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你們還缺人嗎……算了,還是先走遠一些吧。”她剛問出口,又自我否定一般搖搖頭,“晚飯吃什麽?”


    鼬哪知道吃什麽,“我去看看。”


    “好的。”她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突然出聲道,“等一下。”


    鼬轉身,看到她指了指托盤上的空碗,“你忘了這個。”


    強忍著鎮定取走了托盤,又見她笑了,“怎麽這樣僵硬……是那個人威脅你們了嗎?”


    鼬垂著頭沒迴答,她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這樣害怕,沒有理由,他不會濫殺無辜。”


    沒有預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鼬吃了一驚,明明已經知道他所做過的事,為何還能……他的疑惑終結在她接下來的話裏,“但是,若有目的的話,的確是個心狠手辣的劊子手無疑。”


    鼬僵硬的端著托盤走了,被留在病床上的小久摸了摸鼻子,有些挫敗,總覺得並沒有安慰到這個可憐的少年。


    第二日清晨再見到他時,她主動遞給他一隻紙折的小鳥,像是逗孩子一般放在他手裏,“那個,正好無事,手邊有包藥的牛皮紙,就……”


    鼬低頭看著手心裏精緻可愛的小鳥,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仔細的觀察著他的神情,見他依舊沉默,嘆了口氣道,“不必這麽擔憂,我明日便能走了。”


    聞言鼬露出不太贊同的表情,但她已經收迴了視線,背對著躺迴去,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來,“這些日子,多謝你們的照顧了。”


    鼬的視線越過她的枕頭,才望見了床另一邊的地上,掉了十來隻一樣的摺紙,不難猜測她是憑著記憶練習了許久,才折出這一隻好看又滿意的作品來。想起她方才的話,他下意識的追問,“你要去哪兒?”


    “總有地方去。”她頓了頓,仿佛在思索一般,又仿佛隻是漫無目的的發了一會兒呆,下意識的重複了一遍,“……總有地方可去。”


    鼬沒有離開,靜立片刻,想起她曾提過有心上人這件事,那時候他心思尚且簡單,眼下反而在這被迫分離之後的倉促中後悔,後悔那日沒能多問幾句。算了,左右總不會是他。總不會是他這樣的人,隻會帶來不幸。


    長久的靜默之後,她又突然翻過身來,鼬沒有多想,抬眼便撞上了她滿臉的淚痕。像是詫異於他還未走,又被這般突兀的撞見了哭泣的模樣,她旋即加重了語氣,惡人先告狀一般虛張聲勢道,“你怎麽還在!”


    目光從她通紅的雙目挪開,又落在她蒼白的小臂上,那上麵縱橫著好幾排牙印,舊的覆蓋著新的,不難想像在這幾日裏,她是如何小心翼翼的躲開所有人,哭泣都不肯發出聲響,隻能咬著自己的手臂泄憤。


    是了,自醒來後風平浪靜的表象,曾讓他心有疑慮,原來她也並非這般冷靜自持,隻是不願任何人看見罷了。


    鼬甚至是如釋重負一般的竊喜,不論如何,宇智波鼬這個人,終究是落在她的心裏了。


    意識到他的目光,她匆忙的卷下了衣袖,指著門下了逐客令,“出去。”


    鼬依言離開了,又沒有走很遠,他稍加心思隱蔽自己,她便看不到了,以為屋裏沒有人了,用衣袖胡亂的抹著臉,惡狠狠的氣勢仿佛是這樣就能將方才的尷尬消除一般。臉頰通紅的放下了手,她又嚐試活動左手和肩膀,堪堪幾日怎麽可能好,不過是表麵結痂罷了,一動就是牽扯神經的疼。鼬知道那種感受,因為自己忍者的身份,從不覺得受傷可憐,反而稀鬆平常一般,但看她強忍著痛去試探手臂行動的極限時,他又忍不住去想,是他讓她變成這樣了嗎?


    惶恐著自己的存在又會給他人帶來不幸,傷勢還未癒合便急匆匆要離開,明明之前一人的時候無處可去流浪街頭,此刻情形並沒有好許多,卻依舊打算承擔這一切離開。


    他果然沒看錯,這般隱秘的堅強,是他期待和讚許的模樣。


    隻是這樣美好的她,再不可能屬於他。


    次日清晨,她走的時候,他沒有露麵了,隻是提前拜託了醫館的人留給她了足夠支撐一陣子的錢財。接過這些的時候,她神色驚疑,猶豫地問,“是送我來的那個人,為我準備的?”


    醫師忙不迭地點頭,停頓了片刻,還是多話道,“其實,你本是救不過來的,要不是他血型正好適配……”


    多餘的話不必再說,她聰明的一點即透,卻沒有過多的表示。眼見她如此,醫師咽迴了後續的話,總是多說無益了,拍了拍她手裏的包袱,誠心實意的道,“一路順風,姑娘。”


    鼬依舊頂著那個少年的模樣,在人群之後默默的望著,卻明白經此一別,此生便再無交集。這匆忙的最後一眼,就如她的出現,仿佛是他短暫漆黑人生之中劃過的流星,稍縱即逝。


    這背負宇智波之名傴僂前行的人生,此生便再無光芒。


    第49章 【醫館湯藥十一碗】


    沿著川之國向西而行,跨過原本就狹長的國境,我便步入了風之國的境內。我走的是旅人常走的大路,通行的時候同路上遇到的賣藝旅團,便同他們一起,我幫他們做些雜事,他們帶我通關。旅團裏有個會做木偶的手藝人,他手裏的木偶不論是人還是動物都栩栩如生,配合有趣的劇本,總能在停駐演出的日子吸引許多大人小孩的視線。再之外,還有演繹傳統舞蹈的伶人,塗著厚厚的白色假麵妝容,我第一次在演出後同她閑聊,說了幾句後她同我道要換衣服了,我說你換呀,她頗有無奈地看著我,我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什麽,便見他褪下厚重的衣裙,露出平坦的胸膛來。我臉一紅,趕忙走出了帳篷,拍著胸口心有餘悸的想,都怪他扮相太真,比女人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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