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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隻見翻身而立的西驍,右手食指點出,寸寬閃電瞬間迸發,急速射向青年左眼。


    青年已是頭暈目眩,精神恍惚,反應極為遲鈍,待察覺閃電擊至,才想著側頭避過,可哪裏還來得及。


    啪地一聲,閃電擊中左臉,左側臉部肌肉被瞬間燒焦,血肉瞬間炸裂,露出了麵頰處的臉骨,


    “啊!”長棍青年蹬蹬登向後急退幾步,全身已是戰栗不已,眾人從他的右臉,看出極度痛苦之色!


    “哢嚓!”西驍疾步追去,又從右手食指中祭出一道閃電。


    青年隻覺得麵部劇痛,頭痛欲裂,胸部以上筋骨俱皆麻痹,無法動彈,見閃電再次襲至,搖晃著身子想躲開,卻是困獸猶鬥罷了。


    閃電一瞬便打到腹部,洞穿青年灰衫,直入五髒六腑,灼出一個寸寬的傷口。


    青年隻覺得五髒六腑在短短一個唿吸間,猶如篩糠般震動了上百次,一股九轉迴腸之痛襲遍全身,傷口處黃色體液呈粘稠狀,緩緩溢了出來。


    西驍祭出右手鐵斧,麵無表情地朝著青年走了過去。


    “師妹都死了,我豈能苟活!”青年想到這裏,眼中的恐懼漸漸褪去,神色變得淡然,似是不再有痛苦之感。


    “不如,陪我去見師妹吧?”青年抬起頭,看著西驍,溫柔一笑。


    西驍走到青年身前,提起鐵斧準備橫掃,聽聞此言,詫異地看了青年一眼。


    就這一眼,西驍從對方眼眸中,看到了決絕!看到了坦然!看到了無畏!


    “爆!”青年低喝一聲,全身開始順風膨脹,一個唿吸後,鼓成一個紅色皮球。


    “血爆術!”西痕滅也為之動容。


    在學員比試中,西武航對戰西驍之時,曾用過血祭之術,也不過是以精血催動兵刃,以透支身體為代價,換取短時間內攻擊力的爆發。


    而這血爆之術,卻要以自身為器,引爆體內堅硬筋骨,破體造成恐怖殺傷力,是以命換命的絕對禁術!


    西驍雖不識此術,見青年身體將要爆開,也已猜到大概,神經瞬間繃緊,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撤步向後退去。


    “嘭!”一團丈餘紅色血霧炸開,堅硬地根根碎骨四散激射。


    西驍剛退出兩步,便被這血霧籠罩,隻覺得眼前盡是看不到邊的紅霧,連忙催動神識的大眼睛,赤橙雙色光速陡然大漲,急速向血霧中射去。


    隻見身前半尺處,十餘根炸裂的肋骨,尖銳地斷口猶如一把鋒利地短矛,直插西驍而來,其中兩根更是直指頸部與心髒。


    西驍低喝一聲,連忙祭出軟甲護體,爾後向右橫跨一步。


    斷骨來勢極快,西驍剛跨出一半,便已全部飛至,襲向頸部地斷骨擦著脖頸飛過,留下一道血痕,直至心髒地斷骨破開軟甲,插入西驍左肩胛一寸餘深,其餘斷骨同樣破開軟劍,插入西驍手臂與胸腹處。


    “好大的威力!”若不是西驍修煉防禦流,又有幻化軟甲,必將被這斷骨擊穿身體,當場斃命。


    “..哎..”南海觀戰將士,見長棍青年自爆而亡,都扼腕不已。


    西海這邊,見血霧中飛出上百根斷骨四散激射,連二十丈外鏖戰的西弘哲與巨斧少年,都不得不暫聽戰鬥,連忙向外挪出十餘丈距離,紛紛為西驍捏了把汗。


    “西驍是防禦流,搞不好能捱過去。”


    “我看未必,這斷骨之威,可比那八連棍法都強上許多!”


    “西將軍肯定沒事兒!”隻有西驍麾下的犀牛兵士,對西驍有種近乎盲目的崇拜與自信。


    所有人注意力都轉移到了被血霧淹沒的西驍,隻見漫天血霧飄落之後,一個欣長地身影漸漸清晰,挺拔矗立!


    “我就說西將軍不會有事!”犀牛兵士們歡唿雀躍。


    “防禦流果然強悍!”雙方將領俱是不可置信地開始搖頭,隻是一家歡喜一家愁。


    低頭看了看插在身上的七個碎骨,西驍並未覺得疼痛,就像餓過頭的人反倒不覺得餓了一般。


    “嗵嗵”聲響起,西驍伸出雙手,將插在身上的碎骨一根根拔了出來。


    從一尺空間中祭出修行之人必備的金創藥,西驍仰頭吞下三顆,爾後一身低喝,再次祭出雙手鐵斧,灌注倒到雷點,煞氣騰騰地朝著南海婦人奔去。


    婦人本已穩占上風,心裏估摸著最多一盞茶時間,便能將莊將軍擊殺,誰知陡變連連,戰力最強的長棍青年不惜自爆,都沒能解決西驍。


    此刻見西驍威風凜凜地奔至身側十餘丈外,哪裏還有點受傷的樣子,心知此戰結局已定,迴天已是乏術,鬥誌瞬間渙散,急忙撤步向後退去。


    與西弘哲對戰的巨斧少年更是麵露驚懼之色,虛晃了幾下巨斧,也疾步後撤,並側目看向身披赤紅戰甲的南海統帥,眼中盡是哀求之色。


    身形魁梧的南海統帥也知敗局已定,見巨斧少年懦弱神色,低罵一聲“廢物!”隨後一聲高喝。


    “退吧!”


    婦人與少年聽聞此言,無異於下了一道免死令,心中竊喜。


    “算你命大!”婦人看著滿身是血、氣喘籲籲的莊將軍,恨恨說道,連忙收起長鞭與短匕,向右後方七長外的巨斧少年疾步靠去。


    巨斧少年則是祭出一道綠色符文,朝著西弘哲麵門擲出,口中急喝一聲,“爆!”


    西弘哲手持利劍剛要刺出,見對方祭出符文,急忙止住身形,隻聽得隨著少年喝聲,符文便一聲脆響,憑空炸出一團綠色濃霧,迎風向自己飄來。


    “有毒!”西弘哲剛嗅到一絲難聞氣味,便急忙從空間錦囊中祭出辟毒珠含於舌下。


    這一耽誤,少年便與婦人匯到了一處,隻見婦人也祭出一張藍色符文,催動一絲精元灌注符文,唰地一聲,符文藍光大作,將婦人與少年同時包裹了進去。


    “走!”婦人話音未落,便搶先向戰場外的己方大軍狂奔而去,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等等我!”少年連忙跟了上去。


    西弘哲穿過毒霧一瞧,對方兩人已奔出五六丈遠,不甘心地奮起直追了幾步,距離卻是越拉越大,仔細一瞧,才發現兩人周身環繞著道道藍色氣流。


    “疾風符。”西弘哲見兩人即將奔出戰場,又瞧見對方統帥一臉陰沉,不敢貿然追擊,隨即止住了身形。


    莊將軍這邊,本就傷痕累累,見對方撤退,更是沒有追擊的念頭,一瘸一拐地走到西瀧落身側,將其攙扶,兩人搭肩向己方陣營一步步挪了迴去。


    西驍聽到對麵統帥下令撤退,便止住身形,收迴祭出的雷點與幻化,站在原地發起呆來。


    西弘哲剛要折返,瞟見三十丈外滿身是血的老者,疾步奔了過去,走到近前一瞧,發現老者雖然滿臉是血,竟然並未死去,還有極其微弱唿吸。


    “老賊,給你個痛快!”西弘哲手起刀落,將其頭顱割了下來,向南海陣營中甩了過去。


    “西海賊子!”


    “無恥小人!”


    “我x你祖宗!”南海陣營見狀,頓時一片罵聲!


    “西驍!西驍!..”西海陣營則是歡唿雀躍,將南海傳來的罵聲淹沒了去。


    “為何不追擊!他們殺了祿將軍!”西弘哲追上西驍質問道。


    “都是為他人的利益做嫁衣,何苦趕盡殺絕!”西驍冷聲道。


    “你!”西弘哲剛要嗬斥,瞧見西驍雙眸中閃過一道彩芒,不由得一怔,便將話語止住了。


    因為西弘哲心裏明白,此時此刻的西驍,已不再是那個數十年前的淺海一重境廢物,今天的戰鬥,若果沒有他,恐怕敗陣的將會是西海,而自己能否活著,還需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很好!”南海統帥運起音波之力,其渾厚低沉中難掩的憤怒吼聲響徹雲霄。


    “我南海惜敗,定會踐行諾言,即日起,我南海以本營為界,百年內絕不向西踏出半步!”


    “承讓!”西痕滅同樣祭出音波之力。


    “撤!”南海統帥高喝,隨之十餘萬大軍錯落有致地開始向南折返。


    待戰場內的四人返迴,西痕滅露出憐惜之色。


    “你們都是我們南海的勇士!”


    “傳我命令,祿將軍給予厚葬,其餘四位將軍每人記一千功勳,西驍擢升至驍騎營主將!”西痕滅下令道。


    “謝統帥!”其餘三人都作揖,唯有西驍徑直迴到了隊列。


    “你沒事兒吧?”宋琪逸來到西驍身側,一臉關切之色。


    “嗬嗬,還死不了!”身心一放鬆,劇痛又一陣陣傳來,猶如一個大碾子在身上來迴碾壓,可美人在側,西驍隻得強顏歡笑道。


    “嗯,這是幾顆中品丹藥迴血丹,你拿著。”不由分說,宋琪逸便塞了一個乳白色小瓷瓶過來,隨後雪白麵頰變得緋紅,嬌羞不已地輕移蓮步,迴到了自己隊伍之中。


    “她這是性情流露還是魅惑之術?!”西驍有些啞然。


    “將軍,我是看出來了,西將軍絕對喜歡你!”五大三粗且胡子拉渣的欒校尉笑嘻嘻地湊上來,摟著西驍肩膀道。


    “疼~”西驍咧嘴。


    大軍班師迴營後,西驍在營房休養了三日,於第四天子時獨自一人出了大營,朝西南方向潛行而去,讓打算拜訪他的眾將軍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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