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薑抬了抬下巴,“走吧。”


    沈長決連忙點頭,想拉紀薑的手又遲疑,他……真的能碰師兄嗎?


    如同仙人般的師兄,他……


    “怎麽不動?”紀薑狐疑,“有什麽問題嗎?”


    “不,沒有。”沈長決輕輕地握了紀薑的手,充滿了小心翼翼地味道,“師兄我們下山。”


    紀薑的視線落在沈長決的手上。


    粗糲,寬厚,看得出來不僅用劍多,別的事情做得應該也很多。


    “師兄。”沈長決的聲音伴隨著風聲在紀薑耳邊響起,“這幾年我一直在等你出來,日日在落雪崖等,也在落雪崖練劍。”


    紀薑迴頭看了沈長決一眼,他嗯了聲。


    劍宗的改變對紀薑來說,的確有點大,特別是他住的屋子前,一片綠色。


    “師兄閉關之後,我找了兩株幼苗,想著日後若是師兄出來還能在樹下乘涼……”沈長決有些赧然,“種完之後才覺不妥,畢竟都沒跟師兄商量一下,但又想著或許師兄願意留下來……”


    “五年長這麽高啊。”紀薑有點驚訝,他迴頭看了一眼沈長決,“跟你一樣,長得很快。”


    “許是這裏風水好。”沈長決嘴角不自覺地翹了翹,“師兄願意的話就留下來,要是不喜歡,我明日就把它遷走。”


    “留下來吧。”紀薑說,“挺好的。”


    沈長決高興不已,他道,“這樹……”


    “等等。”紀薑忽然抓住沈長決的手臂,臉色有些凝重地看著那棵樹。


    “怎麽了?”沈長決偏頭看了一眼紀薑,見紀薑臉色有些蒼白,頓時著急,“師兄!”


    “蛇……”紀薑的手越收越緊,眼底都帶著倉惶,“沈長決,有蛇!”


    碧綠的蛇盤旋在樹梢,豎瞳緊緊地盯著沈長決和紀薑,輕輕地吐著蛇信。


    一開始紀薑並未發現有蛇的存在,隻是他掃了一眼覺得不太對勁,他對蛇實在太敏感了。


    紀薑怕蛇。


    這個念頭鑽入了沈長決的腦子裏。


    他反手把紀薑的腦袋按在自己懷裏,手中的劍在那條蛇跳起來時脫手而出,將蛇斬斷。


    “師兄別怕,沒了。”沈長決安撫著紀薑,“已經沒了,別怕了。”


    少年時三番兩次站在他麵前幫助他的師兄,耐心指導他練劍和識字的師兄,在他心裏如同神明般高高在上的師兄,因為怕蛇被他護在懷裏。


    沈長決的心頭湧起一股未名的情緒,這讓他不自覺地抬手輕輕地拍著紀薑的肩,“師兄,別怕,日後都有我在。”


    紀薑從沈長決懷裏抬起頭來,卻沒敢去看斷成兩截的蛇,他拉了一把沈長決,“處理……屍體處理了。”


    沈長決聽著紀薑帶著顫音的話,他的視線從紀薑蒼白的唇上掃過,低聲道,“師兄等我,我馬上處理。”


    紀薑胡亂點了點頭,“快些。”


    沈長決乖乖地把屍體毀掉,確定絕不會再看到蛇皮,這才仔仔細細洗了手。


    紀薑看了一眼沈長決的手,在看見明顯濕潤之後這才輕輕地鬆了口氣。


    隨即他道,“今日之事,不許告訴別人。”


    “師兄放心!”沈長決乖巧道,“我絕對不會把這事告訴別人的,師兄不允許我做的我都不會做。”


    紀薑頓了頓,又掃了一眼那棵樹,還有點心理陰影,生怕又鑽出一條蛇來。


    他進屋之後看了一眼屋子,屋子倒是毫無變化。


    “師兄閉關的日子裏,房間我天天都有打掃。”沈長決道,“師兄不必擔心。”


    紀薑嗯了聲道,“辛苦你了。”


    “為師兄做事,不辛苦。”沈長決唇角又揚起,眼底也帶著熠熠的光芒。


    紀薑沒忍住多看了兩眼沈長決,從他出來到現在,這龍傲天……怎麽好像對他很百依百順的樣子,總覺得還是有哪裏不對勁。


    尊敬他,為他做事,劍不指向他……


    “被子也是昨日才換的。”沈長決又指了指床,“師兄你放心,絕對幹淨。”


    “你怎麽知道我今日會出關?”紀薑問。


    “直覺。”沈長決道,“從一早醒來我就有種強烈的直覺,今日師兄一定會出關,而我一定要是師兄出關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


    紀薑欲言又止,最終道,“你平日裏都做些什麽?”


    “什麽都做。”沈長決道,“最多的是練劍。”


    紀薑問,“現在宗門是否還有人排斥你?”


    難道沈長決還是孤立著?否則怎麽會一門心思地要等著他?這實在有點奇怪。


    “……”沈長決沒答,隻道,“師兄,你出來是我這些年來最高興的事。”


    紀薑:“……”


    所以……還是被孤立著的?


    不應該啊,現在的沈長決劍道奇才名聲在外,肯定會有仰慕者才對,怎麽會被孤立?


    書裏也寫了,有人仰慕沈長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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