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咄咄逼人了,季煙不做迴答,低下頭專心吃早飯。


    直到要離開了,他們兩都隔著很遠的距離,沒再跟對方說其他的,就連跟著過去的司機都被他們給冷到了,手一失誤不小心把後座隔離板給按了出來。


    於是季煙和陸霆深就被隔離開來,在這個空間內隻能聽得到他們兩個人的唿吸。


    窗外的風景唿嘯而過,天地一片白雪茫茫,四處都看不見路的方向,而他們坐在車裏卻仿佛身臨冰天雪地般,冷氣不停地往外冒。


    “我剛才說的話沒有要針對或者是諷刺的意思,如果你因為這個而生氣的話,那我在這裏跟你道個歉。”季煙感覺的到他心情不太好後,便當即下了決定。


    陸霆深什麽也沒說,隻是冷哼一聲。


    但他顯然沒有因為這句敷衍了事的道歉心情變好,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反而越來越冷了,起了反效果。


    “我……”


    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季煙偏頭去看窗外,看了會白的漫無天際的大雪後突然問道,“你以前帶她去看過初雪嗎?”


    初雪是個很浪漫的詞,在一些電視劇裏有很特殊的含義,但少部分人都不當迴事看。


    陸霆深沉聲道,“沒有。過去的事情你要想知道我可以一一告訴你。”


    季煙擺擺手,故作淡定地笑道,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強顏歡笑,“那是屬於你們兩個的迴憶,讓第三個人知道難免不太好,我就不插足了。”


    話題來的快去的也快,這句話落下的時候,陸霆深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下去了一個度。


    “你是一點都不緊張,還是隻因為那個人是林婉兒,你才反應這麽大。”陸霆深按耐了會情緒,突然開口道。


    這個問題來的實在是太過莫名其妙了,以至於季煙跟他的眼神都有幾分奇怪。


    “什麽叫做因為那個是林婉兒,我不明白你這個括弧裏麵的例外是什麽意思。因為她是你的初戀女友,所以萬事都能給她一個例外?”


    兩人的吵架莫名其妙,最後兩個都生氣了都沒把問題搞清楚。


    陸霆深沉著一張臉,拿著請柬的手蜷縮久了快要僵硬起來都沒引起他的注意,因為他的心裏正急速翻湧著其他的事情。


    林婉兒初次迴國的時候他們算得上頻繁見麵,可那個時候的季煙卻一直無動於衷,直到現在設計大賽跟她身上的很多事情都和林婉兒有了聯係。


    她才開始表現出對他這個丈夫和另一個女人見麵的情緒,可這種情緒到底是因為他,還是因為那個人是林婉兒。


    更多的思考隻是讓他的心情變得更加暴躁不可控,卻沒有得到任何能緩解他情緒的答案。


    而坐在旁邊的季煙自然不可能根據他的臉色就判斷出他在想些什麽,腳踢了下車前座的椅子,“其實在這件事情上我算是相信你的,你沒有必要跟林婉兒再續前緣。”她想了想又開口,“但是你為什麽要跟她單獨約在酒店,還那麽湊巧被人發現了?”


    眼看著婚禮的酒店就快要到了,她幹脆把心裏壓著的最後那點話問出來。


    “你之前幫過我很多次,我相信不管是對你手底下的人還是你的辦事能力都很清楚,這件事被傳的那麽誇張,或許真的有人從中作梗,但你有任何一點放任的態度或者是想法嗎?”


    她始終都相信,如果這件事隻是林婉兒的獨角戲,不可能做到這個份上,而最大也是最不可能的想法就是,陸霆深在這件事情中保持著一個放任的態度。


    陸霆深不答反問,“你吃醋了?”


    前方的路已經看到個酒店的雛形,車正停在紅綠燈前,隻差紅燈亮起油門一踩便能到達目的地。


    季煙被這個問題砸了個措手不及,卻還是故作冷靜地道,“我根本不知道吃醋是什麽,隻是覺得這件事情應該給你一個忠告罷了。”她很無奈地歎了口氣,語氣之懇切讓人聽了都忍不住動容。


    “不管你喜歡上誰都好,但林婉兒偏偏是最不可以的那個,誰都可以,就她不行。”


    似乎覺得這句話不夠表現自己的想法,容易被發現,季煙一咬牙又補了句更狠的上去,“如果跟你爆出那個人不是林婉兒而是其他人,我一定馬上搬出陸家祝你們幸福。但是,隻有她不可以!”


    她的瞳孔微微泛著紅,額角冒著細細密密的汗,像真切的勸告,又像是心虛怕被發現的害怕。


    陸霆深低低地哼了一聲,“除了她都可以?”低沉又夾雜著滔天怒氣的哼笑聲中,又透著那麽些的傷感,他斂下眸子裏的情緒,很淡淡道,“既然你都這麽說,那我還真非她不可了。”


    話音裹著漫天飛舞的大雪,挾著淩冬的寒氣,落入無邊之境,變成顆形似淚珠的雪點不知道滾去了哪裏。


    到達婚禮現場的時候,陸母收到消息讓人過來帶他們進去,畢竟衣服是要在化妝間裏挑的,而新郎新娘早就弄好了。


    除了招待一下親戚,就是焦急地等待著接下來的入場而已。


    有人帶著他們去了化妝間,男女是分開的,季煙到了新娘的房間後陸霆深才離開。


    門一推開,有個穿著伴娘服的人過來開門,見到是她連忙把人拉進去,一邊自來熟地說,“我認識你,你就是網上現在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季煙嘛!”


    “咳咳!”


    很大聲的咳嗽聲從他們前麵傳來,是正端坐在房間裏的新娘。


    季煙沒感覺到她話裏的惡意,便淡淡一笑,“沒事的,我確實是那個季煙。”


    新娘用手提著婚紗走了過去,因為婚紗定製的實在是太長了的緣故,走路都需要有人在後麵幫她提著,不然容易摔倒。


    “你別理她,我這個朋友嘴上沒把鎖的,說什麽都是看心情來,但她沒有惡意。”新娘嬌嗔著罵了聲說話的人,才拉著季煙的手去陪她挑禮服,“因為婚禮比較特殊,親戚這邊的禮物都是我們來提供的,你看看這裏麵有沒有你喜歡的?”


    一行人來到衣櫃挑挑選選,伴娘好脾氣地待了一會兒後就到後麵商量著一會兒該怎麽藏鞋子比較好,衣櫃前便隻剩下了他們兩。


    “我其實也認識你,你是我老公表弟的妻子。他經常在我耳邊念叨,說他表弟多好多好,簡直跟個弟控一樣,有時候我都受不了他。”新娘拿起其中一套放在季煙身上比劃了一下,覺得不好後搖搖頭放了下來。


    “因為他的那些描述,我覺得他所謂的表弟在我心裏都被神化了,卻沒想到他也是個需要結婚生子的正常人,更沒想到結婚的對象還是這麽普通的一個你。”


    這話倒確實是說到了季煙的心坎裏,她很勉強地勾起唇角笑了下,就把手裏的禮服重新掛了迴去。


    陸母姓趙,趙家當年在a市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跟陸家結親算是強強聯手。而現在,陸霆深的表哥也找了個和他門當戶對的妻子,可卻隻有他和別人都不一樣。


    見季煙的臉色有些落寞,新娘連忙解釋道,“我沒有要離間你們的意思,隻是覺得陸霆深這樣的人看起來就跟那些電視劇說的一樣,生下來仿佛就斷了情根。我覺得你對他來說可能會是個很重要的存在,所以他才為你破例了。”


    這個解釋說的她微微一愣,旋即很無奈地搖頭,“我沒有生氣,但你也不用跟我解釋,因為你說的話確實沒錯。”


    一陣挑選後季煙挑了個寶石藍的長尾禮服裙,換好後便跟他們坐在一起閑聊,但說的大多都是現在的熱點新聞之類的。


    正常的婚禮順序應該是新郎帶著伴郎去新娘家裏見嶽父嶽母然後接人的,但是考慮到大雪天的緣故,他們的位置在二樓,稍後新郎會帶人過來接。


    等新郎帶人過來的時候,季煙就暫時待在了伴娘團裏跟著他們一起鬧。


    “不給錢不能進,我這麽好一個閨蜜就給你娶走了,不表示表示?”


    伴娘話音剛落,就有人從門縫裏接連不斷地塞紅包進來。


    一道磁性的嗓音響起,還帶著淡淡的打趣意味,“想要紅包那是要多少有多少的,隻要你把門打開,讓我娶走佳人,一切好商量!”


    季煙略微偏過頭,看到新娘笑得眼睛都眯起來的愉快模樣,便知道這人就是今天的新郎,也是陸霆深的表哥了。


    發伴娘紅包,應付他們的問題,找到提前藏好的婚鞋,鬧了一通之後他們總算是成功把新娘接了出去。


    一大隊人馬準備去旁邊的房間拜裏新娘的父母,季煙沒再不識趣地混在伴娘團裏,而是走在了隊伍的後麵。


    不知道什麽時候,陸母悄悄從人群前麵走了過來,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怎麽樣?看到今天這幕熱熱鬧鬧的婚禮現場之後,有沒有想讓阿深給你補一個婚禮?”


    身為一個過來人,她比誰都清楚婚禮對女人的意義。


    季煙很驚訝地看著她,難道這就是她讓自己來參加婚禮的目的嗎?想著,她很好笑地搖搖頭,“沒有,我還是跟之前一樣的想法。婚禮是要在雙方都同意並且心向往之的情況下才舉行的,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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