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上午,德拉科來到城堡8樓,遠遠的就看到等在那裏的哈利。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微笑,但哈利接下來的話就讓他笑不出來了。


    “我們找到了一種可以讓人類短時間裏擁有人魚特征的草藥,要是能找到它,就可以省去很多事情。”哈利很高興,“我可以隻學習一些水下攻擊類魔法。”


    “穆迪教授告訴你的?”德拉科問道。


    “不是,是納威,納威的草藥課學的很不錯。”哈利疑惑德拉科為什麽會覺得是穆迪,不過說起來,“納威說在給穆迪教授找書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


    “你還是離穆迪遠點,他就是個瘋子。”德拉科不等哈利反駁,就開始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來迴踱步。


    那個金色的門框再次出現,哈利跟在德拉科身後走了進去,裏麵的布置再次讓他驚詫。


    與其說這是一個房間,它更像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隻是走廊的一側不是牆壁而是透明的玻璃。


    透過玻璃能看到一個寂靜而略顯雜亂的水底世界。湖底的泥土呈現出暗沉的色調,像是被時光遺忘的角落,質地鬆軟,偶爾有細小的顆粒在水流的微微擾動下緩緩浮動。


    水草輕盈地搖曳著,它們或糾纏在一起,或倒伏著鑽入泥土。湖底的岩石形態各異,有的巨大而突兀,有的則小巧玲瓏,它們毫無規律的散落在泥土之上和水草之間。


    岩石的表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青苔,顏色斑駁而厚重。


    整個水體裏沒有魚兒遊動,光線透過水灑下來,卻隻能勉強照亮一小片區域,使得大部分地方都籠罩在昏暗的氛圍中。


    讓這個水下世界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又孤寂的氣息。這裏沒有生機盎然的熱鬧,隻有靜謐與荒蕪交織的沉默。


    德拉科沿著玻璃牆走了一圈,滿意的點點頭,對哈利說:“黑湖湖底的樣子。少了點魚,下次來的時候帶點紐扣進來,你還可以好好練習一下變形咒。”


    “這就是第二關的賽場嗎?”哈利向上望去,透過湖水灑下的光極其有限,大部分區域都是一片漆黑。


    德拉科麵對另一邊的牆,思緒翻飛,牆體後移,一個十來米長的泳池出現,池水很淺,大概隻到他們的腰部。


    “你可能也看到過,德姆斯特朗的人會經常性的在冰湖裏鍛煉,這一關克魯姆的優勢很大。”德拉科又在水池裏豎起了幾個把杆,“但我也跟你說過的,我們是巫師,你參加的也是巫師比賽,對魔咒掌握數量和自身魔力的高低才是決定勝利的關鍵。”


    哈利蹲下看德拉科在池水裏放置的一個個高低不同的把位,想象這些把位會是什麽生物。聽德拉科這麽一說覺得自己第二關可能得墊底。


    “按你這麽說,我可能是最後了。他們一看就比我厲害。”哈利歎了口氣。


    德拉科指了指身後得玻璃,“黑湖底部幾乎沒有光線,你們將在濃稠的黑暗中尋找。湖水冰冷刺骨,會給你們的身體帶來負擔。


    人魚歌聲響起之前,寂靜籠罩一切,沒有一絲聲響,隻有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沉悶地迴響。


    偶爾,還會有一些不知名的物體從身邊緩緩飄過,隨時對你們發起攻擊,這會更讓你們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未知的恐懼如影隨形,巨大的精神壓力讓人幾近窒息,產生被這黑暗吞噬,永遠無法逃脫想法。


    誰先害怕,誰就先出局。”


    哈利聽著德拉科的描述,想象那樣的場景,汗毛都不自覺的豎了起來。


    “從這方麵來看,布斯巴頓魔法學院芙蓉·德拉庫爾雖然魔法是最強的,但也有可能最先淘汰。”德拉科有些可惜的搖搖頭,


    然後看向哈利,“好了,下水吧,泡頭咒對魔法控製的要求很高,既然你們已經發現了水息藤,那麽我們先學幾個簡單的水下攻擊和防禦魔法。”


    “好。”哈利脫下外套和鞋襪。


    德拉科眼角抽搐:“你準備當著全校的麵隻穿著內褲比賽嗎?”


    “......”


    德拉科皺眉思索,一套連體的長褲泳裝出現在哈利腳邊。墨綠色的泳裝上勾勒著銀白色的線條,簡單大方。


    哈利皺眉看著,德拉科嗤笑一聲說道:“這個顏色在湖底能起到很好的隱藏作用,難不成你想用格蘭芬多的金紅色打出一條路?”


    “或者可以是黑色?”哈利在做最後的掙紮,這件衣服太斯萊特林了。


    德拉科冷哼一聲,銀綠色的泳裝消失,再出現時換成一件分體的短袖短褲泳裝。暗紅與黑色的主色調,隻在衣服的邊緣滾著金色的包邊。“格蘭芬多的獅子應該不怕冷。”


    “......”哈利無語,但這個真的還不錯。哈利換好衣服下水,水位到達他的腰部。


    “水刃衝擊(aqua de surge),”德拉科在哈利準備好後揮動魔杖,大聲念出一個咒語,隻見他麵前的池水波動,濺起幾朵浪花,但這浪花沒有迴落而是隨著蕩起的魔力,像一把利刃一樣射向他對麵的把杆,在把杆上留下一道切痕。


    “水刃在水中施展的時候非常隱蔽,它會融於環境,你要先在水麵上練習,然後才能試著在水下運用。魔咒上你很有天賦,你先學這個,熟練後試試無聲施法,這樣你在水下的攻擊會更具威力。”德拉科細細的講解其中利弊。


    哈利凝視著那被水刃擊中的把杆上的切痕,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挑戰欲。他慢慢調整自己的唿吸,集中精神。


    哈利站在水中,手中緊緊握著魔杖,腦海中反複迴想著德拉科的動作。他深吸一口氣,集中精力,揮動魔杖,試圖喚起那神奇的水刃。


    然而,第一次嚐試並不順利。池水隻是微微波動了一下,濺起幾朵小小的浪花,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控製手臂不要抖動,這個池水的溫度絕對要比你參賽時的黑湖要高,你必須提前適應。”德拉科的聲音從哈利身後傳來,“集中精神,注意揮杖的路線。”


    哈利再次調整狀態,迴憶著魔咒的要領。他想象著自己的魔力如同洶湧的潮水,與池水融為一體,化為那鋒利無比的刀刃。


    終於,在又一次的嚐試中,池水劇烈地波動起來,浪花高高濺起,隨著蕩起的魔力,一道不太成型的水刃衝向把杆,飛出不到兩米就潰散成水霧。哈利滿臉疑惑。


    “不要過早的停止魔力輸出,再來。”德拉科語氣嚴厲,卻有些驚訝的看著哈利的背影。波特的魔法天賦真的很高,這麽短的時間就能看到成效。


    他繼續刻苦練習,一次又一次地揮動魔杖。池水在他的魔力影響下,時而翻騰,時而唿嘯。隨著時間的推移,哈利對水刃魔咒的掌握越來越熟練。


    那水刃也變得越來越鋒利,終於隨著哈利的一聲大喝打在了把杆上,把杆上留下一片水漬和深深的刀痕。


    “ok,可以休息了。下午再來,你可以嚐試在水下施咒。”德拉科拍了拍沾了些許水漬的長袍,轉身出了有求必應屋。


    下午時的練習就沒有那麽順利了,哈利幾乎無法在水下開口,他一張嘴隻能吐泡泡。哈利趴在水池邊緣喘著粗氣,時不時還幹嘔一聲。德拉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巫師都是在熟練應用泡頭咒後才會想著去挑戰深水區域。


    “水息藤很稀有,據我所知斯普勞特教授沒有養殖過。”德拉科蹲在哈利身邊,“如果學院裏誰手上有這個,估計也隻有斯內普教授了。”


    哈利的胃更脹了,他呻吟一聲,“我休息會兒,先學泡頭咒。”德拉科點點頭,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拿出一本書。


    哈利側頭看過去,德拉科微微靠著座椅,雙腿交疊,腿上放著一本書,神情專注而認真。他的淡金色頭發在明亮的燈光下閃爍著微微的光芒,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著書頁,一時間這個碩大的房間裏隻有紙頁翻動的聲音和自己的唿吸聲。


    德拉科似乎很是鍾愛淺色,在不用穿校服的日子裏他大都是白色襯衣加上淺色的西褲,配上他淡金色的頭發和白皙的皮膚,整個人都像是要淡出這個世界。


    而此時,他的這身再普通不過的裝扮在背後幽暗的黑湖映襯下卻格外醒目,讓他看上去如此的寧靜。


    “波特,你要是再這樣盯著我看,我會覺得你對我別有用心哦。難不成,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也被本少爺的魅力所折服了?” 德拉科微微抬眸,灰藍色的眼眸鎖定自己的目標,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和曖昧。


    他的目光與哈利交匯的瞬間,仿佛有電流在空氣中穿梭。哈利的臉微微一紅,趕忙別過頭去,心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慌亂。


    德拉科看著哈利的反應,輕笑一聲,又重新將注意力放迴手中的書上,而那抹笑意卻久久地留在了他的嘴角,帶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情愫。


    又過了一會兒,哈利輕咳一聲,將德拉科的注意力拉到自己這邊,說道:“可以開始了。”


    德拉科微微揚起下巴,合上書頁,將書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他踱步走向哈利。


    “波特,泡頭咒可不是那麽容易掌握的魔法。它不但對巫師自身魔力深淺有要求,對巫師在運用魔力時的精神力也有一定的要求。


    我們首先來學習魔咒和魔杖的揮動路線。看清楚了。”德拉科抽出魔杖手臂抬起,指尖輕壓,“bubble-head charm”


    一個透明的泡泡在德拉科腦袋周圍慢慢成型。


    “你要根據自己所處的水深加厚這層魔力成型的泡泡,它要有足夠的韌性才能抵擋水壓,來試試。”德拉科的聲音從泡泡中傳出,帶著點迴音。德拉科用魔杖一點泡泡,泡泡輕聲炸裂消失。


    哈利定了定神,迴想剛才德拉科的動作,清晰的念出咒語。隻見他的魔杖尖頭吹出一個粉色的泡泡,還未長大就砰的一聲炸裂。


    “噗!”德拉科沒忍住,哈利的臉色有些發紅。他默默轉身背對著德拉科。


    德拉科單膝跪在哈利的身後,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有幾個細節需要注意,先不念咒,我帶你走一遍,細心去感受。”


    哈利的身體瞬間些僵硬,德拉科從身後伸過來的胳膊貼在他的耳邊,他能夠聞到德拉科襯衣上淡淡的玫瑰香氣,還有被德拉科握住的手腕,正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別緊張,放鬆,集中注意力。”德拉科的聲音來自哈利的頭頂,帶著淡淡的安撫,但是哈利非但沒有放鬆,身體反而更加僵硬了。德拉科氣憤的放開哈利,“波特,我就那麽令你厭惡嗎?”


    哈利急忙轉過身來,看到德拉科臉上的表情,心中一緊。“不,不是的,” 哈利連忙解釋道,“我隻是……”


    “隻是什麽?我見你跟韋斯萊在一起勾肩搭背時也沒有僵硬的像根木頭!”德拉科皺著眉頭。他的眼神緊緊盯著哈利,似乎在等待一個合理的解釋。


    哈利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德拉科和羅恩都是男生,應該沒什麽區別,但來自兩人的觸碰又似乎不太一樣,哈利的腦子有些亂,難道是因為他和羅恩在一起時間太長所以適應了?


    肯定是這樣。“隻是我們才剛剛開始一起學習魔法,我還不太習慣和你這麽---親近。”


    德拉科沉默了片刻,然後微微揚起下巴,“哼,你要學的還有很多,最好快些適應。”


    “我會努力適應的。” 哈利說道,“我們繼續吧。”


    德拉科看了哈利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他再次伸出手,握住哈利的小臂,“集中注意力,記住魔杖揮動軌跡,還有速度的疾緩。”


    “好,就這樣,念咒語,想象著一個透明的氣泡在你的頭部周圍逐漸形成---很好,集中精神。”德拉科放開了哈利的手腕,也沒有站起,而是盤腿坐在了池邊。


    時間在哈利一次一次的練習中流逝,有求必應屋看不到陽光,直到聽到哈利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聲時,德拉科才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懷表,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九點了。


    “今天就到這吧,”德拉科從口袋裏掏出一小瓶金紅色的魔藥放在池邊,起身準備離開,“可以讓你的身體暖和一些,用不用隨你。”


    “馬爾福,”哈利叫住已經往門口走的德拉科,“你為什麽會這些連赫敏都沒有見過的魔咒?”


    德拉科轉身,雙手插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傲慢的笑容。“波特,不是所有巫師都像你看到的一樣,隻能在課堂上學習那些書本上的咒語。”


    他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巫師家族的傳承,是數代人智慧與力量的積累。那些古老而強大的魔咒,是家族的瑰寶,隻有自己的血脈,才有機會接觸和學習。


    我們從小就接受著家族長輩的悉心教導,傳承著那些被時間驗證過的魔法技藝。而格蘭傑小姐,沒有家族的底蘊作為支撐,隻能依靠自己的努力去追趕我們的步伐。


    但有些東西,是努力也無法彌補的。霍格沃茲從來不是我們這種人唯一學習魔法的地方。


    當然,我確實過於自大,小看了格蘭傑和你。”


    德拉科聳聳肩,指了指玻璃牆後麵的黑湖水底世界,“明天繼續,看你什麽時候能進入這裏。”


    哈利等德拉科出了有求必應屋之後才默默從水中出來,他的手指和腳趾都已經泡的發白褶皺,臉色也因為池子裏冰冷的水而有些烏青。


    他捏了捏發脹的手指,拿起剛剛德拉科放下的魔藥。透明的玻璃瓶中金紅色的液體像岩漿一樣在瓶子裏翻滾,可是瓶身卻感覺不到灼燒。


    哈利想了想打開瓶塞喝下魔藥,一股暖流從胃部竄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哈利感覺自己冰冷的身體漸漸迴暖,手指和腳趾的褶皺也慢慢舒展開來。他輕輕唿出一口氣,疲憊感稍稍減輕了一些。


    哈利看著手裏的空瓶,想著德拉科剛才的話,德拉科似乎在告訴他,他所認識的巫師界太過片麵。


    他和赫敏,甚至是全家都是巫師的羅恩,一直以來都把魔法學習的重點放在課堂上,跟隨老師的教導去掌握那些書本上的知識和咒語。


    而那些傳承悠久的家族,他們的後輩起點就高於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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