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簡單,改天我們約個時間談變。」繆琛默說。


    「好好好。」譚保國高興的道。


    明磊落始終在旁邊靜靜的聽,注意力都在遠遠在試跳的悅悅那邊。


    悅悅跳遠也得了女子第三名,她還得了個小小的獎盃,譚文昊得了男子跳遠的第一名。


    譚保國高興壞了,兒子之前的一個學校可沒得什麽獎,現在居然參加運動會還得獎,他便跟兒子拍照去了。


    「媽媽還一直想,有一天她老了,不能照顧悅悅了怎麽辦?你看她現在,都能站在領獎台上了。」繆琛默拿出手機給妹妹拍照,隻覺得無比的驕傲。


    「不論以後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在悅悅身邊。」明磊落說。


    繆琛默聽著轉頭看弟弟,低聲說:「你現在自然覺得這樣沒有問題,等你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悅悅會成為你的負擔。」


    繆琛默的想法是,他會照顧妹妹一輩子。他是家中的長子,悅悅又比自己小這麽多,他有責任照顧妹妹。


    但磊磊不一樣,他應該有自己的人生。


    「我這輩子不可能喜歡別的女生的,我隻想跟悅悅在一起。」明磊落下意識的說,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會不會讓哥哥多想。


    繆琛默十分的震驚,雖然他隱隱猜到了弟弟的想法,聽他說出來還是吃驚,之後便是滿滿的感動,磊落為悅悅真的犧牲了很多。


    「磊落,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哥,我從小就跟悅悅在一起,我不可能離開她的。」明磊落說。


    繆琛默心情極度複雜的看著弟弟,說不出什麽感覺,他覺得弟弟不應該這樣,他很優秀,可是他從小跟悅悅在一起,有時候他會覺得是不是悅悅絆住了他。


    磊磊的未來一定很光明,但是悅悅真的牽絆住了他。


    磊磊從小運動細胞很好,小時候一個網球教練看中了他,覺得他有運動天分。他學過一陣的網球,那時他的表現讓很多人吃驚,教過磊落的都說過,他一定可以在網球領域有一定的成就。


    當時網球要集中訓練,他們覺得悅悅也大了,應該可以跟磊磊分開,就讓磊磊去參加集訓。


    磊落走的那天,甚至是悄悄走的,繆琛默帶著妹妹出去玩了一下,明磊落收拾好行禮走了。結果當天晚上,悅悅知道磊磊不在家,發狂的大哭,誰勸都沒用,直到哭著暈倒了。


    那天晚上對明家來說刻骨銘心,母親一夜沒睡守著女兒。


    第二天早上悅悅問媽媽:「磊磊還迴來嗎?」


    繆馨忙說:「還迴來,但是要過些天。」


    悅悅眼眶紅紅的,磊落去集訓那十五天,悅悅一天沒離開磊磊的房間。甚至還不肯理自己的大哥,好像是大哥分開了她和磊磊。


    而且悅悅不肯說話了,誰跟她說話也不說。


    明磊落期間打電話迴來,繆馨和明懿不想影響磊落的訓練,所以沒說,把心理醫生請來了。


    「對天生輕微弱智和自閉的患者來說,她需要一個認識這個世界的渠道。她的雙胞胎哥哥明磊落就是她認識這個世界渠道,現在失去了這個渠道,她就像眼前沒有了路,又退迴原來的世界。」醫生是這麽說的。


    繆馨和明懿不知道怎麽辦,直到是磊落迴來。


    他迴來那天,悅悅好像知道他要迴來似的,那到傍晚抱著娃娃就守在院子裏。


    突然她大叫一聲:「磊磊迴來了!」


    果然不一會兒明磊落的車就到了門口,他一下車明怡悅就衝出來跳到了他懷裏。


    明磊落及時的接住她,悅悅懷裏還有娃娃,連同娃娃塞在他懷裏,頭埋在他的頸窩裏用力的吸吸,嘴裏一遍遍的叫著磊磊,磊磊。


    那模樣,讓明磊落心都酸透了。


    緊接著的兩天裏,磊磊在哪裏,她就跟在哪裏。他去一下洗手間,她都要在門外守著。如果繆琛默靠近一下自己或者磊磊,她都要瞪大眼睛。


    當時的繆琛默心酸極了,同樣是哥哥,磊磊和自己在悅悅心目的位置真的太不一樣了。


    兩天後一個晚上,開家庭會議時,明磊落正式宣布,他放棄網球,跟悅悅一樣正常上學,再也不離開她。。


    他說這句話,繆馨和明懿都沉默了。


    磊磊很聰明,教練說他有天分,真的放棄,太可惜了。


    「磊落,你繼續去比賽,悅悅有我們。」明懿說,「你的教練都給我打電話了,你不能放棄網球。」


    「我已經決定了。」明磊落非常的堅決,「我要迴學校正常讀書,爸媽,你們都說過,我的未來我可以自己去選擇。現在在悅悅身邊,就是我的選擇,我永遠不會後悔。」


    繆馨哭了,沒說話。


    悅悅那時在旁邊不懂,她在磊磊身邊,緊緊的抓著他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又有人要搶走他。


    「爸,其實我也想跟悅悅在一起,我也同樣離不開她。」當時的磊磊就這麽說。


    從那以後,磊落就再也沒有碰過網球。


    那時的磊落隻有十二歲,現在的他要十七歲了。


    悅悅領到獎,拿到獎盃小跑過來,她笑的很開心。這獎盃真就那麽迴事兒,但是悅悅長這麽大得的第一個獎。


    明磊落看她這麽笑,無比的滿足,往前走了幾步,轉頭看兄長:「哥,你說隻要看到悅悅這麽笑,是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呢!」


    繆琛默笑了,的確是這樣。


    「你們倆照一張。」繆琛默拿起手機。


    明磊落輕摟著妹妹,兩個人一起拿著她的獎盃,臉幾乎貼著,照了一張照片。


    中午校長想請吃飯,明懿拒絕了,怕自己到食堂學校太隆重的招待,帶著兒女在外麵吃的飯。


    誰知道碰到了譚保國,譚保國一定要請他們吃飯。


    「我兩兒子之前都跟明磊落同學有點不愉快,我心裏真的很內疚,這頓飯我一定要請。」譚保國對明懿說。


    明懿略微知道一點,但他認為不這是大事,年輕的時候誰沒打過架,誰沒衝動過。不過譚保國這個人很爽快,在商場上以後說不定也會來往,交這個朋友無妨,於是兩家人一起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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