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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他在靈天大陸心悅的女人有著某種說不出的相似,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總是拿她和那隻“蠢魚”相比。


    他完全傾身壓在她的頭頂,稍稍啟唇,那溫熱的氣息便慢慢噴到她的臉上。


    這樣的姿勢委實尷尬,閭小魚擰著眉頭欲起來,腰側卻被那雙有力的雙臂緊緊的箍住。


    ……這是什麽魔鬼操作……?


    “一定要看?”


    陷入兩難的閭小魚又召喚出了係統:按照川月吧的規定,能讓他看到不?


    如花係統睡眼惺忪:按照川月吧的規定,不能。然而老大你大概忘了你剛來這兒就給這個攝政王看了……還有那個指認你的膳房丫頭青禾……”


    閭小魚:……所以?


    如花係統極為淡定,已經對閭小魚忽高忽低的智商習慣成自然,完全沒了先前隨時要原地爆炸的焦灼感:所以你隨意,你高興就好,不用管什麽規定不規定……


    反正是個假任務,有無規定對你這隻蠢魚根本不影響……真正來太淵大陸的目的不過是無條件接受川月吧總係統的懲罰手段……後半句這個殘酷的事實,如花係統識相的選擇沒說出口。


    算算日子,離懲罰開始還剩兩天,這隻魚好日子就要到頭了,且讓這隻魚再歡樂的蹦噠兩天吧……


    說完,如花係統就下線了,繼續開啟睡眠模式。除了睡覺它也不知道自己該幹嘛,更不知道自己要跟著這條蠢魚在太淵大陸睡多久才算完……


    聽到平日裏最容不得她胡鬧的如花同意了,閭小魚便伸手去揭開別在耳鬢後麵的麵巾兩端。


    恰逢一股微風吹拂而來,薄如輕紗的麵巾從她手中脫落,吹到了地麵。她準備彎腰去撿,卻被白若衡兩手按壓在肩頭,一隻手強勁的抬起她的下愕,


    “你幹什麽?”


    她慌亂的抬眼,卻撞見了他滿是震驚的眼眸。


    “真的……是你嗎?”


    她眼角眉梢盡是他從前心儀之人的麵目。白若衡一顆心心突突的跳,幾乎要跳出喉嚨……


    一樣的雙瞳紫眸,一樣嬌小的臉型,一樣精致的五官,如牡丹花瓣嬌嫩欲滴的嘴唇,是她!


    他的直覺沒有錯,真的,是她!


    他情不自禁的兩手緩緩插入她青絲順滑的發間,輕輕的揉著她的腦袋,動作熟稔而溫柔。


    閭小魚隻覺身子一顫,這廝是不是魔怔了……?


    “閭小魚,你和靈帝究竟躲到了哪裏,為何我找了你二十年,都找不到。”


    “靈帝是誰?你找我二十年?”閭小魚一臉懵逼。


    這廝知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麽?還有,他已經兩次說出了她的名字,她就奇了怪了,來到太淵大陸她發誓從來沒暴露過自己的名字,他是如何得知的?


    “你當真不記得了?”


    “……記得什麽?”閭小魚不明就裏的看著他。


    白若衡薄唇緊抿著凝視著她,“墨子書,你也忘了嗎?”


    她算是整明白了,這廝把她錯認成另外一個人了……可是她的臉明明這麽有辨識度好嗎!


    閭小魚深唿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冷靜些,“我不知道什麽靈帝,也不知道什麽墨子書,你認錯人了。”


    至於她的名字,的確是有些大眾化,興許是同名同姓也說不定。


    白若衡冷眸微眯,目光久久的凝視著她,仿佛想要窺視她內心最真實的一麵。


    他不知道她為什麽會來到這個大陸,靈帝是否也來了?


    在靈天大陸,她和靈帝是所有人公認的才子佳人。而他,她從來都不屑一顧。


    不記得,也好。那就……重新開始。


    白若衡恢複的很快,隻在一瞬間的功夫便已經將剛剛的失態隱藏起來,嗓音低沉道,“紅鯉魚。”


    “什麽?”


    “從此以後,你就以紅鯉魚的身份,留在本王身邊。侍奴的麵紗,也無需再帶。”


    “為什麽?”她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一些。


    白若衡心情似是不錯,雙眸皆是溫和之色,“你不是本王府上的侍奴阿昭,換個身份對你沒有壞處。”


    也讓某些居心叵測的人……


    竹籃打水……


    “好吧。”


    閭小魚哪兒知道攝政王大人肚子裏能有這麽多小九九,隻單純的以為,這真的是為了他能夠盡快偵破案情的需要。


    以至於多年以後,閭小魚喘著粗氣瞪著隨時隨地就跟牛皮糖一樣黏在她身上扯都扯不下來,還從此不早朝的雙麵王爺,那是日日悔恨,月月悔恨,年年悔恨自己當初的傻叉決定……


    不過一個下午,柒閣旁邊清冷的偏殿----香坊舍,被布置成閭小魚的一貫的喜好,幹淨整潔卻處處透著低調奢華。


    白若衡拿著她那張滿是問題的紙出了柒閣再沒有迴來,空蕩的大殿隻餘閭小魚輕微的腳步聲,一切都安靜極了。


    跟在在閭小魚身後的青禾忍不住屏住了唿吸,心頭好似打了鼓一般將疑惑已久的問題問出了口,“阿昭,這才過了一天,王爺不僅給你這麽大一房子住,為什麽還把你改名換姓成了紅鯉魚?”


    這麽突然,她真的是要嚇死的好不好!青禾對於眼前這個才將近幾天就和攝政王親密度這麽高,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想起那位永遠一派深沉的攝政王,閭小魚無奈的扯了扯唇,“鬼知道我經曆了什麽……”


    一道利光劃過青禾眼底,青禾上前一步,“那你和王爺果真有一腿嗎?”


    閭小魚的嘴角微微抽搐,“有兩腿……你從哪兒聽來的?”


    這小妞兒看著總是對人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卻唯獨對她口無遮攔的,聒噪八卦……


    “你不知道嗎?王府上下都傳瘋了,說王爺宴會那天,王爺連夏側妃都沒正眼瞧過一眼,卻和一個麵帶黑巾的女子,公然曖昧咬耳朵,阿昭,那個女子,就是你吧?”


    “……”


    她算是體會到什麽叫做三人成虎了……!


    咬耳朵?明明是那廝讓她又是倒酒又是夾菜,她不過就是湊近了跟他咬牙切齒小聲抱怨了幾句竟然被說成是曖昧?毛線的曖昧!


    閭小魚轉身走近床邊撥弄著迤在地上的床幔,“阿昭已經死了,以後別叫我阿昭,叫我紅鯉魚,記住了?”


    在閭小魚看不見的視角,青禾眼簾輕捶,眼眸深處忽的暗了下來,嘴上卻是甜甜的迴答,“嗯嗯,青禾記住了~”


    水牢內。


    男子被關在裏頭,一身黑色的衣袍淩亂不堪。就連陰暗潮濕的牆壁都有股刺鼻的腐爛氣息。


    “西風,你終究還是背叛了本王。”白若衡身穿暗紫色的蟒袍,全身散發著一種難以靠近的疏離與冰冷,氣勢凜然道。


    他從未想過,背叛他的人,竟是那個他從未設防的人。


    靜靜坐在冰涼角落處的西風終於抬起了頭,悄然無聲的望向外頭隔著欄的冷麵王爺。


    王爺淡然的眼神直白的向他透露著一個信息——短短一個下午,王爺便查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是屬下對不起王爺的信任,但為了她,我並不後悔。”


    “誰?夏蓮嗎?”與這件案子唯一有牽扯的女人,就隻有碎玉軒的側妃夏蓮。


    西風無聲的默認了,“王爺或許不知,她是一個王爺你籠絡權臣的工具,但在屬下心裏,卻是無上至寶。”


    這句話,飽含了太多的心酸。那些他裝作滿不在乎的事,正是他無能為力的事。


    白若衡實在想不明白,“仗著自己的外公是丞相,不可一世,囂張跋扈到視人命如草芥,幾次對本王府裏的其它側妃使用投毒陷害各類下三濫手段,她究竟哪裏好?”


    看在夏老丞相的麵子上,他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西風跟隨他多年,鐵骨錚錚,他倒是好奇,這樣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究竟是靠什麽吸引了他的下屬?


    “可她以前不是這樣的!都是因為王爺你!她才性情大變。”聽出白若衡口氣中的不屑,西風內心情緒波動的厲害。


    他是在狼窩裏長大的,為了救治老狼,他必須從山裏出來到丞相府盜取一劑稀有藥材,卻被丞相府的暗衛當場抓住,關進了獸籠裏。成了夏老丞相養的獸人。


    鞭撻,馴練,沒日沒夜。誰都可以不把他當人看,獨獨夏蓮不會。


    她像天使一樣出現在她的黑暗人生裏,那時候,隻有她才會在乎他的傷疼不疼,他的肚子餓不餓!待他永遠尊重溫柔。


    她是他心中唯一光亮,她崇拜英雄,喜歡天下霸主。他為了她到強者的身邊磨煉,到頭來她卻嫁給了他的主子!他怎能不怨?


    一下午找出案情的所有線索,白若衡兩手抵在眉心,倚著牆疲憊的問道,“你既然喜歡,為何當初不與本王說?”


    這一刻,西風心裏所有不堪的嫉妒和陰暗的念頭瘋狂滋長,“她鍾愛權勢,中意的是你,說了又有何用?”


    他費盡了心思去爭取,努力,奈何她永遠都看不到他的存在。


    “那你平白無故動風離淺做什麽?”白若衡不解看著西風,皺眉道。


    西風扯了扯唇角,譏諷一笑,“嗬!王爺認為是平白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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