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事情季煙很清楚,但是她前麵說的那些內容卻是她沒聽說過也萬萬沒想到的,臉色是說不出來的難看。


    她很無奈地一攤手,“我都說了如果你隻想知道這個的話,我完全可以直接告訴你,用不著你辛辛苦苦做這麽一大堆的破事來整我,有必要嗎?”


    這些事情到底不是她杜撰出來的內容,而這些也不是她逼迫季煙母親說出來的話,完全是她當時主動說的,真要是論個誰害誰,那麽她才是受害者!


    或許是迴想這件事情有些疲倦,季柔覺得周身有股陰氣在圍繞著自己,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麽人來找自己了……


    季柔懶得再待在這跟她廢話下去,拿起包就著急地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免得真沾染上什麽不敢招惹的髒東西!


    “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麽接下來你兌現承諾的時候到了!最好在三天內把這些對我不利的資料送過去,否則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雖然她現在確實沒有辦法對季煙做什麽,但是放個狠話誰還不會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卻被季煙喊人把她擋了下來。


    季煙走到她麵前,眼神裏流露著破碎的光,“你剛才說的話不是真的,我不相信那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不管你想怎麽敷衍我都好,至少你得把當時的真實情況說出來,本,哪怕你在其中有刪改,但至少我要一句真話。”


    季柔沒好氣地呸了一聲,“讓我說的人是你,我說完之後不願意承認的人還是你。你真當自己是什麽厲害角色,認為所有人都得捧著你以你為尊嗎?我偏不!”


    最後一句話落下時,她出手推了季煙,她腳步不穩地踉蹌了下,旁邊的保鏢甚至都沒有來得及伸手去拽住她,季煙就已經摔倒了。


    季煙突然伸手捂著肚子,眉頭都被突然其來的痛楚攪亂地緊緊皺在了一起。


    保鏢二話不說上前鉗製住季柔,“如若我們少夫人出什麽事,少爺絕對不會放過你和季家!”


    她剛開始還能很無所謂地冷眼旁觀,不過就是伸手推了一下摔倒嗎?


    “喂,你最好不要在這裏給我裝瘋賣傻!這一套早就是我用過上百遍的了,我比你們清楚!不過就輕輕推了你一下,我推的是你的肩膀,怎麽就變成肚子疼了!”


    季煙甚至無力出聲迴答她的問題,因為摔倒而觸發的疼痛讓她感到無比難受,這種難受並不僅僅來源於身體,還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就好像身體裏有種東西在流逝。


    隨著她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季柔開始慌張起來,甚至想上手去把人拽起來,卻被眼尖的保鏢一把推到了邊上。


    “你欺騙少夫人的事情我記住了,再加上你剛才動手推人,待我將此事稟告少爺,你就等著會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吧!”


    本來今天這場見麵可以用一種很平和的方式收場,但是誰也沒想到季柔會推那一下,如果之後真的出了什麽事,那麽一定是她自己悶聲作大死。


    季煙被保鏢抱著送到車上,急急忙忙讓司機送人去醫院檢查,隨後保鏢才打電話跟陸霆深匯報了他們見麵時發生的意外。


    ……


    最近的醫院距離餐廳這邊也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再加上這個高峰時期一直堵車,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才抵達醫院,而這個時候季煙也緩了過來,疼痛感大致消失的差不多了。


    她看向司機,“我已經沒事了,用不著去醫院吧?最近的情況本來就不怎麽好,我不想他們為了我的事情而擔心煩憂。”


    可司機卻堅決地把車停在醫院,隨後把人請下了車,問了季煙的想法後去腸胃科排隊,又過了許久才成功見到醫生。


    腸胃科的醫生是個上了些年紀的中年女人,模樣慈祥語氣也很溫柔,她翻看了下季煙的單子,很耐心地問道,“肚子突然出現劇烈的疼痛很有可能是腸胃痙攣,但這種症狀一般出現在劇烈運動和暴飲暴食之後,如果你隻是被推了一下,按道理來說是腸胃痙攣的可能性很低。但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她抬了下眼鏡,眸光微微閃爍,像是心裏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你有胃病嗎?有沒有消化不良的問題,更或者曾經有沒有因為腸胃的問題動過手術?”


    季煙一一否認,“後麵的這些問題我都沒有,至於所謂的胃病也隻是很輕微的,一般都是在餓過勁之後才會出現,所以我認為問題應該不是出在這上麵的。”


    雖然她也不想因為肚子疼一事就跑到醫院來勞師動眾地做檢查,畢竟人吃五穀雜糧,身上有些毛病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但既然來都來了,總不能辜負幫她排隊的司機的好心。


    所以接下來醫生任何相關的問題,隻要是季煙能迴答的都答了,直到問題拐到另一件事上。


    “其實在剛才我就有一個想法,但這麽說或許會太過冒昧所以才沒開口。但以上的種種可能性都被一一剔除,要麽我們做個詳細的檢查得出結論。又或者,你結婚了嗎?”


    這個問題打的季煙一個措手不及,她楞楞地點頭,“但,結不結婚跟這件事情有什麽關係嗎?我不是很理解您的意思。”


    醫生點點頭,“你不理解也很正常,畢竟這種事情可能還是你第一次經曆。我切下來問的問題可能會比較私密,但我想你聽到這些問題之後應該能夠大概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問。你的例假一般是什麽時候來,上個月來過嗎,如果有那這個月呢?”


    頓時,仿佛一道天雷劈在了她的天靈蓋上。


    如果季煙還不明白醫生為什麽這麽問的話,那她真的是傻得徹底,但正是因為明白才更覺驚人。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可能懷孕了?”她神情恍惚地發問,覺得眼前有好幾串小星星在打轉。


    醫生把那份單子遞了迴去,“我並不知道你身體的真實情況如何,所以你很想知道原因的話,我這邊是建議你去做一個hcg指數的檢查。”


    反正做了這個檢查對她本人來說也不會有任何壞處,真要是懷上了那就是好事一樁,要沒有懷上就是身體的其他器官在敲警鍾提醒,怎麽都不會虧的。


    接下來,季煙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說服司機先迴陸家,然後一個人排隊等候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的,在這期間她的心態極為複雜,卻又說不上來是個什麽感受。


    直到做完檢查離開,她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飄飄然的。檢查的結果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得到,所以就意味著在這之間她都得煎熬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得到審判的結果。


    她前腳剛迴到陸家,後腳陸霆深就迴來了,腳步匆匆忙忙像是趕迴來的那樣,但事實也確實如此。


    “我聽說你去見季柔的時候出事了?”


    季煙有些頭疼,她還沒有想好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陸霆深,原本是想再隱瞞一段時間的,可是就眼下的情況而言,似乎沒有那麽容易。


    她閉口不談地倒了杯水送上去,“你剛到家,想必工作一天也應該累了。如果有什麽想吃的,我通知廚房現在去給你做。”


    陸霆深被她的行為氣笑了,“你是想包庇季柔?”


    她跟季柔的關係從來就沒有用“好”這個詞形容過,更不可能存在所謂的包庇或者是保護,那麽她這個做法就很耐人尋味了。


    季煙頓了下,根本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如果你想吃我給你做的也可以,隻是我怕我的手藝沒有家裏的廚師好,你大概吃不慣。”


    “我的話題什麽時候圍繞在吃上麵過?我現在關注的是你的身體,你確定要在這件事情上跟我鬥?”


    陸霆深沉下聲音,語氣中已經有著隱隱的怒火了。


    “我能有什麽事?不過就是被人推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嚴重,隻有那麽一會兒的功夫有些難受,在然後就恢複正常了。”


    她像是打定主意要揭過這件事情,隻給了一個簡單的交代就再也不肯說了,還借著手上的事情擺脫陸霆深迴了房間。


    陸霆深當即把跟著季煙的司機和保護她的人都調了出來,黑著張俊臉詢問著,“當時的情況到底如何?說實話。”


    他們麵麵相覷,想到還是陸霆深給發工資,也就糾結了一小會兒就毫無心理負擔地和盤托出。


    “少夫人想知道她當年為什麽會頻繁與自己的母親在私底下見麵,隻是後者給出的答案實在是無法令人相信,少夫人追問之下就被推了一把,在之後就捂著肚子似乎很難受?”


    司機在旁邊補上後麵他不知道的內容,“因為路上堵車的關係,等我把少夫人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其實在車子開到半路的時候,少夫人就沒事了?再然後更是一直抗拒去醫院做檢查,我不知道這件事情算不算重要的消息,但也隻有這些了。”


    這隻是簡簡單單的兩句話,但其中蘊含的信息量卻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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