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一顆小石子丟進湖裏,徹底打破了原有的平靜與安寧。


    “她希望我能夠每年將你的消息跟她發一下,但我那個時候一直忙著解決孩子心髒病手術的事情,所以並沒有幫她。”她擔心季煙懷疑,連忙又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盡管去查,我要是真的做了那一定會留下什麽證據。”


    季煙卻隻是無聲地歎了口氣,“我沒有生氣的意思,那是她的事情和我無關。你要去醫院嗎?我讓司機一會兒在那停車。”


    她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地讓人感到害怕。


    “你沒事嗎?”


    沒一會兒,林曉到醫院下車,車裏除了司機就隻剩下他們兩個。


    季煙正靠在車背上休息,長睫毛時不時輕顫一下,像是蝴蝶落到了上麵,顯得整個人孤寂得很。


    “你生活的重心並不是你母親死了還是活著,除此之外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完成。設計大賽的肮髒你不打算揭露了?”陸霆深看了她幾眼,才涼涼地開口。


    “我沒有很難過,你不用說這些話安慰我。”


    季煙不知道什麽時候張開了眼睛,視線投注在窗外,飛快劃過的風景讓人看的眼花繚亂,心如同被一團黑霧蒙住,找不到出路也看不到未來。


    “她隻是陪你走了一段路,對她而言你並不是最重要的那個,即便如此你也要為了個這樣的人而難過?”


    走了一程的路不管多艱難困苦,留下的印象都是短暫的,盡管事後迴想起來會有些想念,但終究比不過家庭的溫暖。


    而季煙,從來就沒有被她列入家庭的一份子裏。


    季煙被他的話氣笑了,“我現在情緒很暴躁,你就跟我說這些話來戳我傷口?”


    可是很奇怪的是,說完笑完之後,心裏的悶氣也消了一大半。


    “算了,我脾氣好不跟你計較這些。”季煙是個很拎得清的人,鬱悶後想清楚就不在一件事情上繼續糾結,拍拍手問道,“你剛剛說設計大賽的肮髒,聽你這個語氣似乎是知道很多東西嘛。”


    她想起了陳雪之前說的那些話。


    “如果沒有陸總的授意,我一個小小的部門經理怎麽可能會跟你說這些。你的背後是陸霆深,是整個陸氏集團。”


    他偏過頭不語,並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告訴她這些。


    “怎麽不說話了?剛剛在我傷口上撒鹽說的很開心啊,是不想告訴我還是什麽?”


    季煙突然把手搭上他的肩膀,伺候人似得按了兩下。


    “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


    陸霆深偏頭瞥了她幾眼,依舊沉默。


    她清咳一聲,“你在國外處理那些事情是因為擔心我,知道我要做什麽事還特意找人幫我鼓勵我。我似乎猜到你為什麽會這麽早迴來了,是因為收到國內的消息對嗎?”


    季煙參加晚宴的休息室裏被人惡意放了蛇,這種事情在上流圈子裏幾乎傳了個遍,不用打聽就能知道。


    那如果打聽了的話,又會是什麽樣?


    ……


    林婉兒本來都收拾好東西準備跟著司爾安排的人上飛機了,可就在最後一刻的時候,硬生生被他的人強製性從飛機上帶了下去。


    “你們要做什麽?司爾不是已經答應讓我離開了嗎?為什麽突然來這麽一出!”


    帶著她離開的人自然不可能迴答她的問題,直到把人押上車時才開口。


    “司爾少爺讓我們請你去實驗室談個話,如果談話的答案不能夠讓他滿意的話,那麽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你就可以待在實驗室裏,哪裏也不用去了。”


    林婉兒這才發現,車開往的這條路並不是去別墅的,可是為什麽要直接去實驗室?


    不安感襲上心頭,她開始慌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到底發生了什麽?”


    接下來不管她再怎麽問,都得不到任何迴答。


    到了實驗室後,她被人帶到了一個實驗室深處,那是一個她以前沒有去過的地方,而這次終於得以看見其真實麵貌,可卻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實驗室除了各種冰冷的儀器之外就是一些幫助實驗的冷工具,比如拘束人的鐵床,床的上下兩邊有個銬子,手動操作就可以把人拷上去,絕對無法掙脫那種。


    林婉兒被人丟上去拷起來後又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推著司爾進來,而他身後還跟著一群拿著本子和筆不知道記著什麽的醫生。


    司爾冷眼看著她的落魄姿態,許久才開口,“接下來我問的問題會決定你之後的日子是什麽過法,最好別騙我,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身後的保鏢上前解開她的手銬,讓她坐了起來得以和司爾對話。


    “跟我解釋一下吧,你在實驗室裏做了什麽。”


    林婉兒早就被他這麽大的架勢弄的害怕不已,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所有的表現都很真實。


    “我能在實驗室做什麽?這裏到處都是你安排巡邏的人,被抽完血之後我連多逗留片刻的機會都沒有,你覺得我能做什麽?”


    盡管對上司爾有點慫,但無來由被人從機場帶到實驗室裏捆起來,心裏來氣就算是佛也有火了。


    司爾打量著她的神色,沒發現任何異樣後嘖了一聲,“不錯,我挺欣賞你的,趕在這種時候跟我強。”


    他做了個上前的手勢,馬上就有人拿著電腦過來,電腦屏幕上麵是一段監控視頻,中間的暫停鍵被按下後視頻緩緩開始播放起來。


    前麵是一段枯燥無味的日常,寫字樓裏的醫生進進出出,時不時拿著本子討論些實驗是東西又拿本子記下來。


    林婉兒看不懂,“這什麽事情都沒發生,跟我有關係嗎?”


    司爾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繼續看下去。”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鏡頭突然切換。


    幾個正在討論實驗的醫生從左下角的實驗室裏出來,在他們離開後不久的中午,正好是巡邏的保鏢換班時期,有人趁著這個時間跑了進去。


    這個時候視頻裏的人穿著巡邏保鏢的衣服。


    鏡頭再次切換,是實驗室裏的情況。


    那個人隨手丟了幾個信號屏蔽器試圖用操作將實驗室裏的監控屏蔽掉,但幾下無果就開始折騰實驗室裏的東西。


    幾乎是三兩下的時間,她把實驗室裏的樣本血液以及器皿裏培養的東西全部都破壞了,就連一個像樣的東西都沒留下,一地狼藉。


    在看到這樣的景象時,林婉兒驚呆了,“你不會懷疑這些事情是我做的吧?”


    司爾沉下眸子,“不是懷疑。”


    監控視頻裏的人準備離開,電腦裏的鏡頭突然拉近,露出林婉兒的臉,而電腦裏的那個人正緊張地左顧右盼,隨後攏了下衣服,穿好進來時那身巡邏保安服。


    視頻的最後,林婉兒進了洗手間,保鏢的衣服消失不見,她換上自己的衣服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寫字樓,恍若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看到這一幕,林婉兒本人驚呆了。


    她根本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司爾冷哼一聲,整個人的情緒變得暴躁起來,“看到事情的真相後還不打算承認?怎麽說我們也是朋友一場,我說不定能放你一馬。”


    她想到了來時那人說的話。


    “司爾少爺讓我們請你去實驗室談個話,如果談話的答案不能夠讓他滿意的話,那麽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你就可以待在實驗室裏,哪裏也不用去了。”


    如果他說的放自己一馬就是留在實驗室裏被抽血的話,她無法接受!


    林婉兒幾乎是懇切地看著他,眼神裏滿是真誠,“我一直被你困在別墅裏哪也出不去,怎麽可能有時間去實驗室破壞這些?難道我不知道這些東西對你多重要嗎?不管我做什麽我都不可能毀了我自己!”


    隻有傻子才會這麽明顯地把自己暴露出去,而她不是!


    見她還是死活不肯承認,司爾也來氣了。


    保鏢收到命令,幾下操作後換了一段視頻,而視頻裏的主人公還是林婉兒。


    視頻裏還是那個實驗室,隻是換了一批醫生,他們在討論抽血的事情,其中各種無非是說林婉兒再這樣被抽血下去很可能會死。


    而他們走後,鏡頭切換讓所有人都看到了躲在監控攝像頭死角裏臉色蒼白的林婉兒。


    “這……”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這次監控視頻裏的人確實是林婉兒,真真切切!


    她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起來,所有話都哽在了喉嚨裏說不出來。


    就連她自己在看完這幾段監控視頻之後都覺得她就是做這一切事情的人,更何況是將實驗當成了自己命,根,子的司爾?


    “這下願意承認了?”司爾冷笑一聲,藍色的眼眸裏是懷疑和打量,“我倒是一直都沒有看出來,原來你這麽厲害呢。就因為害怕想毀了我的實驗,那你覺得我能不能因為這個,毀了你?”


    被困在鐵床上的林婉兒瑟瑟發抖,整個人抖成了篩糠似的。


    “我……這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說,如果這是我做的,那我不得好死!”


    她瞳孔漲紅,像是被眼下的情況逼到了絕境。


    司爾又笑了,他一年笑的次數都比不過現在的多。


    “可惜啊,現在的你連半句話我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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