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深直接打斷了他後麵那些長篇大論,臉色極為不耐。


    他張了張嘴巴,臉色漲得通紅,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是想跟我說你給了她一個莫須有的副總之位,就應該讓她和我對你感恩戴德嗎?”


    陸霆深盯著他要一個答案。


    季振雄就差沒跪下了,苦著臉搖搖頭,“我是萬萬不敢想這些的,煙兒既然從我們季家嫁了出去,那以後就是陸家的人,和我們再沒有任何關係,今後也隻能算是比陌路人好一點的朋友。我可從來沒有奢望過她會因此對我感恩戴德,自然就更不敢想您的了。”


    眼看他還要再說更多無聊的場麵話,陸霆深索性直接開門見山了,“季氏集團本來隻有一個副總,現在因為你的關係多設立了一個副總之位,可副總的所有權利依舊在原先的副總身上,季煙不過是混了個好聽的頭銜。”


    “可你竟然敢讓她頂著這莫須有的頭銜去做連董事長都無法完成的業務,我看你是不想留下這個公司了。”


    季振雄當即腦袋一片空白,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但很快他就想到了季煙這個擋箭牌,當即咬著牙說,“煙兒說過她一定會花最大的努力留下這間公司,因為這是我和她母親曾經在一起過的證明!或許她已經不想認我這個爸爸了,但這間公司仍然殘留著她母親和她奶奶留下的痕跡,她不會眼睜睜看著公司消失而無動於衷的!”


    有的人拿了個雞毛就想當令箭,位置才剛剛坐上去屁股都沒坐熱,就想著怎麽飛到別人的座位上去。


    他冷哼一聲,語氣涼薄。


    “季煙要留下的這間公司,而不是季氏集團,而真正的季氏集團早就在你一年一年的經營當中被蛀空了。”


    “她想留下個念想我會給,隻要季氏集團破產倒閉公司被拍賣,我大可買迴來重新裝修上市,那會是嶄新的季氏集團。不過那個季,是季煙的季。”


    季振雄當即被嚇得臉色發白,是沒有血色的那種。


    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頭上被鐵皮夾子砸傷了的口子正在不停地往外滲血。


    “季煙如今是陸家的人,我能夠讓你坐上董事長的位置不代表你可以欺負她。如果這個董事長你做不好,陸氏集團可以送個人才過去替你管一管。”


    季振雄腦子裏隻剩下“荒唐”兩個字在不停輪播著,他想如果陸氏集團真的派人過去接管了公司,那麽要將他這個董事長置於何地?


    這句話成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直直地倒了下去,還是秘書那邊早早聯係了救護車把人送上去的。


    她讓救護車把人送到醫院去再打季振雄手機裏的家屬電話,也沒派人跟過去查看情況,因為她很放心季振雄不敢輕易把那些話說出來。


    而中心醫院裏——


    江珍接到短信的時候正在家裏跟人學煲湯,就差最後一道工序就能煲好送到公司去給他喝了,可誰能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接到醫院打過來的電話。


    她急匆匆地翻出電話簿聯係了季柔,再然後自己拎著包就坐上家裏的車奔醫院去。


    江珍到的時候季振雄的頭已經包紮好了,她並不知道對方隻是頭上破了個小口,見狀還以為他撞到了頭,當下隻覺得連路都走不穩了。


    她顫顫巍巍地伸手指著季振雄頭上的一圈白布,“傷的這麽嚴重,會不會腦震蕩啊?”


    正在給他吊水的護士很淡定地擺擺手,“沒有,他就是頭上的口子看起來嚇人,再加上送來的時候血流的太多造成的錯覺罷了。”


    江珍當即就要摔了,頭上破了個口子這還得了?


    好在後來趕到的季柔見到她要摔了疾步上前把人扶住,否則江珍這身要是再摔可不得又摔出個傷患來。


    季柔對著那名護士說了聲謝謝,等她離開病房之後才拉著江珍到窗戶那說,“我才一兩天沒在家裏住,怎麽爸就這樣了?他是因為什麽被送到醫院來的,是車禍還是撞到頭了?”


    江珍隻知道搖頭,“這些話你問問我哪知道啊?一天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急都要急死了,雖然你爸不愛我,但這麽些年來我們的相處也算得上相敬如賓了。如果他就這麽走在我的前頭,那我還不如收拾收拾去陪他算了!”


    她眼睛都是紅的,一番話說下來眼睛裏的淚水更是情到深處地流了下來,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季振雄這是死了呢。


    季柔很是頭疼地扶額,雖然心裏焦急卻還是得按耐著情緒來安撫她,“媽,你先不要著急。剛才護士的話你不是聽到了嗎?爸的情況很好不會有事的,想來隻需要在醫院住個三五天就能出院了。爸現在還沒醒過來呢,如果讓外麵的人知道季氏集團的董事長因傷住院生死不明,公司的股票一定會跟著狂跌的!誰都可以亂,但我們卻不能自己亂了自己的陣腳!”


    可江珍哪裏聽得進去這些話,心裏的悲傷完全淹沒了她的思緒。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很傷心,可他現在的情況也沒有到生死不明的地步,這就說明他很快就可以清醒過來!可是如果公司的股票因此狂跌,季煙現在又是公司握股最多的股東,一旦她借此發難,爸因為陸霆深而保下來的董事長之位就沒有了啊!”


    雖然陸霆深有了那麽一份已經簽署好的文件在,一時半會不會有人多說什麽,可如果季振雄真的昏迷不醒,哪怕有哪份甜頭在,公司裏的人就真的會允許個還沒清醒的人繼續霸占著董事長之位嗎?


    江珍的身子一個顫抖,就要被她說服了,反手抓著她的肩膀哭,“你說的對,隻要你爸沒有死,我就一定會幫他守好這個公司!董事長之位誰坐都不行,那是你爸的位置!”


    可當下的局勢卻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樂觀,季柔雖然很不想,但還是把自己猜測的可能性一一告訴了她。


    “野心這種東西誰都會有,季煙一個女流之輩如今又是外嫁女,已經算是陸家人了,哪怕她握股再多隻要投票表決那關過不去,她也不可能強行坐上那個位置。可是公司裏還有其他比她更名正言順的人在,如果爸醒不過來的話或許公司就要改名了。”


    可退一步來說,他就算是醒了,隻要是有心的人,照樣能夠把他受傷的事情傳的滿天飛,這又會成為大家的把柄。


    江珍被她說的又怕又急,哪裏還坐的下去,在病房裏走來又走去。


    而季柔在思考了一會兒之後,主動打電話聯係了季振雄的秘書,“我爸最後一次出去是去見誰了?”


    那邊突然接到季大小姐的電話還有些奇怪,但想了想這也不是什麽很機密的內容,便告訴她了,“陸氏集團那邊有人來請,說是要讓季總過去一趟。難道出什麽事了嗎?”


    季柔當即掛了電話,恨不得把手機都給捏碎。


    她剛才點的是外放,所以江珍也聽了個一清二楚,隻有躺在床上的人不知道。


    “媽,剛才你也聽到了,爸出事之後最後見到的人是陸霆深。現在他是因為什麽出的事情很明顯了,難道你還要繼續忍季煙嗎?”


    江珍聽是聽到了,但真要下手還有些擔心,畢竟季振雄現在的董事長之位是因為陸霆深而坐穩的。如果傷了季煙,陸霆深那邊還會不會繼續保下季振雄可就不好說了。


    季柔歎了口氣,仿佛看穿一切,“媽,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陸霆深和季煙吵架了,他們在拿季氏集團的事情做著夫妻之間的爭鬥,哪怕他保了一次我爸又如何?這就能夠證明他和季煙不是夫妻了?他和我爸什麽關係都不是,隻要季煙不承認我爸,那我爸就不是陸霆深的嶽父。他可以因為季煙把我爸傷成這樣,你能夠確保不會再有第二次嗎?”


    “這些話我一直都想說了,但是因為我之前做過的錯事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我也不指望媽因為這次的事能夠站到我這邊,隻要我接下來做的事情你不阻止就好。”


    說著,季柔看都沒看眼病床上的人,抬腳就要離開病房。


    江珍想讓她再看眼自己的父親,但見到她眼睛裏充斥著的恨意時,又不忍心了。


    罷了,孩子若是想做什麽,就讓她去吧。


    ……


    季柔離開醫院後直接讓人去貧民區把那個胎記女人接了出來,他們見麵的地方在一個地處偏僻的巷子裏。


    距離三天的時間還沒到,季柔再次見到胎記女人的時候她還是那天一樣的打扮,唯一改變了的也就是造型。


    隻是這一見,讓季柔原本不好的心情更加暴躁了,“你知道我那天給你的手表價值兩百萬嗎?我給你這麽大一筆錢就是讓你去搗鼓這糊的跟麵粉一樣的化妝品,以及個能夠讓鳥睡覺的鳥窩嗎?”


    她和上次見麵的變化太大了,胎記女孩甚至不敢抬頭看她,隻是弱弱地說了句,“我不知道手表這麽貴,我拿出去當的時候人家隻給了我三十萬……臉上的東西也是在他們那裏買的。”


    “算了。你連麻雀都算不上,我又怎麽能指望你變成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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