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深臉上的笑容很淺,若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無法發現他在笑。


    “我本來是過來找你的秘書,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碰到你了。出國一趟生了病遇到麻煩,那麽原先的問題都解決完了?”


    季煙本來是拿著東西過來的,但是看到陸霆深在辦公室之後就趁著秘書離開時塞給了她,這會兒兩手空空。


    聽到這話,他當即想到了在飛機上asi的那些話,臉色拉了下去,“這件事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嚴重的多,光是這麽幾天時間恐怕做不到太多,更何況他們背後還有人撐腰。”


    話音落下,氣氛頓時冷了下去。


    季煙隻是抿著唇,眼睛裏的光逐漸淡了下去,平靜地看著他。


    “那你這次出國不僅沒把人帶迴來,就連事情也沒解決好是嗎?”她低下頭,很淡定地接受了這個答案,“所以你出國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她很想心情氣和地坐下來跟陸霆深說清楚他和林婉兒之間的事情,可是自從那一個晚上開始,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打了一個死結,不管怎麽樣都說不清楚理不明白。


    “算了,我早就該想到的。”


    季煙放棄跟他說這些私事,很勉強地笑了笑,“這裏是公司,我們不應該在這說這些的。”


    她轉過身揮了揮手準備離開。


    “等會兒。”


    挪動椅子的聲音響起,隨即是快步而來的腳步聲。


    陸霆深走到了季煙身後,動作輕柔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他緩緩從身後攬住了季煙的腰,氣息噴打在她脖頸處。


    “我實在是太擔心你,連實驗的事情都沒摸清楚就趕了迴來。”


    他從來都不相信所謂的第六感或者是所謂的感覺,這麽虛無縹緲的東西遠沒有真憑實據來的重要。


    可就在剛才那一刻,季煙微轉過身,動作和往日沒有太大的差別。可他就是無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悸,就好像一旦她推開這扇門,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會無限拉長,直至變成天塹鴻溝。


    不能讓她走,不能放她走。


    如此想著,連抱著她的手都不自覺用了些力氣。


    季煙這個人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本來快氣炸了,可在陸霆深抱上來的那一刻氣突然消了一大半。


    她把手搭到陸霆深放到自己腰間上的手,語氣硬邦邦的,“你不會以為說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吧?”


    “我已經在m國安排了幾個人,隻要他們辦事順利,林婉兒短時間之內不可能迴國。”


    他的語氣壓的很低,聽不出任何情緒,說話間唿出的氣息全都灑在脖子處,那一片已經泛著微微的紅了。


    季煙微微挑眉,“嗯哼,然後呢?”


    “那天晚上的答案早就已經出來了,隻是被人藏匿著而已。跟我去一個地方,所有你想知道的答案都在那裏。”


    陸霆深突然鬆開手,然後伸手去抓她的手,但是看到她透著茫然的臉龐,手僵在半空中,想了想還是沒繼續下去。


    “走吧。”


    手被慢慢握成拳頭的弧度,又一點點鬆開。


    在情緒迴緩時,一隻溫暖又小巧的手突然穿了過來,很強勢地和陸霆深的手五指緊握著。


    他眼裏閃過一抹錯愕,抬頭看向季煙,“你……”


    季煙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問題,很傲嬌地抬著下巴看了迴去,理直氣壯地反問道,“怎麽,我不能牽你的手嗎?”


    有太多的話無法變成言語從口中說出,但他用握緊了季煙的手,用直接的行動來證明一切。


    ……


    一個女人正在菜市場跟人吵架,四周都是圍觀的群眾。


    女人叉著腰,囂張跋扈地把手上的一捆菜甩到她麵前逼她看,“就你這個菜還好意思賣四塊五一斤?昨天我來看還是三塊四毛,要這麽多錢給你爸媽買棺材嗎?”


    她戰鬥力逼人,罵的店主都不敢說話,倒是四周的人一直在為店主打抱不平。


    “哎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啊?她敢收那麽多的錢就該想到這種結果,憑什麽我說幾句還得挨罵?”


    就在這時,一直待在附近的幾個人突破人群走了過去,“你好,方便跟我們走一趟嗎?”


    女人頓了一下,打量著他們,“大白天一身黑是想當夜行者嗎?看著就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


    那人偏頭嗯了一聲,身後的人連忙上前拿開袋子,給她看了一眼。


    隻是一眼的功夫,她馬上就跟了上去。


    那是一袋子錢,滿滿一袋子都是。


    陸霆深到的時候,女人已經被控製起來了,可放在桌上露出一個角的的袋子還是讓她失去了理智,沒有掙紮沒有喊叫,眼神放在那個袋子上都移不開了。


    季煙看著這個陌生至極的地方,很疑惑地看向身邊的人,“你帶我來這裏是想做什麽?”


    她看到了被困在中間的那個女人,卻不明白她和那天晚上的事情有什麽關聯。


    陸霆深看了下手表上的時間,“快了。”


    他抬手做了個“上前”的手勢,站在那的人了然地上前幾步,拿出一部手機遞了上去,“你女兒每天會固定在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現在時間到了。一個電話的功夫,那些錢都可以歸你。”


    這個交易對她太有利了,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拒絕,尤其是她這種掉進了錢眼裏的。


    “真的嗎?”


    她連忙伸手去拿手機,拿到手之後發現手機通訊錄裏麵已經錄入了一個電話號碼,而這個電話號正是她的女兒的。


    看到這裏,她突然開始懷疑了,“你為什麽會有我女兒的電話,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沒有惡意,隻是想追求你的女兒卻苦於無法和她見麵,才想出了這個辦法。如果我們在一起了,你就是我的嶽母。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麽?”


    這一番聽上去很順理成章的話竟然意外說服了她,她拿過電話撥打出去。


    身後的季煙沒忍住低聲笑了下,“沒想到你手底下竟然會有這樣的人,別的不說,他這個理由編的竟然還挺好。”


    在她說話的時候,電話已經被接通了。


    一道清麗的女聲從電話裏傳了出來,“你誰啊?”


    她打電話沒有人接,本來就暴躁的心情在接到這個陌生電話之後直接加倍了。


    女人很高興地道,“女兒,是媽啊!”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聲音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媽,你現在在哪裏?”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就被人搶了過去。


    手下直接把電話拿給陸霆深,用眼神威脅了那個女人,她馬上就閉嘴不說話了。


    “王小姐你好,據我所知你跟林婉兒關係很好,那麽一月十二號那天發生的事情,你知道些什麽?”


    一月十二號就是林婉兒和陸霆深睡在一張床上的夜晚。


    “你是陸霆深,你把我媽怎麽樣了?”


    陸霆深慢條斯理地說道,“殺人犯法,隻是對付那些不聽話的人,得用上一些非常規手段。”


    至於這些非常規手段用在誰的身上就毋庸置疑了,他抓不到人找不到任何線索,可卻有可以不知道一切卻能拉來承擔一切的人。


    他的語氣很冷,冷到王小姐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他話裏的冰霜。


    “你不就是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嗎?我告訴你還不行嗎!”


    ……


    因為一次性,交完錢的關係,醫院那邊很快就安排了心髒病的手術。


    林曉知道這個時候若是待在這裏將有很大的可能性暴露身份,但想到在裏麵做手術的人是自己的兒子,一旦出了點什麽意外自己就一輩子見不到他了,就根本記不了除此之外的任何事。


    醫院裏來往的人很少,除了醫生護士之外就是和她一樣在等候的家屬。


    得知手術成功的家屬在歡笑,手術失敗天人永隔的家屬在哭泣,所有情緒混在了消毒水裏,讓人感到麻木。


    這時,一道似近又遠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著話語到來。


    “看來我猜的沒有錯,你根本就不是那個林曉。”


    來者除了江城也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他眼神嫌惡,很忙仿佛看著什麽髒東西似得,“真正的林曉早就已經出國深造且不可能迴到華國,我還在奇怪呢,怎麽莫名其妙她就迴國了。”


    她頓了一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反駁還是承認,表情都僵在了臉上。


    “我暫時不想跟你說其他的,等手術結束之後,不管什麽結果我都會告訴你,原原本本的。”


    手術室上麵的紅燈依舊高高亮起。


    江城微微挑眉,“你憑什麽覺得在被你欺騙過後,我會給你這樣的機會?解釋確實很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就更有必要了。”


    既然她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離開,那江城是無論如何都會把她帶走的。


    “你不開心,我就開心了。”


    隨著他一聲令下,跟在身後的保鏢快步上前抓住她上電梯,準備離開醫院。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們從醫院迴到了江家。


    江鎮陽早就收到江城的信息,所以今天沒有去公司,一直待在家裏休息,可是看到他的保鏢把林曉壓著進來的時候突然有點坐不住了。


    “你這是在做什麽?”


    江城冷哼意思,那群人馬上將人鬆開。


    “我沒做什麽,隻是想讓你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實麵目罷了!”


    林曉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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