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一直覺得紮西這個詞的發音很奇怪,有點笨笨的,帶著一種遲鈍的感覺,但是被康赭一唱,這些天籟的語彙真的就像荒原的風一樣空闊,那麽遠,那麽長久、剔透。


    在這陣低沉、遼遠的吟唱中,湯於彗感受到一股宛如曠野長風一樣空空蕩蕩的唿喚。


    他沒有信仰,這些事物從前代表了離他很遠的一種陌生傳統,此刻他卻真的能感受到那種形而上的往生追求。


    湯於彗覺得自己像要被夜晚的涼風吹透了,他的靈魂與身體一分為二,遠離了行駛的摩托車,遠離了黑暗的公路,甚至遠離了康赭,變成了一張馬上就要飛往雪山的風箏——他也許一生都到不了,但是很想追上那一團聚散無常的雲。


    康赭說讓他決定,就真的一直隻顧往前奔馳。


    湯於彗看見皎皎的月掛在遠方,靜靜地看他們奔跑在一場寂靜之中。


    而就在看得見貢嘎山的一麵山坡上,湯於彗讓康赭停了下來。


    康赭被風吹得衣領都亂了,他眼中那層冷水的光簡直要與月色爭輝,一片茫茫如夜,那麽遙遠又沉靜。


    湯於彗要自己下來,康赭卻扣住了他的手。


    原來湯於彗不是錯覺,他的冰山真的是溫熱的。


    康赭堪稱溫柔地把他抱了下來。湯於彗被裹在毯子裏,被穩穩地一步步放在了山坡的草地上。


    真的好冷。湯於彗看著康赭的眼睛,盡管躺在毯子上,但還是想發抖。


    一陣風吹過來,康赭跪下雙膝,伏在他身上。


    他背後是布滿繁星的夜空,康赭也像其中掉落的一顆,不由分說地慢慢靠近。


    康赭俯下身來,他的雙手扣住了湯於彗的手腕,於是用牙拉開了湯於彗羽絨服的拉鏈。


    這件羽絨服還是康赭第一次見到湯於彗時借給他穿的,湯於彗老是時不時地就套上。他今天出門的時候顯然心情不太好,下意識地就把自己裹得很厚。


    康赭下午的時候看到湯於彗從學校走出來的那一刻,才恍然意識到,這件衣服原來這麽大。


    湯於彗也許是怕冷,一直在發抖,康赭便善良地放過了他。


    他沒有脫掉這件外套,而是從善如流把湯於彗的長袖下擺輕輕叼起。這塊皮膚和康赭想像得一樣,甚至讓康赭覺得詫異——自己信口而出的答案竟然真的這麽準確,真的就像羊奶一樣白。


    康赭一麵用手指輕輕摩拿湯於彗的腰線,一麵單手把湯於彗的手臂抬高拔起,用了一點力壓在手腕上麵。


    別抖了,康赭想,你的皮膚好薄啊,脈搏也跳得這麽快,害怕和迴應怎麽都這麽積極,好像離開你你就會死一樣。


    湯於彗被看得幾乎要哭,他的聲音帶著顫音,細細地道:「阿赭……」


    康赭終於像憐憫一樣地不看了,他一言不發地俯下身來,流連在腰際的手扣在了湯於彗的背後,一寸一寸地往上掠過。


    兩人的身體交疊在一起,康赭在湯於彗的齒間逡巡,冰山似乎要作火山,湯於彗頭一次感覺到康赭的體溫原來並不低,此刻他像一塊正在被高溫炙烤的岩石。


    湯於彗的手被扣住,動彈不得,隻能用腳輕輕地去蹭康赭的小腿。


    康赭一頓,用舌尖勾了一圈湯於彗一直在往後躲的舌頭,像是懲罰性地往裏一頂,湯於彗立馬發出嗚咽的聲音。


    康赭撐起上半身,似笑非笑地道:「你膽子還挺大。」


    ……湯於彗剛要說話,就被康赭堵住了嘴巴,他的長袖t恤被完全推到上麵,露出紅得發艷的兩點,康赭居然還用他的虎牙來碾,湯於彗全身一抖,腰不自覺地往上一抬,腳背一下子繃得筆直。


    康赭的手從他的耳廓慢慢地逡巡而下,繞過脖子,像撫摸情人一樣細細酥酥地徘徊在他所有裸露的皮膚之間。


    湯於彗像小羊一樣地去舔他的耳蝸,康赭一頓,繼而用力地往下一壓,用雙手攏住湯於彗薄薄的腰,拇指不太溫柔地來迴摩華。


    康赭把湯於彗的褲子推到膝彎處,而自己隻是解開了腰帶,把突出的胯骨抵在湯於彗的小腹處,來來迴迴地慢慢磨著。


    湯於彗顫得仿佛過電,他委屈又心癢,哀求一樣地道:「阿赭……」


    康赭的聲音低沉得仿佛被沙裹住,「我讓你叫我什麽? 」


    湯於彗劇烈地一抖,康赭順勢把自己抵上去,仿佛給足了耐心一樣地道:「叫我什麽?」


    盡管咬住了嘴唇,湯於彗還是很乖地帶著哭腔道:「阿赭哥哥……」


    一根手指被探了進來,但它仿佛十分遊刃有餘,不疾不徐地在湯於彗的穴內一寸一寸地前進,不太用力地勾勾纏纏一陣,才緩慢地容納另外一根進來。


    湯於彗被磨得要發瘋,他哀怨地湊近距離,開始細密地啃康赭的鎖骨,又覺得不夠解恨,一路往上,狠狠地舔咬康赭的耳廓。


    難耐的喘息被瞬間放大,康赭深吸一口氣,狠狠地用手指往深處頂了一下,湯於彗一顫,抖得幾乎不成樣子。


    康赭仿佛失去耐心一樣地把手指全部退了出來,從包裏拿出一支管狀的物體,用力一擠,幾乎一大半都在他手上。


    他恢復了平時的樣子,潦草地把這一層透明擠進了湯於彗的體內。


    湯於彗喘得仿佛要哭了,他艱難地道:「你塗的什麽? 」


    康赭看著他,緩慢地笑了笑,「蘆薈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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