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樂從譽鬆開手,乖巧答道。


    安珩找來了兩個軟墊子,他們就這樣坐在客廳的位置,omega並不笨,很多地方幾乎一點就通,按理來說這樣的腦子不應該考出那樣的成績來才對,omega的身上似乎發生過什麽,但他不想問,也就在好奇心冒了點頭的時候將它掐滅。


    太陽落山之前,補課就告一段落了,安珩不確定明天的自己會是個什麽狀態,所以提前向omega告個假,取消明天的補課。


    但omega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明天會過來的。」


    「不用……」


    「如果你不希望我過來,那我就叫林之意過來。」樂從譽不肯退讓,「你不肯去醫院,這樣的狀態,讓我怎麽放心得下?」


    安珩張了張口,「我……」


    樂從譽一句話堵死,「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安珩:「……」


    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omega好像進化了。


    *


    第二天一早,omega如約而至。


    安珩的狀態並不好,陣雨打亂了他的心神,雖然沒有再像第一天那樣咬得滿手的傷,可他控製不住信息素的收和放,也意識不到……


    好吧,也不是完全意識不到。坐在他對麵的omega麵色潮紅,艱難地握著筆,一邊拿出抑製劑,一邊安慰他道:「我沒事,我還ok,你別擔心。」


    安珩:「……」


    看起來真不像沒事的樣子。


    嘴硬的omega在離開的時候,人都是飄的。安珩本來打算送送他,但omega聲稱自己非常好,身體倍棒,讓安珩千萬千萬不要送他,不然他怕他忍不住咬安珩一口。


    安珩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道:「omega沒辦法標記alpha。」


    「所以你是非要送我了?」


    「慢走,路上小心。」alpha無情地關上了門。


    樂從譽:「……」


    樂從譽挑了挑眉,alpha的無情並沒有影響他什麽,反而讓他開心地揚起了唇角。


    周末結束之後,又迎來了新的一周。


    好在天氣晴朗了一些,安珩感覺自己的腺體也沒那麽疼了,他最後對著鏡子檢查了一下,確認脖子上的抓痕被衣服遮住了之後,才拿起書包出了門。


    omega已經等在了樓下,自然而然地把早餐遞給alpha,又搶在alpha開口之前,提出要背書給alpha聽的想法。


    由不得安珩拒絕,樂從譽就已經開始背起了課文。


    alpha猶豫了兩秒,覺得自己也有監督、幫助omega背課文的小小功勞,於是咬了一口手裏的叉燒包,皮薄餡大,汁水甜而不膩,很好吃。


    吃到了好吃的早餐,安珩今天早上的心情還算不錯。


    然而這樣好的心情,在下一個路口就消失殆盡。


    在他和樂從譽的麵前,站著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omega。對方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眼眶泛紅,很快就盛滿了淚水。


    這還是安珩第一次看見初夏哭。


    記憶裏,這個omega總是很要強,即便在那段最難的日子裏,也總是笑意盈盈地安慰別人。為此,他贏得了很多人的喜歡,然後利用又這種喜歡,一步一步地爬出深淵。


    安珩對他沒什麽感情。


    他按照係統的要求,恪盡職守地扮演炮灰之一,為主角受初夏逃離實驗基地「心甘情願」地獻出他的生命。


    他圓滿地完成了任務,迴到了他的世界。他和初夏原本不該有任何交集才對,可為什麽……對方現在會出現在他的眼前?


    初夏的眼淚像是斷了線地風箏似的不停往下落,將omega的嬌弱可憐詮釋到極致。


    他看著安珩,眼裏也隻容得下安珩,近乎哽咽著說道:「安珩,對不起……」


    「你能不能原諒我?」


    安珩忽地注意到,初夏的左手垂在身側,一行血順著他的指尖往下滴落,在地麵落成了一朵血色的花。


    ——初夏受傷了。


    在安珩將要開口的那瞬間,他的手被人緊緊攥住,從一開始就被忽略的樂從譽再也忍受不了。


    而初夏也終於把目光分到了安珩身旁的omega上。


    「安珩,他是誰?」


    兩個omega的聲音幾乎是一同響起。


    安珩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樂從譽最先反應過來,他將alpha拉到自己的身後,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以至於他必須做點什麽,警告對麵的omega。


    「你聞不到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嗎?」


    初夏自然嗅到了alpha身上的淡淡玫瑰香,那並不是安珩信息素的味道,他臉色一變,眼底晦暗不明。


    「同學,我看你手受傷了,那對麵就有一間診所,你趕快去處理一下吧,我們還要上課。」


    樂從譽冷冷地丟下這句話之後,就拉著alpha離開了此地。他擔心安珩察覺到他先前那話裏的意思,也擔心安珩甩開他的手,非要跟那個omega走。


    好在安珩並未反抗,任由樂從譽一路拉著他,直到初夏消失在他們的視野裏,安珩才將自己的手從樂從譽的手裏抽了出來。


    alpha的無情讓omega心碎了一瞬。


    很快,樂從譽就注意到安珩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圈引人遐想的紅色指痕,他盯著那道紅痕,愧疚了一秒,又很快被一種危險的想法所取代。


    真想在安珩的身上,留滿屬於他的痕跡,一定很漂亮。


    安珩不自在地將那隻手背到身後,輕輕轉了轉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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