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納茨乖乖點頭,轉過頭去問小朋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你是阿根廷人嗎?我托舅舅幫你聯繫了西班牙的一個俱樂部,你願意去試試看看嗎?你今年多大了?」


    海勒簡直要給自己侄子這青蛙一樣跳脫的思維跪下了,人都不認識就這麽熱心腸,這是我的假伊格吧??


    裏奧還沒消化完自己可能能繼續踢球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就被這一串連環問問懵了。


    「呃…」他整理整理思路,「我是阿根廷羅薩裏奧人,今年十一歲…對,我十一歲了,隻不過是矮一點罷了,我願意去試試看,太謝謝你了。」


    「我是萊昂內爾·梅西,你可以叫我裏奧。你呢?」


    霸道青蛙一瞬間有點愣。


    該不會是…那個梅西吧。


    東方人對足球貧瘠的記憶中好像有這麽一個名字出現。


    但是姓梅西的阿根廷人應該不少,他甚至不知道記憶中那個梅西是哪個時代的人。即使他會是一個偉大的足球運動員,伊格納茨也沒什麽糾結的,不會因為未來他可能會有所成就就放棄或者討好這個小男孩。


    「嗯…我是伊格納茨·加百列,你可以叫我伊格。」


    兩個小孩子像模像樣地握握手,倒是逗樂了一邊的兩個大人。


    這就是全世界最令人聞風喪膽的綠茵搭檔的第一次見麵。


    第2章


    接下來的幾天對小裏奧·梅西先生來講就像是做夢一樣。


    西甲豪門巴塞隆納的青訓營很快就來了幾個人,本來就是為了配合他們的高層赫爾希先生象徵性地過來看看,沒指望找到什麽好苗子。


    但是裏奧上場十分鍾後,那幾個工作人員冒著被扣薪水的危險拽著加西亞的袖子嚎得撕心裂肺:


    「上帝啊!快告訴我這孩子是哪來的!他的爸爸是誰!我要簽下他!立刻馬上!」


    「瞧他水靈靈的大眼睛!他就該是我們拉瑪西亞的孩子!」


    「按照加泰隆尼亞基本法現在他就應該跟我們迴巴薩!」


    幾個球探立刻給上級打電話,本來有些猶豫的教練組一聽說是赫爾希先生推薦的,並且由赫爾希家的基金會負責裏奧·梅西的後續治療費用,立刻喜滋滋地拍板簽約。


    老梅西先生感動得老淚縱橫。


    加西亞還特意和小梅西聊了聊,他怕梅西心裏覺得伊格納茨幫了他太多而有負擔。


    「裏奧,你要知道,我們都很感謝你。」他語重心長。


    「你沒有看到之前的伊格,他受到的打擊太大了。有了你這麽一個朋友,才讓他願意開口說話甚至願意笑一笑。如果沒有你,我們都很擔心和害怕。」


    「你能夠去拉瑪西亞,靠的是你自己的實力,你知道的,巴塞隆納是百年豪門,不會因為我而偏袒你。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到了拉瑪西亞以後隻要好好踢球就好,不要想太多。」


    裏奧似懂非懂,但明顯心情沒那麽沉重了。


    因此,小梅西先生興奮地拉著新認識的小夥伴說東說西,直到他坐上飛機離開羅薩裏奧的那天。


    伊格納茨在機場問了他一個問題,「足球好玩嗎?」


    「好玩。」裏奧很認真地迴答,「全世界最好玩,我愛足球。」


    伊格納茨像是決定了什麽,點點頭,在裏奧不舍的目光裏擺擺手,目送他和拉瑪西亞的工作人員一起登機。


    「叔叔,我也想踢足球。」在迴去的路上,伊格納茨和海勒說。


    海勒倒是驚訝了,「為什麽突然想踢球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這種激烈的運動麽?」


    「裏奧說足球是世界上最好玩的運動,踢球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我現在心情很糟糕,我想變得快樂。」


    這下子疑惑變成了心酸,尤其是伊格納茨現在表情很平淡,讓海勒一下子腦補了幾十萬字的悲情小說。


    「一會迴到酒店我們和加西亞一起商量商量好不好?」


    「好。」伊格納茨點點頭。


    全英國最火的影星和歐洲大陸金融巨鱷坐在小床上拿著張紙不知道在畫些什麽。


    「我覺得英超不錯,留在英國我好照顧他。」海勒叔叔提出意見。


    加西亞白眼都翻上了天,把英超從紙上劃掉。「英國人踢球身體對抗性太強,伊格身體素質比較差,去了不斷腿我就謝天謝地了。」


    「法國呢?」


    「他連法語都不會說,也沒什麽熟悉的人。」


    「那去哪?總不能送到我們都不熟悉的地方,亞洲?」海勒有點頭疼,他接著說,「我覺得讓他去巴塞隆納挺好的,你還能照顧照顧,他那個小朋友也在。」


    加西亞沉默了一下,「因為我就在巴薩,所以我知道,拉瑪西亞是未來天才的聚集地,天才都是與眾不同的。伊格從沒接觸過足球,我把他塞進去,他在成為下一個天才前一定會被排斥,會被嘲笑,哪怕是我護著他,也沒有用。」


    在男孩子的足球啟蒙通常在五歲完成的西班牙,八歲甚至還沒碰過球的加百列少爺基本上已經被打上了「足球白癡」的標籤,可能隻有在亞洲,才能勉強達到不被嘲笑的標準。


    伊格納茨的長輩們第一次協商大會暫時中止。


    「那我看看我在英國有沒有其他接觸足球的朋友能幫上忙,先讓他和其他年紀小的小孩子一起學一學,他如果不是一時熱情想要接著踢下去,就練好了帶去巴塞隆納,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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