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其說是轉移話題,不如說他根本沒把那個問題放在心上,而這也是他給出的答案。


    秘書點頭帶人退了下去。


    陸霆深靜靜地坐在那,桌上的文件即便是堆積成山了也得不到他一個眼神,隻是望著手上的東西發呆,直到桌上的電話嘀鈴鈴地響起才收迴了目光。


    “喂。”


    那邊傳來大喘氣的聲音,“我費盡心思去幫你查了司家彩團那邊的情況,可是並不怎麽好。司爾這些年來並不如外人所看到的那樣在混日子,相反他背後有一段很厲害的人脈,這些年的時間讓他積攢了很多勢力。”


    頓了一下,她又道,“如果說當年是他無法跟司家抗衡的話,那麽現在的他已經有這個能力不將司家放在眼裏了。奪權根本就是他手裏的遊戲而已,司家那個大少爺已經落敗,正灰溜溜地躺在醫院裏療傷呢。”


    陸霆深眸子一暗,不冷不淡地道,“司爾養精蓄銳這麽多年,這股勁一旦爆發出來可就沒有那麽容易收場了。”


    這次司家很有可能自己拿起石頭砸了腳,不僅連權利都拱手相讓,甚至可能連這麽多年的產業也毀於一旦。


    雖然想過很多種情況,但眼下發生的事情卻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期,而之前的那些計劃便都已經無用。


    “說到這個我真的是想哭,司爾的人到了現在都一直在查我的下落。我說他們就不能先專心把眼下的事情搞定嗎?這麽一心二用是很難成事的好吧!”


    那邊的人似乎也意識到這件事情有多棘手,為了不讓陸霆深太焦慮,很貼心地轉移話題。


    陸霆深知道她的好意,隻是低聲哼道,“司家的事暫時由著他們去,不管司爾做的多離譜都不可能不顧及著點家裏的情況,司家的關係盤根錯節,可不是他隨隨便便一句想毀掉就能解決的。至於其他的……”他眸色逐漸變得深沉起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事。


    他停頓良久,引得她起了些疑惑的心思。


    “你怎麽不說話了?”


    陸霆深合上眼,將手中的盒子放到抽屜裏鎖了起來。


    “沒事。現在風頭緊你暫時收著點,這件事我自有打算。”


    掛完電話後,秘書敲門走了進來,她遞了張模樣奇特的紙張放到桌上,“這是前台拿過來的,今天早上九點二十五分的時候有人借著機會把這張紙放到了送快遞的盒子裏,上麵指明是給您的。”


    本來前台的人也不想送過來,想著這是不是什麽惡作劇,可是下麵不僅提到了陸霆深甚至還有季煙的名字,思前想後覺得不對勁還是送了過來。


    陸霆深接過來看了一眼,劍眉立馬皺了起來,突然起身,手半撐著桌子,語氣冷沉冷沉的,“調監控,務必查到送快遞進來的那個人!”


    這人會成為很重要的一個突破口!


    ……


    季煙收到了林易的短信,軟磨硬泡一頓陸母後終於得到了出門的機會,不過條件就是身邊必須得有保鏢隨時跟著。


    好在他們要去的地方也不遠,地方就定在陸氏集團附近,真要是出了什麽事也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援助。


    林易抱著自己的咖啡,放了幾顆糖進去就開始攪拌,一邊看著對麵的人說,“你出事的時候我去過現場。”


    這話一出,季煙的動作直接停了下來,對上她笑意盈盈的眼眸。


    “這是什麽意思?”


    林易放開杯子往後一靠,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看來你早就已經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在外地見麵的那次我就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一定一定要把那個東西戴在身上,必要的時候它是可以救你一命的!”


    她言辭鑿鑿,語氣中甚至帶著些許的怒氣,像是在生氣季煙就這樣把自己置身於威脅當中。


    季煙看的好笑,打趣道,“陸霆深和白尹總是說不要跟你過多往來,你的身份很特殊,容易出事。可是我怎麽覺得他們說的話不太對?這明明是我的事情,就算是我死了也和你無關,可你好像才是當事人一樣,還這般為我義憤填膺。”


    這才是真實的她吧?


    她咳嗽一聲,被說的麵龐上微微泛起一抹紅霞,“開什麽玩笑!我那隻是看在我們曾經是朋友的份上才願意給你一條活路走的,發生在你身上的危險有那麽多,難道就這些還不能讓你有危機意識嗎?”


    林易差點就要把這次她被救出的真相說出來了,連忙收聲轉移話題,“這次是你運氣好沒有出事,可你能保證之後也一樣嗎?我給你的那個東西你必須要時刻帶在身上,不能再讓這件事情發生第二次了!”


    她要確保季煙的安全,不管是因為那邊的命令還是白尹,或許更多是因為這個人是她的朋友而已。


    季煙隨口一說,“那個東西在迴國之後就被陸霆深丟了,他知道那是你給的後擔心裏麵有什麽東西對我不利。”


    林易愣住了,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確實是很有陸霆深的作風。


    “你知道那個東西有多重要嗎?他要丟你就不能攔著點,那是你的第二條命。”


    她根本就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做什麽事情都由著性子來,林易被她這副姿態氣的哭笑不得。


    季煙很無辜地一攤手,“你覺得我能攔得住他嗎?”她不想解釋太多,清咳一聲道,“不過這個也不重要,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麽,為什麽會給我帶來威脅。但事情如果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你沒有必要也沒有立場來幫我,可你還是幫了。能告訴我一個理由嗎?”


    “人在這個世界上走一趟,生而為人很多是都是第一次,做很多事情都是不需要理由的,隻是看自己想不想做。我隻知道這次我想幫你,但很可惜你並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林易也懶得說那些多煽情的話來顯得她這人對待朋友有多麽的好,端起咖啡一口喝掉大半才拿紙巾擦了下嘴,緩緩開口。


    “你隻需要知道我當初並不是因為其他理由才跟你做朋友就行了,畢竟上學的時候就認識,你總該知道我的為人。何另外……不管那個東西你到底是丟了還是什麽,它的作用都是一樣的,放在那裏不會改變。”


    這話裏暗示的意味似乎在提醒她些什麽,又像是早就知道她話語底下的意思才出聲提醒。


    但不管是什麽,季煙都沒做迴答,隻是舉起杯子遙相對著,笑道,“很感謝你願意幫我,這裏沒有酒那我就隻好拿咖啡代酒敬你一杯。”


    兩人的見麵比想象中的要友好多了,完全沒有最開始陸母想的那麽糟糕,還得到了一些信息。


    林易見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便又開口道,“陸霆深的事情鬧得轟轟烈烈的,現在都傳出圈去了,不少人都在暗中恥笑你這個陸家少夫人。可我怎麽看你對這些事渾不上心的,反而還有空來跟我見麵?”


    桌上正放著一份報紙,上麵的標題就是陸霆深與神秘女人約會,字體放大了足有幾倍,頁麵上的照片占的死死的生怕無法抓人眼球。


    季煙一頓,原本還算是不錯的心情頓時便冷了下去,試圖擺出個笑容證明些什麽,可唇角卻僵硬的不照她想法來。


    “正如你所說的,我們來到這個世界走一遭,很多事情都是第一次,會有無法控製無法收場的情況發生。但個中的是是非非,僅憑一份報紙幾句惹人注意的新聞詞就能說明或者是代表什麽了嗎?”


    被突然懟了一頓,林易絲毫不生氣,反而還有閑心在這打趣她,“你確實和以前一樣,對很多事情不爭不搶秉持著佛係的態度,算是個十分大氣的女人。”她突然坐了起來,眼神中帶著笑意。


    她動作太過突然,驚到了旁邊守著的保鏢,他們上前一步確保事情發生前能保住季煙。


    季煙很好笑地看了眼他們,卻也沒說什麽,“大氣?這個形容詞或許不應該用在我的身上。”


    她伸出幾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不不不,就是給你的。你凡事都不爭不搶確實是很好,但你有沒有想過有些事情隻靠等待是等不來的?”


    有的人勇敢無畏,對於想要的就一定要拿到手,在確定自己的感情之後會主動出擊。而有的人則膽小懦弱,隻敢把喜歡放到心裏藏著,好不容易探出一個頭想去追求,可外界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再縮迴殼裏。


    而季煙很特殊,她並不屬於這兩種人之一,可她同時卻具備這兩種東西,簡直就是個矛盾的結合體。


    “我怎麽覺得你話裏有話,今天見麵到底是要跟談那份東西,還是來給我做感情顧問的?”季煙心無波瀾,甚至還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但很可惜,這些對我都派不上用場。”


    如果在之前的話說不定會有用,可是現在已經晚了,再來談這些也沒什麽意義。


    林易一看她這個消極了事的態度就知道她是怎麽想的,頗有那麽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怎麽就派不上用場了?你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我就不信你認不出來新聞上的那個女人是誰。”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現在才是陸霆深的良人。還沒比過你就知道自己要輸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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