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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天清失笑:“……這樣啊……”


    不過他心裏知道,花燭雖然嘴上這麽說,可還是很擔心他的。


    “你現在怎麽樣?好些了嗎?”花燭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好像還是很蒼白的樣子。


    “嗯,我好多了。”解天清站了起來,雖然覺得現在的法術還沒恢複多少,但是比剛剛那種無力的感覺好太多了。


    “可是我看你的臉色還是很差。”花燭伸手探了一下,“你的法術也沒恢複多少。大概是我的法術太弱了,所以種出來的果子效果不太好。”他一陣失落。


    早知道在妖界的時候就努力跟著師傅學法術不貪玩了。凡人不是常說一句話,書到用時方恨少。他現在就是術到用時壓根不會……


    解天清抬手摸了摸花燭的腦袋:“不是這個原因。法術哪有一下子就恢複的,或許太上老君的丹藥才有這個效果。這裏應該沒事了,我們先迴去。醫院陰氣太重,法術也恢複的慢。”


    花燭心裏頓時好受了不少,他用力點點頭。


    解天清腳步還算穩健,就是氣色不好。花燭抓著解天清的手,也想趕緊離開這裏。畢竟現在他氣場弱,如果有什麽陰邪之氣入侵就慘了。他現在還中著毒呢……他們兩個都中招就該喊救命了。


    花燭心裏這樣想著,腳步都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可命就是這樣,你越是不想遇見就越是容易遇見。


    他現在是一心想著躲迴去療傷,可他的命盤卻在這個時候隱隱發熱,似乎是在提醒他。


    花燭暗道一聲不好,空出的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哪裏是放著命盤的位置。


    解天清也注意到了:“怎麽了?”他皺起眉頭。


    “命盤有反應了。陸擎也在這附近。”如果是平時花燭一定二話不說就去抓他,可現在他中毒了還沒解,解天清也失去了法力……


    偏偏就是在這種時候……


    這種時候?他怎麽覺得自己無意間好像踩中了圈套似的?


    花燭和解天清忽然對視了一眼,他們大約是想到一起去了。


    而花燭胸口的命盤的反應越加激烈,花燭不得不把命盤拿了出來,而命盤的指針指向了他們的身後。


    花燭和解天清下意識地轉過頭,花燭頓時被眼前的場景嚇的炸了毛。


    陸擎的劉海擋住了半張臉,他的臉色一直都是灰灰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張死人臉。他站在他們身後大約五米的位置,嘴角勾著詭異的笑,他的肩上還扛著一個人。


    他們的距離並不是遠,所以花燭看的很清楚,他肩上扛的應該是一個死人。那死人的氣味都飄了過來,像是剛從停屍間的冰櫃裏偷出來的。


    解天清的反應比花燭淡定一些,可毫無預兆的在晚上看見這一幕還是被嚇的心跳加速。


    “果然是陸擎這個變態!”花燭開始慶幸自己晚上還沒吃魚,不然說不定會反胃。


    解天清一手護著花燭,免得他一時衝動跑上前去。可很明顯,解天清是高估了花燭的膽量了。


    陸擎就這樣大咧咧地看了他們一會後扛著屍體準備離開。


    花燭還是沒忍住喊了一聲:“喂!你偷別人屍體幹嘛!快還給人家!”


    陸擎聽見了,忽然消失在他們的眼前。而就在一瞬間,解天清反應過來,把花燭護到自己身後,陸擎就在這個瞬間出現在解天清麵前。


    花燭也清楚地看見那具屍體上的臉布滿了黑線,那黑線還在蠕動。


    這具屍體是中毒死的?


    陸擎看了眼他們道:“用完就還,自己來找。”他說完,就這樣扛著屍體從醫院離開。來來往往路過醫院很多人都沒看見陸擎似的,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花燭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抓住了解天清的衣擺:“他什麽意思?”


    解天清搖搖頭:“反正不是什麽好事。”


    “剛剛那具屍體是中毒死的……”花燭小聲道。


    “嗯……應該是和那個男人接觸最多的人,中毒太深了。”


    他們迴去的路上都沒說話,他們的心情就像是這天氣一樣,涼颼颼的。


    迴到家之後,解天清把暖氣打開,花燭活動了一下自己手腳後,窩到了沙發上。


    “天清,我在想,那個男人可能是陸擎故意放出來感染其他人的。”


    解天清倒了一杯熱水給花燭:“嗯?”


    花燭把熱水捧在手心裏,暖暖的很舒服:“他把男人放出來,讓其他人有中毒,中毒嚴重的就死了,然後他在把中毒的屍體偷迴去做點什麽。可能他沒想到我正好也去菜市場,正好也中了毒,然後我們及時趕去了醫院,救了那些中毒的人。所以死掉的人就一個,他故意在哪裏嚇唬我們是為了讓我們以為這是他設下的陷阱。”


    解天清露出了吃驚的神情看著花燭:“多吃魚果然補腦子,我應該再多給你買一點。”


    “你胡說!我本來就很聰明根本不需要補腦子!”


    “是是是。橘貓不可能隻有胖這麽一個優點。”解天清揉了揉他的腦袋,“如果是這樣,我倒是有個想法。”


    “嗯?什麽?”


    “他需要的肯定不止這一具中毒的屍體。所以他肯定還會再放那個男人出來讓其他人中毒。”


    “可是你的法術……”


    “多虧你的果子,我覺得我明天就能完全恢複。”解天清起身,“在哪之前,花燭你的晚飯是不是還沒吃?”


    花燭忽然一臉嫌棄:“我覺得我今天被惡心到不想吃魚了。”他現在腦子裏還有揮之不去的那具屍體的臉。


    解天清打開電視:“看點別的,我去煮酸菜魚。”他放下遙控器就走進了廚房。


    可花燭的心思卻並不在電視上麵,他現在有很多疑問。


    比如神秘兮兮的天界,明明知道他的能力不行還是強行讓他下來抓陸擎。


    還有司命應該是知道解天清失去的記憶,可就是不說。


    還有陸擎最近做的一些列事情,他想破了腦袋也沒辦法聯係在一起。


    這麽多疑問根本就不是吃兩條魚能解決的。


    花燭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手放下來的時候看見了手上的毒就窩火。這筆賬他一定要算到陸擎頭上,他可是一直很記仇的貓!


    如果一直不好怎麽辦?他的爪子是不是不能要了?


    花燭這樣想著就有點難過。他迴過頭看了眼在廚房忙碌的解天清,腦海中這種消極的情緒立刻被驅散開。


    不會的!不是還有解天清在嘛!他比天上那些神仙靠譜多了!


    在廚房在解天清還不知道自己在花燭心目中的地位又高漲了幾分,依舊井然有序地在煮著魚。


    從前他對做飯不是很在行,可是現在做多了倒是覺得以後如果沒事幹,可以開一家飯館,好像也不錯。


    讓花燭在門口當招財貓,一定會吸引很多客人。


    解天清壞笑著。在客廳的花燭頓時打了一個噴嚏。


    半夜裏,解天清正睡著,他懷中的花燭不安分地一直在動。他恍惚睜開眼睛,微微掀開被子一角,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見一團橘黃色的毛茸茸的物體在一直挪著位置。


    解天清立刻把花燭抱了起來,花燭玻璃一樣的眼睛都盛滿了水珠,他的爪子上的黑線又開始向上蔓延。


    他心疼地用法術替他止痛:“疼怎麽不說?忍著做什麽?”


    花燭另外一個爪子勾著解天清的睡衣:“我怕你法力還沒恢複,不想讓你擔心……”


    解天清的心裏酸澀了一下:“笨貓,忽然這麽懂事幹嘛?我不是你的鏟屎官嗎?就是就喊,知道麽?”


    “恩……”花燭疼得連聲音都顯得委屈巴巴的。


    很快的,他的爪子就不疼了,那黑線縮迴了手指上,變成青紫色還有些腫腫的。


    解天清沒忍住笑出聲:“好像被夾腫的蘿卜。”


    “你不許笑!”花燭另外一隻抓著勾著他的睡衣就往外扯。


    “好好好,我不笑,你快把爪子收起來,衣服給你抓破了。”解天清連忙捏住他的小爪子解放了自己的睡衣。


    解天清看了眼自己的睡衣,還好衣服質量還不錯。


    他想著,應該讓花燭該改喜歡用爪子抓衣服的習慣。害他大冬天的都不敢穿毛衣,穿了毛衣也不敢抱他。


    花燭被放迴了床上,解天清用被子蓋住他。花燭趴著,兩隻爪子直直地伸著露在外頭,他的目光就這樣盯著自己的中毒的爪子看。


    解天清拍了拍花燭的腦袋:“別看了,快睡覺。”


    “恩……”花燭有些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後,換了個姿勢閉上眼睛。


    解天清輕輕拍著花燭的身子,就像是安撫哭鬧小孩的家長一樣。沒一會在他的安撫下,花燭的唿嚕聲就響了起來。


    他笑了一下,貓連打唿嚕都這麽可愛,還真是受老天眷顧的動物。


    不過這毒他一時之間還是沒有頭緒,甚至不知道該怎麽解,即便是找到了那個男人或許還是沒辦法。


    可這話他不能讓花燭知道,免得這隻本來就開始有些喪氣的小貓胡思亂想。


    如果實在找不到辦法的話那也隻能……


    解天清暗暗下定決心,不能讓花燭沒了爪子。


    早上,解天清先睡醒了,他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外頭的天色陰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似的,空氣中也有些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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