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傾瑤皺眉:“就因為一場輿論,你就要放棄自己的夢想?”


    宮澤瞪她,因氣不順額頭青筋暴起,聲音猛然提升:“什麽叫輿論?你難道沒看新聞嗎?你是野人嗎?”


    他破口而出有些傷人的話語。


    說完他就有些後悔了,可嘴唇哆嗦著卻一句道歉的話也講不出來。


    頭垂下,不敢去看言傾瑤,內心卻無比的希望她能被自己氣走,就像之前那樣,整個世界隻剩他自己。


    他再也不要任何人的同情了。


    許久,屋內又恢複了死寂,宮澤苦笑一聲,沒抬起頭,伸手就要去夠酒瓶。


    看吧,他這樣的人,不值得理會。


    “消氣了?”溫柔的聲音突兀的在房間內響起。


    宮澤詫異的抬起頭,暖黃的燈光照拂在女人身上,仿佛為她披了一層柔和的波韻。


    為何,她沒走?


    見他氣息平穩了些,言傾瑤才重新端正好坐姿,歪了歪頭,微笑著說:“重新認識一下,你好,宮澤,我是派發給你的經紀人。”


    宮澤本就混濁的腦子在聽了這句獨白後更是暈乎,他就緊緊盯著言傾瑤的小嘴,看著它一張一合,明明吐出來的字他都認識,可連在一起他反而有些聽不懂了。


    呆萌的像是一隻憨憨的金毛。


    言傾瑤才不管他會有什麽反應,繼續道:“既然我要擔任你的經紀人,那你首先應該將續約合同簽了,不然我如何帶你?”


    也許是還沒反應過來,宮澤動作比思緒更快一步,在言傾瑤將精致小巧的鋼筆遞給他時,就下意識的簽下了名字。


    言傾瑤滿意的拿迴合同,看著上方飄逸的兩個大字,挑了挑眉,評價:“字寫的不錯。”


    她小心翼翼的將其疊好放迴包內,起身,雖有些狼狽,可通身的氣派卻在一瞬間展現出來,朝宮澤昂了昂下巴:“走吧。”


    宮澤一臉懵:“去哪?”


    言傾瑤掃了眼他的房間,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當然是先給你找住的地方,這兒,我是真不想來第二次了。”


    宮澤在這已經住了很長時間了,早就習慣了,可聽了她的話,還是不自在的低下頭,耳垂微微有些紅。


    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言傾瑤又皺著眉毛瞅了瞅自己受傷的腳,雖說沒那麽痛了,可碰到傷處還是會讓她汗毛豎起。


    關鍵長時間未處理,這地方的空氣又沒法形容,言傾瑤不由有些擔心她可愛的小腳會不會感染。


    咬著牙蹦了兩下,扶住搖搖欲墜的大門,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略微哽咽的聲音:“為什麽?”


    “啊?”言傾瑤很是無語。


    這人話總喜歡說一半,她還得去猜,聊會天感覺腦容量都快不夠用了。


    宮澤使勁低著頭,生怕暴露他微紅的眼眶,嘴裏卻不斷的闡述著他的疑惑:“許副總巴不得擺脫我,你為什麽還要同我續約?你難道不明白,就算你簽了我,我也沒辦法幫你賺錢了。”


    言傾瑤扶著門的手一頓,閑散的挪了挪腳的位置,將身體的重量壓在門上,這才開口迴答他的問題:“你怎麽就不能幫我賺錢了?”


    宮澤的唇色瞬間失血,顯得蒼白無比,他狠狠閉了閉眼:“我……”


    言傾瑤截斷他的話:“我剛說了,平白無故安插在你身上的隻是輿論,你心虛什麽?說到底,輿論不分對錯,它隻是大眾化的一個水準,其中也包含意見不同。


    也就是說,並不是每個人都對你隻存在負麵看法,隻是被更多的人淹沒了,你沒看到而已。”


    “可是……”宮澤哆嗦著唇,欲言又止。


    盡管這麽說沒錯,可大多數人都認為他猥褻了未成年女童,正如言傾瑤所說,這罪名平白無故安插在他身上,讓他無法接受,無法直視那些支持他的人。


    他其實很害怕,那些原本喜歡他的人會聯合起來厭惡他,所以自始至終,他都在自我欺騙,騙自己所有人都討厭他,恨他。


    沒有期待就不會絕望。


    言傾瑤表情突然變得嚴肅,盯著滿眼痛苦的宮澤說:“你內心還不夠強大,其實,沒做過的事為什麽要糾結是非對錯,別人的看法都是狗屁,就算別人再怎麽說,你起碼不能自我否定。”


    宮澤驀然睜大眼,他無法置信的說:“你相信我?”


    靠,我說這麽多白說的?


    言傾瑤滿臉黑線:“所以你當我閑的?我不相信你,我千裏迢迢來接你?”


    不等宮澤再開口,言傾瑤直接伸手比了個暫停,麵上無比自信的說:“輿論也是可以掀翻的。”


    她慢慢將受傷的腳輕輕擱置在某塊石頭上,當然,肯定避開了傷口,然後端正了姿態,像宣誓一般鄭重的說:“宮澤,我相信你的為人,那麽,你願意相信我嗎?”


    黑亮的瞳孔仿佛凝聚成一個個漩渦,吸引人不斷的墜落其中,宮澤原本碎成渣的心驟然有了修複的可能。


    他猶豫了片刻,卻怎麽也無法放棄言傾瑤拋出的救命稻草,就像幹涸的水床終於挖到了泉眼,他的聲音充滿了期待:“我願意。”


    那她是不是應該迴個我也願意?


    言傾瑤腦中突然跳出某種場麵,她趕緊搖搖頭,輕咳了一聲,才淡淡道:“好,既然你願意信我,那就跟我走,我有辦法澄清事實。”


    可憐的宮澤又被嚇到了,呆呆的豎起耳朵問:“你說的是,可以證明那件事是汙蔑?”


    他真的可以重拾清白嗎?


    言傾瑤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當然,我會讓汙蔑你的人自食其果。”


    雖然她隻是個女人,可不知道為什麽,宮澤竟覺得莫名的踏實,下意識的相信她所說的話,並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


    真可笑,他這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吧。


    總算將人哄出來,可看到黝黑的小巷,言傾瑤內心又陷入了劇烈的掙紮。


    之前的歹徒突然襲擊還讓她有些膽寒,都說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句諺語果然沒說錯,她還真就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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