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直站在外麵等待著,等裏麵的人問完所有迴來的人後,這件事情才算是暫時結束。


    白尹讓人帶他們下去休息,特意給了他們兩天休息的時間,不過這兩天時間哪裏都不能去,與其說是給他們放假,不如說是變樣地把人關在這裏等候處決。


    玻璃房被人關上,他們把地方換到了白尹的辦公室去談話。


    剛坐下那人就迫不及待地倒了杯水咕嚕咕嚕喝著,喝飽了才鬆口氣,“不是我說啊,平時有好事的時候不見你來找我,一有點什麽髒活累活就全交給我!你這次給我的這一個大工程可是幫我給忙壞了,知道一個個給他們催眠詢問要花費我多少精力嗎?”


    白尹很無奈地一攤手,“沒辦法,出了這種事情之後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人隻有你。而且能夠幫助我們擺脫這個困境的人也隻有你,有能力之人,當然是要比常人勞累一些的。”


    麵前坐著的這位就是白尹特地找來的催眠大師,算是個心理學家,不過也學了些催眠的東西。如今自己開著個心理診所,平時的日子過得挺休閑安然的,沒想到突然被喊過來幫這種忙。


    他有些頭疼地扶額,“我已經好久沒有這麽大的工作量了,這次的事情你們可得給我多結點工資才行。”


    眼看著故事的走向越來越不對勁,阿澤連忙把他們拉迴正道,“這些事情暫時先放一放,你催眠他們詢問過後可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這或許是他們唯一能夠找到的突破口了,如果連這個機會都錯過或者是不能拿下的話,這件事情會更加難,因為他們連問題的源頭都找不出來,那麽要拿什麽東西跟本家的人對抗呢?


    說到正經事,他也沒再耍寶,把手裏的本子攤開放到桌上,臉色非常凝重。


    “一次性催眠那麽多人對我來說確實是種挑戰,但結果好就可以。隻是這次的事情我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們說的事情大都大同小異,沒有什麽特別不一樣的。”頓了下,他突然拿著紅色的水彩筆在一個人的敘述上圈了下,“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麽特別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這個人。”


    白尹和阿澤馬上偏頭去看,想聽聽聽怎麽說。


    “從本家迴來的人經曆都是一樣的,他們到了那個地方後就被管家召集起來帶到了個地方,再之後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可是他的經曆中並沒有去過那個地方,反而被管家帶到了個陌生的地方,說是看在他的模樣和那個受傷的繼承人有點像所以想交給他一個任務。”


    直覺告訴他們,答案或許就在這個任務裏,連忙追問道,“那麽催眠的時候他有告訴你,那個任務指的是什麽嗎?”


    如果是因為這個所謂的任務才導致他們那麽多人泄露的話,時間線又有些對不上,那麽真實的故事到底是什麽?


    他看著本子沉默了一會兒,很無奈地搖頭,“很抱歉,催眠並不能做到太多的事情,我這個最多是從根源去引導他們迴想起一些事情,用來幫你們審問已經很不對了。他本人在下意識地對抗我的催眠,他的精神力很強,所以在這方麵我沒有辦法問出更多的內容。”


    目前已知的這些消息已經是全部了,要想知道的更多的隻能去試探,畢竟催眠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讓一個人托盤而出經曆過的所有事情。


    白尹頓時氣的往後一仰,捏著手裏的泄憤小玩具,“不管是因為什麽,這些消息我必須查到。這次麻煩你了,我稍後送你出去。”


    他不禁抬頭望著白花花一片的天花板,這件事情難道真的有解決的辦法嗎?


    而此刻正被他們討論著的本家正在發生爭吵,還是那種非常嚴重的爭吵。


    大廳裏一地的瓷器碎片,連上好的金絲楠木做成的茶桌都被什麽東西剮蹭出一道長長的神色痕跡。


    “我都說過未經允許不要擅自跟任何人合作,這次的事情鬧得這麽大你們準備怎麽收場?你們當真以為他們是善士,能夠幫助我們擺脫眼下的困境是嗎?”


    “我當然沒有這麽認為過,隻是我也該做出身處這個位子時該做出的正確決斷,總不可能讓我一輩子頂著繼承人的身份躲在您的身後享受著您的保護,卻又什麽的時候不做吧?”


    爭吵的聲音不休,站在一旁看著情況的管家都不知道該上去勸誰比較好,他們至今已經吵了半個多小時,兩父子的意見持續不下久久得不到一個正確答案。


    最後還是兒子先鬆口了,“爸,我知道你覺得我這麽做是錯的。我並不想與豺狼虎豹為伍,若是我們能讓豺狼虎豹為我們所用,那效果難道不會更好嗎?把人踩在腳底下為我們做事,隻要時機到了賞他些好處,不愁做不成事。”


    這話說的很好,可野心夠了,本事不到位卻是十分致命的。


    “你想利用他們?就不怕事成之後他們一爪子抓的你血肉淋漓,到那個時候你連哭都沒地方。”他氣的又砸了幾個杯子泄氣,杯子的碎片剛好砸到兒子腳邊,差點劃傷他腳踝。


    可他躲也不躲一下,依舊堅持著自己的想法,“可是事情不做都已經做了,又能怎麽樣呢?我們現在除了接受也沒有別的辦法。而且……他們這次給的信息難道不是很有用?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忙,我們要怎麽把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揪出來。”


    這話又確實是說到了點上,雖然他一直不同意兒子的決定,但到了關鍵時候那些個盟友又是真的能拿出實力來的。


    如果他們的身份不是那些的話,或許他們真的能夠成為合適的夥伴,可現在的情況看來,他們隻適合成為表麵上的合作夥伴。


    “行了,別在這給我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擅自跟他們合作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不過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有第二次。”他摘下手表甩了過去,“我之前跟那麽多人說過你受重傷暫時無法蘇醒要去做手術才行,所以這段時間你最好把人設給我立起來。否則這件事情一旦被傳出去,那事情可不是現在的小打小鬧那麽簡單。聽到沒!”


    他抓著那個還帶著父親溫度的表,撇撇嘴很不服氣地走了。


    等他走後,管家才湊了上去,“其實這次的事情也不能完全說是少爺的錯,他身為本家的繼承人,身上扛著的壓力不比您的少。隻是他現在能力不夠,難免走了條彎路。但是少爺現在年紀還小,有些事情完全是可以再教的。”


    可他剛才那一邊丟東西一邊罵人,實在不是個很好的教育方式。


    他隻是不滿地冷哼一聲,“他要是真的厲害會給我惹出這麽大的亂子迴來?我之前一直跟他們虛與委蛇就是不想跟他們扯上合作夥伴的關係,表麵上打打擦邊球還行,可兩邊真要是涉及到關係,有些事就沒那麽好撇開了。”


    怕就怕到最後本家會成為他們前進路上的一塊兒踏板,誰不想利用對方?隻是到了這個時候,任何一點行差踏錯都會給他們帶來無法逆轉的傷害。


    ……


    林婉兒是在晚上的時候收到陸霆深電話的,彼時她正跟林坐在一起討論著如何更快完成任務的事。


    “大晚上的給我電話,是想我了?”


    那邊傳來一道冷冷的夾在冰碴子的話語,“如果再讓我知道你來陸家,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坐在旁邊的霖微微挑眉,做了個手勢動作示意她按免提。


    林婉兒心不甘情不願地按了免提,怨氣衝天地說,“你這話說的,自從我迴到a市以來,你對我做的事情有哪些是能稱之為手下留情的?”


    他就差把自己滅了給季柔掃清前路的障礙,現在還來說什麽手下留情,可當真是笑話。


    見那邊沉默,她又打蛇隨棍上,“你可不要忘記我上次跟你說過的話,那個不是隨隨便便說的。如果你真的想保住季煙,跟我演一場戲才是最簡單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總不可能天真的認為自己天下第一,能夠從那麽多人手中保護好季煙,且不漏出任何破綻吧?”


    這又不是拍電視劇,哪有那麽多的神通給他施展。


    林婉兒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裏的鋼筆,一直等不到對麵的迴複索性在紙上亂塗亂畫,直到塗改的差不多後才催促道,“如果你不想跟我演戲也可以,我還不想把自己給搭進去呢。不過我希望你日後迴想起了不用後悔,這麽好的一個機會擺在麵前就放棄,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她一直在季煙隨時可能會出事的邊緣試探,想看看陸霆深的底線到底能被往後推到什麽地方。


    霖看了眼電話,突然在紙上寫了一句話,隨後合上鋼筆舉起來給她看,讓她念出來。


    林婉兒看了一眼,念熟之後才緩緩說道,“這件事情暫時隻有你知我知,可如果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季煙,你覺得她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呢?”


    雖然這句話隻是為了激一激陸霆深,但她還是被帶到了當下的那個想法中去,臉上綻放的笑意帶著滿滿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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