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打雷劈?”聽了這話,高小圓當場就笑了出來,她的笑充滿了對於言傾瑤的諷刺。


    這樣的神態讓也要去在看向她的時候,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在說這話的時候,她是出於真心的。


    可現在看高小圓的樣子,她似乎並不相信自己。


    接下來,高小圓的一句話直接說出了她內心對言傾瑤最惡毒和痛恨的詛咒:“言傾瑤,天底下有那麽多人死,為什麽就你沒有死!”


    麵對她的怒喊,言傾瑤冷眼看著她。而心底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在這個時候逐漸幻滅了。


    “高小圓,你做得事情我是不會原諒你的,同樣你也需要付出代價。”在說這話的時候,言傾瑤一字一頓。她好像不是在跟高小圓說一樣,這話更像是在說服她自己。


    隨著這一句,高小圓也聽出了不同,眸光微動。


    那麽一瞬,埋在最底層的良知仿佛被言傾瑤給喚醒了。不過也隻是出現了幾秒,瞬間就被壓了下去。言傾瑤要自己付出代價,她有什麽資格。明明她是擁有一切的人,而自己在她的麵前,卑微到了塵埃之中。


    就是雙方這樣的雲泥之別,言傾瑤又有什麽資格怪她。


    “言傾瑤,你高高在上,你怎麽會知道我的痛苦。在公司每個人都會提及你,哪怕我做得再好,她們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你。就算是我再怎麽付出,所有好的名聲全都你的。隻要現在迴去將這件事情告知她們,這些人會將我摘得幹幹淨淨。或許在他們認為從一開始我接近你,那麽就是為了害你。”高小圓神情激動地說著,發泄著她內心的不滿。


    言傾瑤沉默著,她沒有說,一雙深邃的眼眸注視著她。


    停頓了片刻,高小圓繼續說了下去:“言傾瑤,你仔細想一下,我是否有說錯。這個世界根本就是不公平的,言瓊羽的媽媽從你媽媽的手中將你爸給搶走。而你又從言瓊羽的手中搶走了申皓宸。這個世界哪裏有什麽善惡之分,到頭來還是弱肉強食,誰能夠搶得到,誰才有資格站在第一的位置。”


    聽她說得這些話,看似有道理,可實際上都是歪理。


    到了這一刻,高小圓說得這些,也不知道是在嚐試說服言傾瑤,還是她自己。


    起初,言傾瑤是想說服自己的,她和高小圓兩個人的感情不一般。當初她的假死對於自己而言,打擊很大。可在聽了她的話後,言傾瑤沒有絲毫要說服自己的打算。


    在她看來,此刻的高小圓已經完全沒救了。


    就算是自己浪費再多的口舌,無疑是對牛彈琴。


    出於多年來的情分,言傾瑤隻說了一句:“有一點你弄錯了,我搶走申皓宸是迫不得已的,若不是言瓊羽要逼死我媽,我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再者就像你說得,你我兩個人是雲泥之別。我搶走了申皓宸,我有能力同他在一起。而你呢,你有這個能力嗎?”


    不痛不癢的話無疑是在不停地刺激著高小圓的內心,聽得精神本就已經處於崩潰的高小圓頓時就跳了起來:“不是的!我沒有錯,錯的就是你。我現在沒有能力,可我保證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在丟下這話後,高小圓起身就要走。


    她已經不想在同言傾瑤說下去,隻會讓她本該堅定的內心,開始動搖和掙紮。


    不過她沒有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了言傾瑤的聲音。


    “高小圓,我隻問你一句話,自從迴來後,你可曾將我和江楠當做朋友。還是說從一開始,你接近我就是因為申皓宸?”在問這話的時候,言傾瑤的語氣平淡了,沒有波瀾。


    這個時候,她不期待可以從高小圓的口中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於她而言,這個答案是她要帶給江楠的。


    高小圓沒有立刻迴答,她佇立在原地,眼簾顫動著。


    不知為何,隨著言傾瑤的這一句話,高小圓的腦海之中是不由浮現出了當日她們相見的場景。


    在那一刻,她是真心希望言傾瑤會救自己的。


    良久,高小圓無比肯定地說道:“從一開始,我接近你就是為了奪走申皓宸。”隨之頓了下,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真把我當做好朋友,當初就應該給我一點尊嚴,不要將我帶走。”


    最後,在她的心裏還有一絲良知,沒有被她的憤怒和憎恨幾乎要湮滅的時候,她說了這最後一句,隨後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言傾瑤聽了,神情平靜,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掀起半點波瀾。隻是她的視線最終還是順著高小圓看去,複雜的眼眸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同時,她不懂小圓的意思。


    “小姐,你還需要點些什麽嗎?”服務生看已經走了一個,禮貌性地詢問了下。若不然,兩個人就一起走了。


    言傾瑤神情凝重,她收迴視線,看向服務生詢問起來:“你們這裏有酒嗎?”


    在聽了她的話後,服務生當時就愣怔住了,尷尬地笑著說:“不好意思,咖啡廳不提供酒。”


    得知這個消息,言傾瑤自然是不會為難一個服務生。她舒了口氣,站起身來,也就去將賬給結算了下。


    等到迴去的時候,言傾瑤就將自己關在辦公室內發呆。一個下午過去了,她什麽也沒有做。明明內心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真去麵對的時候,內心依舊是五味雜陳的。


    在她的眼前,那是象征著她和高小圓友情破裂的視聽器。


    淚水順著她的眼睛落了下來,最終她還是想不明白,自己和小圓兩個人為何會變成今日這樣的結局。


    “我的天,傾瑤,你別在喝了。”江楠在看到後,一把從她的手中將酒杯搶了過來。


    此刻的言傾瑤整個人已經喝得不省人事,在她手中酒杯被搶走後,下意識地要去奪迴來:“你幹什麽搶我東西,還給我!”


    她紅著臉,意識很迷糊。


    就算是她要求,江楠也不會給她。


    自從上大學之後,言傾瑤從來就沒有這麽喝醉過。哪怕是言媽媽出事,她都很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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