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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兩個的洗澡進度很緩慢,將近半個多小時才從浴室裏出來。


    解天清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花燭跪在他的身後拿著吹風機吹著他的頭發。


    一開始花燭還會把解天清燙到哀嚎,這兩天的動作倒是熟練的很多。


    這也是解天清經常替花燭做的事,現在他手受傷了,就反過來了。


    解天清的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感受著花燭的手穿過他頭發的感覺,電風吹吹著他的頭發,熱熱的,暖暖的。


    “花燭。”解天清忽然喊道。


    在幫他認真吹頭發的花燭應了一聲:“嗯?”


    “謝謝你。”


    花燭臉紅了一下:“我這是禮尚往來……”


    半響後,解天清的頭發吹幹了,花燭才吹自己的頭發。


    幸好他們的頭發都不是很長,吹起來也不算很麻煩。可有時花燭會想,解天清如果長頭發也一定很好看。


    他們折騰完準備睡覺都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塊十二點了,外頭又下起了小雨,感覺氣溫似乎又伴隨著下雨下降了好幾度。


    花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覺得又餓了。於是趁著解天清在看電腦,他偷偷拿了一些零食跳上了床。


    解天清在看學校發來的作業,他是打算如果有空,可是試試用左手畫。正當他在這麽想的時候,鼻子聞見了魷魚絲的氣味和手觸碰到塑料袋的聲音。


    他轉過頭正好和花燭的目光對上了。


    花燭對他眨了下眼睛,默默地把一半在嘴裏,一半露在外頭的魷魚絲給吃了進去。


    “花燭!都跟你說了很多次了,不能在床上吃東西!”解天清氣急道。


    花燭抱著零食一臉不滿:“為什麽不可以?我會很小心不會掉在床上的。”


    “你每次都這麽說。”解天清走上前拿走了花燭懷中的零食,“這樣很髒,下來吃。”


    解天清為了花燭能不在床上吃零食,特意在房間裏鋪上了柔軟的地毯和懶人沙發,可花燭還是喜歡在床上吃。


    花燭氣嘟嘟的跳下了床,躺到了懶人沙發上:“天清好小氣。”


    解天清都被他氣笑了:“這不是小氣,這是愛幹淨。你不是常說自己是一隻愛幹淨的貓嗎?”


    “我本來就是愛幹淨的貓,不信你聞。我就算一個月不洗澡也會這麽香。”花燭還露出了自豪的神情。


    解天清聽後卻是滿臉嫌棄,甚至露出了驚歎的神情:“你要是敢一月不喜歡我就不抱你了,小髒貓。”


    花燭輕哼一聲不在搭理他,一邊吃著零食一邊拿著手機看電視。


    解天清也迴到了電腦前。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安靜到能聽見外頭雨滴落下的聲音。


    可這樣卻並不顯得寂寞,反而有些溫馨。


    在一間屋內,隻有他們兩個,就算彼此都各自做著各自的事也不會感到尷尬或是寂寞,因為心貼的很近。


    花燭時不時會抬頭看一眼解天清,而解天清沒有察覺。在花燭沒有察覺的時候,解天清也會迴過頭看一眼花燭。


    時間在這樣的點滴之中過去。花燭打了個哈欠,他看了眼手上隻剩下外包裝的零食,把它們扔進了垃圾桶之後,拍了拍身上殘留的碎碎,跳上了床,蓋好被子。


    被子裏涼颼颼的,花燭忍不住縮了下腳趾。


    “天清,睡覺了。”花燭喊了一聲。


    “嗯。”正好解天清按下了電腦的關機鍵。


    花燭變迴了貓,解天清也躺到了床上,他把花燭貓抱緊懷裏,用下巴蹭了蹭花燭的腦袋:“晚安。”


    花燭調整了個姿勢後也道:“晚安。”


    解天清從被子裏伸出手,關掉上了燈。


    下雨的時候總是讓人感覺更好入睡,睡著了也不容易醒過來。再加上陰沉沉的天氣,也不容易打起精神。


    這晚,解天清做了一個夢,他很久沒有做過夢了……


    在夢中,他和花燭在一起,走在那座大橋上,總是跟在自己身邊的花燭卻走在他的前麵,側著頭一直看著江麵。


    周圍都是霧,什麽也看不清,花燭迴過頭跟他說了一句什麽,他也沒聽清,而花燭就這樣在他的麵前跳進了江水裏。


    解天清下意識地要去拉住他,而夢到這裏,他就醒了過來。


    他迷迷糊糊地沉思了一陣後,伸手把花燭重新摟進了懷中。


    花燭睡得很沉,貓爪子抱住他的手,放在嘴邊蹭了蹭。


    有時夢是真實事件的寫照,也有時隻不過是人的臆想,但也有時會是未來的延伸。


    是哪一種誰都無法判斷,解天清也是一樣。


    他看了外頭的天色判斷,應該是淩晨五六點左右,天還在快亮未亮的邊緣。


    這是一個清明夢啊……他在心裏這樣想著。


    但很快的,他又被一陣睡意侵襲,這次他倒是沒有再夢見什麽,一下子睡到了下午。


    外麵有點冷,暖氣沒有打開,花燭睡醒了可是不願意從溫暖的被窩裏出來,一直抓著解天清不撒手。


    “花燭,你不放開我,我就不能出去開暖氣,我不開暖氣你就不出被窩,這樣循環下去,我們就要一輩子在被窩裏待著了。”解天清好聲好氣地對懷中的花燭說道。


    “在被窩一輩子不出去多好啊!”花燭發出了向往的感歎。


    “……那你一輩子不吃魚也可以?”


    “……那不行。”花燭鬆開了爪子。


    解天清總算是能出被窩,他把屋內的暖氣打開,等溫度上升之後,花燭才從被子裏出來,變迴了人形。


    而他們家的玻璃上起了一層水霧。


    花燭把水霧擦掉,看著外頭霧蒙蒙的天氣道:“好像沒下雨。”


    “嗯。”解天清洗漱後看了眼時間,下午兩點多,“餓了嗎?我叫外賣了。”


    “嗯,叫吧。”昨天吃了頓比較合花燭胃口的魚後,他對外賣也沒那麽反感了。


    很快地,外賣小哥就把餐送到了解天清的手中,看外賣小哥冷的瑟瑟發抖,解天清不止給了外賣小哥好評,還送了小哥幾塊錢的紅包。


    花燭拿起筷子,眼睛卻一直盯著電視。


    解天清抬手在花燭的眼前揮了一下:“妖主大人,吃飯了。”


    “嗯嗯,在吃呢。”花燭依舊沒看麵前的菜。


    解天清歎了口氣:“明明是妖,卻這麽喜歡凡人演的電視劇……”


    “很有趣你不覺得嗎?”花燭興致勃勃地迴答道。


    “不覺得,又狗血又無聊。”解天清端著白米飯,夾起了麵前的菜。


    “就是狗血才有意思。”


    解天清忽然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有一部很好看的動畫,貓和老鼠,你喜歡嗎?”


    花燭的臉立刻癟了下去:“不喜歡!”


    “那……”


    “不喜歡不喜歡!”花燭換了一個頻道,正在播新聞。


    解天清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花燭撇了他一眼,開始專心吃飯。


    傍晚約五點多左右,外頭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帶著霧氣的黑夜更加詭異陰森。但好在沒下雨,街上來往的人還是很多。


    花燭和解天清出了門口。花燭的前腳才踏出房門,一陣寒風便吹了過來,花燭從頭到腳抖了一下,又縮了迴去。


    “天清,要不……算了吧。”花燭帶著撒嬌的口吻看著解天清道。


    解天清迴頭看了眼花燭,伸手把他從屋內拽了出來,一路拉著進了電梯。


    花燭氣唿唿地跟在解天清身後:“別的貓現在都是窩在電暖氣旁邊的。”


    解天清眼神危險地看了花燭一眼:“還有很多貓無家可歸呢。”


    花燭頓時閉上了嘴,滿臉委屈又可憐兮兮的。


    解天清看花燭這樣覺得又可愛又好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妖主大人怎麽會跟普通貓一樣那麽沒追求呢?對吧?”


    花燭抬頭看著解天清:“對!可是……”


    “好了,沒有可是。”解天清捂住了花燭的嘴。


    電梯到了一樓,小區中流竄著的穿堂風更是凜冽。花燭冷的縮著脖子,而就在不遠處,展見已經在他們小區樓下等了一會了,他穿著大衣,兩隻手都揣在兜裏,縮著脖子,在原地踏步。


    花燭看展見那樣子瞬間把縮著的脖子伸了迴來。他可是妖主大人,怎麽能冷的跟凡人似的?


    “展見。”解天清喊了一聲。


    展見這時才注意到他們迎著風跑了上前:“今天也好冷啊!”


    他湊近了花燭才看見他的原本已經熄滅的左邊肩上的陽火稍微燃起了一個小火苗,而右邊肩上的陽火依舊是熄滅的狀態。


    這至少比昨天好多了。


    展見發現花燭一直在盯著他的肩膀看,他也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肩膀,什麽也沒有。


    “也在看什麽?”展見好奇地問道。


    “你想知道?”花燭反問。


    展見苦笑:“如果跟我有關我當然想知道。”


    “昨天我不是說你三把陽火就剩頭頂一把了嗎?今天看你左邊肩上的陽火有了點小火苗,昨晚睡的還可以?”


    “是……還行。”展見一直以為那天晚上碰見了那麽恐怖的事,晚上應該會做噩夢才對,可很奇怪的居然沒有,“這陽火……要怎麽樣才能燃燒起來?”


    花燭挑了下眉:“你相信這種事?不怕是我亂說的?”


    展見連忙搖頭:“我研究這種民俗命理風水靈異的事很久了,所以才會加入學校的靈異研究協會,現在還是副會長,我當然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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