。


    「bravo!」吉格斯衝著他比了個誇獎的手勢。


    相比一年前,他的進步很大。


    雖然英格蘭小報每天都在報導他急匆匆地在各個教室之間奔波,和非常優越的作業分數,看起來加百列家的繼承人終於脫離足球苦海。


    但不得不說,伊格納茨私底下並沒有鬆懈一絲一毫,皮克不由得為他鼓了鼓掌。


    「我不去青訓營了,今天是來找爵士的。」他拍拍胸口沾上的草屑


    一直以巴薩主席的標準要求自己不要把所有事都寫在臉上的傑拉德「噌」地一下站起來,不可置信地問:「什麽?」


    這一刻,他想了很多。


    豪門的壓力,課業的繁重,英超的激烈競爭和巴薩逐漸華麗的中場。


    他正想開口,勸勸伊格納茨不要放棄,不要因為一點小事浪費這麽好的天賦,堅持就會看到勝利。


    主力位置會有的,出場時間會有的,聯賽杯會有的,大耳朵杯也在不久的將來衝著他招手。


    斷句鬼才加百列就接著說:「爵士聽說我準備明年提前畢業,叫我跟著一線隊訓練和觀摩,不用繼續在青訓營了。」


    告辭。


    傑拉德先生轉身就走,寧可和戰鬥進入膠著狀態的陌生隊友尬聊,也不想和伊格納茨繼續這種過山車一般的聊天。


    走了兩步,他又倒著走迴來了。


    「你要提前畢業?」


    「嗯。」伊格納茨也站起來了,皮克現在身高逼近一米九,他隻有一米八出頭,這麽一比兩個人倒是差了一些。


    「我在伊頓讀過一點預科,有些科目平常休假請家庭教師也提前修完了。既然要好好踢球,自然是要留出充足的時間。」


    頂級豪門繼承人的培養相對於私立學校的精英教育也半點不差,當一些同學還掙紮在法語西班牙語拉丁語和神學哲學的苦海中時,伊格納茨已經跟著大他兩歲的前輩一起修alevel了。


    「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皮克問的是有關職業生涯的打算,留在曼聯還是另尋出路,未來的發展方向等等。


    數學奇才加百列的腦子與眾不同:「打算?我打算今天去找爵士請假。裏奧的西甲首秀要到了,去年他第一次代表一線隊和波爾圖的友誼賽我沒有去看,這次可不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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