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塞。


    正值深冬,寒風凜冽,北風唿嘯著把地上的積雪卷起個旋兒,卷到空中消散了。


    夜深千帳燈。


    每一座帳篷裏都散發著暖黃的燭光,給這片邊疆的寒夜增添了一絲溫暖。夜深了,將士們也終於能好好休息一場。


    顧岸的帳篷裏圍著一圈人,中間放著火盆,裏麵的木頭和碳燒的啪啦作響。


    顧岸的上身披著一件大衣,還能看見肩膀上纏著的白布。


    顧岸前兩天從九品的千戶,升到了正五品的校尉。


    顧岸立了大功。顧岸休完一個月的年假迴到軍營後沒多久,匈奴突然來犯,先是埋伏在路上截了軍隊的糧草,又抓捕了軍隊派去巡邏的小隊,一共六人,隻有一個拖著滿身的傷迴來匯報,幸好匯報及時,將軍得以排兵布陣,雖說這一仗贏了,但是那五人的頭顱全部被割下,擺在了康朝大軍麵前,全軍大怒。


    第二天兩軍又是一番大戰,戰爭陷入僵局,康朝大軍急需衝出包圍,是顧岸帶領一個五十人的小隊撕開了一個口子,又把被刺傷的副將救了出來,自己也身受重傷,也因為顧岸打開的這一個突破點,康軍本次戰役險勝匈奴,顧岸的軍功本上被記了一大筆。


    這場戰役已結束顧岸就陷入了昏迷,等他再醒來已經是一天之後了。大將軍因為這次戰役發現了顧岸,覺得他有勇有謀,趁著這次軍功給他提拔到了校尉。


    現在,將軍趙鴻偉和三位副將王堯、張海旭、宋不畏和另一位校尉魏冰川都在顧岸的帳篷裏。除了幾位將軍還有幾個副手,把帳篷擠得熱熱鬧鬧。


    在軍營,一群大老爺們討論的不是戰爭就是家事。


    王堯說:“我要迴來的時候我媳婦還有半個月就要生了,後來給我來信說是個女兒,哎,想死我了,孩子兩個月了還沒有見過爹。”


    邊疆守軍,是不能長時間迴家的,必須在軍營待夠三年,經過層層上報才能得到迴家探親的準許。去年過年的時候顧岸正好三年,他上報以後才得到了兩個月的假期,但是來迴路上都要花費一個月的時間,等他迴去,自己的母親已經不在人世,顧默和顧芷蘭也已經快要四歲了。


    趙鴻偉說:“我兒子已經八歲了,我總共才見過一麵。我夫人埋怨死我了。”


    趙鴻偉是武將世家,他的夫人是尚書嫡女,兩人育有一子。武將沒有皇帝允許不得私自入京。這部隊裏要說最難見到家人的,當屬將軍趙鴻偉。


    這幾位將軍裏,隻有顧岸和副將宋不畏是草根出身,其餘家裏都有背景。顧岸在戰場上救得是副將張海旭,也是幾人當中唯一一個沒有結婚的。


    “哼,你沒事都好長時間沒見過孩子了,小爺我還沒娶媳婦兒呢。”張海旭憤憤地說。


    趙鴻偉聽到後說:“對了,顧岸你多大了?成親了嗎?”


    顧岸答:“今年二十有四,已經成親了。”顧岸抿了抿嘴,補充道:“有一雙兒女,是龍鳳胎。”


    眾人聽罷,頓覺驚喜,哄笑道:“顧將軍當真厲害,直接一對龍鳳胎,兒女齊全!”


    哄笑過後,眾人卻都有點落寞,戰事未平,匈奴未滅,下一次的歸家之日遙遙無期。


    一幫子人在這裏鬧到深夜,後來又興起,和著外麵的風雪生喝了點小酒,張海旭酒量淺,癮又大,不顧自己腿上的傷非要喝,不出三杯就暈過去了。子時人才散了。


    顧岸躺在床上遲遲睡不著,他在想家。


    此想非彼想,是思考。


    顧岸不喜歡林海棠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不至於虐待她。對於顧默和顧芷蘭,他的感情很複雜,說不喜歡,可那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怎麽可能不喜歡,但卻又的的確確不是帶著他的期待降生的。


    無解。


    顧岸選擇走一步看一步。


    沒過幾天,匈奴又來侵犯康朝邊境,顧岸負傷上陣。


    對麵的首領認出顧岸是上次從他手裏救走張海旭的人,提刀而來,直衝顧岸麵門。


    顧岸提槍就擋,發出砰地一聲清脆響音,巨大的衝擊力震的兩人虎口發麻。顧岸猛的向上使勁把匈奴首領的刀挑開,說時遲 那時快,讓身下戰馬後退半米,顧岸速度極快的把槍插入地敵人心髒。


    把匈奴首領的嘴裏流出鮮血,高舉大刀的手支撐不住,刀落了。


    顧岸取了敵人首級,掛在馬頭一側。


    康朝有戰士看見顧岸刺死匈奴首領,大喊:“顧校尉取得匈奴首領首級!衝啊!”


    士氣大振:“衝啊!”


    顧岸經此一戰,聲名大噪。因為顧岸常年戴著玄黑麵具,人稱“鬼麵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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