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磊落並不是我的親生兒子,而是我弟弟明一祈和他前女友的孩子,我弟弟明一祈死後,交磊落交給撫養。更意外的是,明一祈並不是我的親弟弟,這件事十幾年前我們就都知道了。所以明磊落和明怡悅兩個人在一起,是我們大人都默許的,不算不倫。」


    警察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實在驚掉人的下巴。


    「那明磊落對此知道嗎?」警察問。


    「他很小的時候,我就帶他去見過他的親生母親,知道一些的。」繆馨說。


    在這個時候不管磊磊是知道還是不知道自己跟悅悅的關係,明懿和繆馨都不能讓他承擔不倫的罪名。


    送走了警察,他們三個人都十分平靜。


    戰野鷹緩緩開口:「或許我們都不曾關心過磊落的內心。」


    「對不起,戰野。」繆馨說。


    是的,他們不曾有好好關心過磊落的內心,如果她再細心一點,發現他們兄妹的異樣,那她……她考慮過要把真相告訴磊落,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現在卻鬧出這樣事情。


    「你無須說對不起,這些年我不曾好好關心他。」戰野這幾年都在馬來,謝謝先生生了兩個女兒,他覺得磊落在這裏一切很好,他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妻子和兩個女兒身上。


    「他跟年輕時的我並不一樣,他內心有自己的天平和尺度,他有自己的原則。這一次,我一定要救他。」戰野說。


    「你放心,他也是我的兒子,我同樣會救他。」明懿說。


    戰野鷹看向明懿,竟有些無話可說。


    繆馨和戰野一塊去了警局,還沒進去的時候,繆馨卻見到了柳瀟。


    「阿姨,你好。」柳瀟忙道。


    「你好,你來看磊落嗎?他現在不能被探視。」繆馨說。


    「我剛剛問過警察,他也是這麽迴答。」柳瀟說。


    「謝謝你對磊落的關心。」繆馨低聲道。


    「阿姨,我能對你說幾句嗎?」柳瀟猶豫了幾秒,便說。


    「當然要可以,你說。」繆馨道。


    「現在學校裏對這件事已經傳遍了,說明神殺人。而且又開始傳他和悅悅的事情,傳的很不堪。」柳瀟說,「也許悅悅和磊磊真的有過什麽,但那都是因為他真的很愛悅悅。明神他並不是一個怪物,他隻是深愛著明怡悅而已。他內心壓力也很大,很糾結很痛苦。」


    繆馨非常的震憾,從警察跟她聊過之後,她刻意沒去深想磊磊和悅悅那些事。究竟是青年時對性的衝動,還是磊磊真的愛著悅悅。


    現在想想,磊磊愛悅悅,是那麽的明顯,他甚至在試圖告訴他們,隻是自己不曾好好體會。


    「謝謝你同學,你的話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也感謝你這麽關心磊落。」戰野鷹說。


    「你是明神的戰野爸爸?」柳瀟認出來了,他道,「我和明神是朋友也是兄弟,薛智那個人根本就死有餘辜,不知道明神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你趕緊迴去吧,迴去好好讀書,我們全家都謝謝你。」繆馨說。


    柳瀟這才走了。


    聽到這引起話,繆馨和戰野鷹的沉思。


    「是我的錯,其實磊磊說過他愛悅悅,我當時沒有深想,也許我早點告訴他,他的身世,他大概不會受那些折磨。」繆馨說。


    「那些事情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楚的,你也說過要等他十八歲,他成年之後可以獨立選擇人生的時候再告訴他,不能怪你。」戰野鷹道。


    「我大概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繆馨非常的自責,「其實我很自私,一直猶豫害怕告訴他,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我害怕會失去他。他長大了,他那麽優秀,有自己的主見。他如果知道我不是他的媽媽,他會不會……」


    「你小看他了,繆馨。他不是年輕時的我,他很重感情,他永遠都會在乎你這個母親。」戰野鷹輕拍了一下她的肩。


    「不說了,我們進去吧!」戰野鷹說。


    繆馨擦了一下眼水,跟戰野鷹一塊進去。


    一個小時後,他們見到了磊落。他穿著藍色囚服,似乎有些瘦了。


    看到母親和戰野鷹同時出現,他愣了一下,然後叫了聲:「媽,戰野爸爸。」


    繆馨點點頭,看到兒子這樣還是忍不住濕紅了眼眶。


    「磊落,在裏麵有沒有人欺負你?」戰野鷹問。


    明磊落搖頭,他被安排到看守所,怎麽可能沒有人欺他,他昨天還跟人打了一次架,隻是沒傷在臉上罷了。


    「磊磊,你放心,媽媽會替你辯護,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戰野爸爸也在,我們一定救你出來。」繆馨對兒子說。


    明磊落看著眼前的母親,他一直非常尊敬母親。她對自己很好,明磊落永遠都會記得,他生病的時候,母親會把自己抱在懷裏。


    從小到大,母親從沒有讓自己覺得,他不是她的孩子。他根本就沒懷疑過,他不是他的孩子。


    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孩子的時候,他真的很難過。


    他並不是那麽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磊落……」


    看到兒子不說話,繆馨心裏很不安。


    「悅悅她怎麽樣?」他低聲問,這是他最掛心的,悅悅怎麽樣,她有沒有被嚇壞,她是不是一直在喊自己的名字。她是不是很害怕,她會不會又把自己封閉起來。


    「她……她很好,你不要擔心她。」繆馨說。


    明磊落聽著苦笑,然後說:「媽,你又騙我,她怎麽可能會好?她被嚇壞了,她沒經歷過那樣的事情,薛智對她來說就是個魔鬼,她怎麽會好?」


    繆馨語咽,磊落說的很對,悅悅很不好,章醫生說,沒有燈,自閉症患者最後會把自己陷入黑暗,她走不出來最後會崩潰。


    「磊落,既然你知道,你就應該相信你一定可以平安出來,悅悅需要你。」戰野鷹說。


    「悅悅……」明磊落想到悅悅,心裏就酸楚難過,他想見悅悅,非常的想。


    「磊落,你聽著你和悅悅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沒有任何人怪你,因為你和悅悅不是親兄妹。」戰野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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