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抬抬手,讓人把一早準備好的東西拿上來,隨後直接讓人扔到她臉上。


    屬下扔的可能不是很準,東西擦邊掉在了地上,文件頁卷起了半邊,隻漏出裏麵的一小行字。


    “季煙:母親小時候死在了出租屋,被疑似親生父親接迴家中,在二十歲左右迎來了人生中的第一道大劫——嫁給陸霆深。”


    這行字不長也不短,卻把季煙所有的身份都展露出來了。如果他們已經有了這份文件,那為什麽還要歪打正著地抓個假的人迴來?


    林婉兒的頭直直地垂了下去,不再整其他的幺蛾子。


    “除了這次的事情之外,其餘任何跟季煙有關的我都知道,這次來除了最開始的目的之外可以說我就是為了她而來的。但你不用想太多,我並不是喜歡她。隻是對她的身份很感興趣而已,畢竟是被那個人誇過的存在啊……”


    殷離意識到自己說偏了之後才讓人把東西拿迴去放好,取出提前準備好的工具要動手。


    “礙於各種原因的關係,我並不會殺了季煙,奈何她卻是我一直要殺的陸霆深的女人。”


    原本那些令她感到疑惑的不解的地方頓時就豁然開朗了,但這對局勢來說並沒有起到多麽顯著的變化。


    她很無奈又好笑地說,“季煙不能死,但是卻必須死一個人當做是陸霆深的妻子而剛好我在這個時候送了上來,所以我成了那個最適合的人。而且死人是不會說真話的,那麽也就是說,隻要我死了,就不會有人知道後麵的事情。”


    那麽有些等待著去解決的事情隻要他有這個本事,完全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


    沈天澤到底還是沒能按耐住自己的心思,迴了他們的新婚公寓,卻沒有支開防守的人。


    方雅早早就在裏麵等著了,所以此時此刻見到他迴來一點都不趕到驚訝,反而還跟他打招唿,“迴來了?坐下吃點東西吧。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因為我的事情肯定是忙的暈頭轉向,可我剛迴來就這麽不懂事地跟你說那些話,想必你的心肯定很不舒服吧?”


    “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所以我在這裏想跟你先道個歉。我們兩個是獨立不同的個體,我沒有這個權利讓你去做我想完成的事情。或許這就是你一直以來都說的空間吧?”


    他很是頭疼地歎了口氣,因為是真的沒有想到讓方雅冷靜的這些天她就隻能想到這樣的事情,那恐怕就算是讓她再冷靜多久,結果也還是一樣不會改變。


    沈天澤沒有對著那一桌色澤美味的菜動筷子,反而走到廚房裏打開櫥櫃取出咖啡機,又抬手從上麵的櫃子上拿了袋咖啡豆下來準備煮杯香濃的咖啡。


    接下來就是要耐心等待了。


    方雅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走了過去,一直站在背後看著他的動作。


    “你不是那種會因為一點小事就生氣的人,尤其是在對待我的事情上,你總是會比其他人要多更多的耐心。”她語氣有些低落,“以前我總覺得怎麽做是透支了你以後會對我的好,但即便到了現在我也還是這麽覺得。你是在擔心我還是懷疑我?”


    咖啡機運作的聲音差點就要蓋過她的音量了,但沈天澤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右手很用力地按在桌上以便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壓低聲音同時也是在壓下怒火,“隻要你不提起這件事,我對你會跟以前一樣。方雅,這個世界上可能沒有絕對的壞人,但絕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時間精力去拯救他們的。”


    方雅歎了口氣,“就算是她救了我這條命,你還是堅持這個說法嗎?”


    她並不打算停止自己的做法,反而還要堅持下去,因為她想看看沈天澤到底能夠為自己做到什麽樣的地步,更何況她也是真的想把那個人救出來。


    當林易看著自己離開的時候,她眼睛裏是破碎的帶著希冀的光。當時林易在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就應該已經猜到一點了,如果她老老實實跟著迴去,那很有可能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那個地方。可為了自己,她還是這麽做了。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方雅也想把她從那個碩大的鐵籠子裏拉出來。


    向往光明的人一定不會忠於黑暗。


    這時咖啡機自動停止運轉,沈天澤麵色淡定地取了兩個咖啡杯洗淨,把濃密的咖啡倒進去。


    “我不想在這裏跟你做無謂的爭辯,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就跟我講講當時究竟是怎樣一個情況。這不了解全部情況之前,沒有人會去送死。”


    方雅知道另一杯是給自己的,卻沒有伸手拿。


    “可是我從一開始就跟你說過,那個人不僅僅是救了我的救命恩人,更是季煙的朋友。你可以不相信我,可以認為我是被他們的話所打動才為他們做事。但……你也不相信季煙嗎?”


    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話,方雅並不想把季煙搬出來,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可走了,她隻剩下這條路可行!


    沈天澤聞言隻是笑,“季煙?看來你是不知道現在的局勢有多亂,她早就已經消失了。你現在是待在家裏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但外麵早就被季煙攪得一團亂。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得多。竟然能夠瞞著陸霆深和那些人設下的眼線做到這一切,厲害歸厲害,但也挺不容易的。”


    看到她呆滯在原地時,沈天澤又道,“現在不僅是陸霆深,還有其他人在找她。但是情況比較好的是,所有人都認為她現在還在陸霆深的羽翼保護之下,所以有些事情就算是想做也隻能藏在心裏。但你覺得如果那些人發現季煙如今消失了會怎麽做?”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為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陸霆深先找到人,季煙會得到絕對的安全,但同時也會被桎梏住。


    另一種則是那群人率先找到季煙,那他們想做什麽就都是他們的事了,就算是陸霆深再怎麽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把人給救迴來。


    話都已經說完了,沈天澤越過她就想上樓翻文件,看看要怎麽處理這次發生的事情。


    可方雅卻差點倒了下去,剛才沈天澤跟她說的那些是在暗示什麽嗎?


    ……


    “我沒有多少時間了,在死之前我想最後看眼煙兒。”


    陸霆深得知老夫人到了季家時,直接就驅車趕了迴去,這個時候家裏沒有人在,她選擇了很好的一個時機。


    老夫人一見到他就直接把準備已久的腹稿說了出來,開門見山。


    但陸霆深卻沒有馬上答應,隻是坐在旁邊慢慢地喝茶。


    “我已經知道她都瞞著你們做了些什麽,其實都活在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第一反應也是特別驚訝,但是驚訝過後卻覺得這些事情其實很符合她的性格,是她的作風。”


    老夫人沒有在那件事情上死磕,而是順著這件事說下去。


    “她小時候在季家的日子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麽開心,甚至因為莫須有的私生女身份遭受到了很多不該她這個年紀的傷害。我很想幫她,但是總有我幫不到的時候。於是就安排了幾個人去跟著照顧她,也好讓她避免一些傷害。”


    “直到有一次我派過去的人突然跑迴來告訴我說二小姐竟然給大小姐寫了封情書還貼在學校的公告欄上。那天晚上我才知道,原來當天是校領導來視察,所以他們看到了公告欄上的情書,季柔因此挨了頓批鬥。”


    陸霆深聽著聽著,神色也軟了下來。


    她有的時候總是太過理智,知道自己不可能和那樣的人去爭鬥,這樣的話最後的結果隻可能是雞蛋碰石頭。所以她會聰明地選擇一些其他的方法來讓自己好受些,這些看似很小的事發生得多了也會讓人打心底裏覺得惡心,偏偏季柔還不能去查是誰弄的。


    老夫人在說的時候就一直打量著他的神情,所以見到他神色沒有一開始那麽冷淡後心中鬆了口氣。


    如果這人和江城一樣的話,那她真的是有些難辦。


    “理智並不是件好事,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她的日子可以過的稍微糊塗一些。為了維護事情平靜的表象我傷害了她太多,我總是想用謊言去掩蓋,但是撒的謊太多又要自圓其說實在很難。而她不信任我那天也終於到了,這一切說到底都是我自己造的孽。”


    但……


    她抬頭看向陸霆深,言辭懇切地說,“我不希望因為我而影響她的未來,她本該有更好的日子而不是屈居在一個小小的a市。但我的日子所剩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幫幫我這個老人家保護下她。”


    陸霆深沒有迴答,而是揪出了她這些話中的一個詞,眸色暗了暗,“屈居?”


    老夫人頓了下,捂著嘴巴開始咳嗽個不停,另一隻空出來的手隻是不停地搖晃。


    “季煙從來都不需要我的保護,如果您堅持的話,那我隻能讓人先送您迴去。”


    這就是赤裸裸的暗示了。


    老夫人看著步步逼近的保鏢,很頭疼地扶額道,“在她被接到季家生活後的那周裏,有個男人來過試圖帶走季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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