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寒花,葉片肥厚,表麵光滑,葉片呈橢圓狀,花開六瓣,花瓣呈扇形,花瓣邊緣為粉色狀,向花蕊延伸逐漸變白,花蕊為淡紫色。


    林海棠和顧岸出了空間,就馬不停蹄的往章林縣趕。


    現在正值寒冬,正是雪寒花開花的時候,雪寒花生長在懸崖之上,不好開采,要趕快派人去采摘才行。


    駿馬飛奔,重重的馬蹄下是飛濺的雪花,馬背上的顧岸把林海棠緊緊摟在懷裏,刺骨的寒風見縫插針地往人身上吹,臉頰已經被凍僵了,麻木之後,反而不覺得冷了。


    章林縣城門口守衛的士兵認得林海棠和顧岸,直接打開了城門,讓他們進城。


    顧岸也不客氣,直接衝進了城門,速度沒有慢一點。


    現在這個情況,也容不得他們慢下來了。


    到了臨時太醫署,還沒有下馬,林海棠就大喊:“師父們!師父!”


    五個老頭兒正在配藥,聽到了林海棠的聲音,動作整齊劃一地丟下了手裏的東西,紛紛跑了出來。


    楊知文步子邁得尤其大,聲音裏有些激動,問:“丫頭啊,怎麽樣!”


    林海棠利落幹脆地下馬,臉上的喜氣顯而易見,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抖落開,上麵畫的是雪寒花,說:“是雪寒花!雪寒花能治溫病!”


    “雪寒花?”


    這雪寒花的圖是柳三有畫的。


    老先生們爭先恐後的盯著圖上的雪寒花看,楊知文把紙拿在手裏,眼皮、嘴唇微微顫抖,他抬起頭,眼眶濕潤,問:“真的?”


    “真的!”林海棠迴答的篤定,點了點頭,給了楊知文一個堅定的眼神。


    雪寒花的確是一枚藥材,在大夫們的認知中,它是清火的良藥,但是雪寒花采摘起來比較困難,產量也沒有那麽高,能清火的藥材很多,所以一般都不用雪寒花。因此,雪寒花也並不為人所熟知,甚至有的大夫都不知道雪寒花的存在。


    老先生們仔細問著林海棠,道:“丫頭啊,你是怎麽發現雪寒花可以治溫病的?”


    林海棠和顧岸對視一眼,沒吭聲,林海棠從腰間解下荷包,把裏麵的紫蠍子小心翼翼的倒在了桌子上,指著它們說:“師父,這個,就是讓溫病爆發的罪魁禍首。”


    老先生們看著顏色怪異的蠍子,麵上都是驚疑不定。


    他們盯著紫蠍子瞧,知道它有毒,不敢碰,隻能開會歪頭觀察。


    “老夫我活了這麽多年,還沒有見過這種蠍子……”石韋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在五人中,石韋的年紀最大。


    林海棠輕輕搖了搖頭,說:“師父,不怪你們沒見過,這東西不是天生的,它是被巫師用邪術養出來的,隻要人吃了這些紫蠍子,就會得上溫病,並且會傳染給其他人,死亡率是十成十。”


    老先生們瞳孔劇震,良久,楊知文才啞聲道:“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要亡我康朝?”


    林海棠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


    “師父,當務之急,是趕快把情報反饋給朝堂,還有,調動人馬去采摘雪寒花。”林海棠的語氣有些沉重,補充道:“師父,還要跟上麵說一聲,采摘雪寒花要在暗中進行,現在,下毒的人肯定在暗中盯著我們,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找到了解藥。”


    老先生們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楊知文嘴角緊繃,他道:“丫頭,你放心吧。”


    顧岸的臉色在聽到柳三有的話之後就沒有好過他憂心忡忡地抬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微微握緊了手指。


    林海棠早就發現了顧岸的不對勁,迴到房間之後,她關緊門窗,問:“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顧岸的眉頭緊皺,道:“我擔心不止章林縣有溫病,恐怕各地有不少地方也已經被感染了。”


    顧岸的擔心是對的,小淮村隻是第一塊試驗田,在小淮村之後,遍布康朝各地,有無數塊試驗田,在尋找雪寒花的過程中,康朝多地爆發了溫病,感染人數眾多。


    然而雪寒花一直沒有找到,皇帝大怒,舉國上下憂心忡忡,無數人在一夜之間愁白了頭發。


    唯一幸運的,就是這些人還有救,能靠著林海棠的藥方多活一段時間,直到等到雪寒花。


    “咳咳咳……”


    禦書房裏,皇帝的悶咳聲不斷傳來,內務府大太監陳樂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微弓著身子進去了。


    皇帝今年三十有六,卻因為這溫病,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皇上,您該喝藥了。”陳樂把弓著身子,把藥碗舉過頭頂。


    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端起藥碗一飲而盡,用絲絹擦拭過嘴唇之後,長歎一口氣,道:“陳樂啊,朕愧對百姓啊。”


    陳樂自小服侍在皇帝左右,明白此時皇帝隻是想發發牢騷,並不需要自己迴答什麽。


    北風唿嘯,皇帝走到窗邊,剛打開一條縫,狂風就爭先恐後地鑽進來。


    皇帝看著狂風中夾雜的雪花,一臉沉默,隻是他鬢角的白發,顯示著他並沒有那麽鎮定。


    短短十天,皇帝的頭發就白了不少。


    雪寒花一直不見蹤影,林海棠和顧岸是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這雪寒花愣是沒找到一株。


    今天,林海棠照舊檢查過章林縣眾人的病情,抬頭看著冷晴的天,天藍的很好看,雲彩長得跟漫畫裏一模一樣,如果沒有這溫病,林海棠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天氣。


    “顧岸,我受不了了,我不能再這麽幹等著了,我們一起去找雪寒花吧。”林海棠抓了抓頭發,儼然要發狂了:“我就不信了,那些人能把全康朝的雪寒花都給拿走?總有他們沒找到的雪寒花。”


    不得不說,對麵的人準備的很充分,連雪寒花也沒放過,這段時間,朝廷不知放出去過多少人,就是沒有人拿迴來哪怕一顆雪寒花。


    “隻要讓我找到一顆,我就能救全康朝人的命。”林海棠咬著牙說道。


    顧岸這段時間也不好過,他無數次外出尋找雪寒花,也是一無所獲,在得知其他地方也有溫病出現之後,他已經沒有睡過安穩覺了。


    顧岸拉過林海棠的手,把人攬到自己懷裏,整個人趴在林海棠的身上,他深深地歎出一口氣,道:“好。”


    就這樣,林海棠和顧岸又騎上了馬背,在蜿蜒的道路上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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