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狗勝在李家一住就是三天,每天好吃好喝,陪李能練練拳腳,和他們家的武師一接觸,我深刻的感覺到,這些人的把勢不過是些花架子罷了,根本就沒法和劉三兒相提並論。
當然我心裏這麽想,嘴上卻沒那麽說,這兵荒馬亂的尋個差事不容易,我一句話把人家飯碗砸了,毀的可能是人家一家人,何況這些武師白天教李能練拳,晚上還巡夜護院,很是辛苦。
第四天頭上,說什麽也不好意思在人家裏白吃白住,我和狗勝告辭,李能和李老太爺挽留不住,我說咱們兩個村子不過半天的路,什麽時候想聚都可以,再說家裏還有好多的農活要去做,在外麵耽擱的時間久了,不太合適。
李能依依不舍,說等找個吉日良辰,辦個正式的結拜儀式。
我笑笑,說,“既然做兄弟,就別在意那些虛情假意的儀式,隻要咱們幾個心在一起,每天都是良辰!”
李能聽了,哈哈一笑,說,“好!”
我們謝絕裏李能和李老爺的贈禮,兩手空空走迴村子。
剛一進村,和往常大不一樣!
村口的大槐樹下沒有了閑聊的婦女和懶漢,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整個村子一片肅靜,隻聽到幾聲馬嘶。
這麽多年喂牲口,我不再和陌生,一聽就知道,這些馬不是本村的。
我和狗勝對視一眼,互相都看出對方眼睛裏的緊張。莫非村裏來土匪了?緊張歸緊張,但我們都想一看究竟。
我倆貼著矮牆前進,一直走到我家的不遠處的場地,那些馬的果然都栓在這裏,不是土匪,馬匹的旁邊站立著幾個哨兵,看打扮原來是縣城裏的保安大隊。
這些人到我們村幹什麽?怎麽又去了我家?
我心裏好奇,卻不敢貿然進去,狗勝兩眼直鉤鉤地盯著哨兵們手裏的槍,陽光照射在烏黑的槍杆子上,泛著迷人的金屬光澤,我們仿佛都可以嗅到槍管裏火藥的味道。
“真家夥!”狗勝激動的捏捏我的胳膊,我點點頭,其實我也正目不轉睛的看,
“咱們什麽時候能有一杆這樣的槍,那該多好……”
“恩恩。”我傻傻的點頭,心不在焉的應付他。
那幾個兵拎的槍,在我家大門外轉悠。那年月管兵也好,土匪也好,老百姓都怕,名字不一樣,可幹的事都差不多。
夜貓子進宅,我琢磨著,這夥兵應該是來要些大洋泡煙館逛窯子吧。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家到底是迴還是不迴,站崗的士兵挨不住,兩個人說笑著,靠牆根坐下抽煙,就在這時候,大門開了,劉三兒吆喝著騾子,趕車出來,兩個哨兵問他,
幹什麽去?
劉三兒說,迴老總的話,我們王老爺吩咐,去縣城裏買點酒菜,中午請曹大隊長吃飯。
去吧去吧……
兩個哨兵一擺手,劉三兒吆喝著騾子往村口方向走,我給狗勝打個手勢,示意他跟上劉三兒。
我們偷摸著往村口走,村子不大,我們又是輕車熟路,饒過崗哨,出了村子,劉三兒趕著騾車才過大槐樹。
我們伏下身子,在村外山梁子上等他,這是去縣城的必經之路,我們才看不到村口的槐樹,劉三兒車子就咯吱咯吱的過來了。
“三爹!”我喊了聲,劉三兒“籲”一聲帶住牲口的韁繩,他一看是我,又氣又喜,罵了句,
“狗日的,這幾天跑的那去了!”
我走出來,把這幾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劉三兒,他聽說和李能結拜的事也不怎麽在意,我和狗勝上了騾車,劉三兒趕著車,往山下走。
這一路走,劉三兒把這幾天家裏的事娓娓道來。
原來這夥保安團不是自己摸上來索錢的,是我爹專門派人請來的。
我當然忘不了早些年野狼山的土匪下山,燒殺強掠,血洗我外公他們的鎮子,那時侯我雖然不大,可也記得事,那時候我就坐在騾車上,劉三兒趕著車,把我們安全的送迴家。
可以說,沒有野狼山的土匪,或許現在我的生活不是這樣,我會和我娘幸福的生活在外公的家裏,我會上縣裏的學堂,就象王顯貴一樣。
人的命運呐,說不好在一天就會變,比如說我。
劉三兒說,現在的野狼山比當年還要厲害,為首的兩個土匪頭子是對父子,老子號稱老白狼,小的號稱小白狼,大約聚眾了二三白名的匪徒,名聲大振,周圍的不少山寨依托人家的名氣,把自己的名號也掛靠在老白狼名下,這老白狼除了有小白狼一個親兒子外,還收了十八個義子,這夥匪徒聚眾到一起,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無惡不做。
縣裏,鎮裏的很多的富人都擔驚受怕,害怕這群土匪哪天進了自己家的院子,大家夥有錢的捐錢,有力的出力,湊了一大筆錢,軍餉和糧食敲鑼打鼓地給縣保安團送去,聲勢搞的很大,保安大隊長曹鐵漢樂的臉都開了花,他假意推脫了一番,說了很多官話,什麽維持地方安定,是他們軍人的職責,父老鄉親送這麽大的禮來實在是受之有愧……,
後來還是十分“為難”的把禮物收下,然後和眾位商人富賈商議了許久破匪的策略,會議搞的很像摸象樣,還請了報社的記者派了相片,登在縣報的頭條,名字也取的響亮:
“曹大隊長信誓旦旦,大破野狼山指日可待”
當然我心裏這麽想,嘴上卻沒那麽說,這兵荒馬亂的尋個差事不容易,我一句話把人家飯碗砸了,毀的可能是人家一家人,何況這些武師白天教李能練拳,晚上還巡夜護院,很是辛苦。
第四天頭上,說什麽也不好意思在人家裏白吃白住,我和狗勝告辭,李能和李老太爺挽留不住,我說咱們兩個村子不過半天的路,什麽時候想聚都可以,再說家裏還有好多的農活要去做,在外麵耽擱的時間久了,不太合適。
李能依依不舍,說等找個吉日良辰,辦個正式的結拜儀式。
我笑笑,說,“既然做兄弟,就別在意那些虛情假意的儀式,隻要咱們幾個心在一起,每天都是良辰!”
李能聽了,哈哈一笑,說,“好!”
我們謝絕裏李能和李老爺的贈禮,兩手空空走迴村子。
剛一進村,和往常大不一樣!
村口的大槐樹下沒有了閑聊的婦女和懶漢,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整個村子一片肅靜,隻聽到幾聲馬嘶。
這麽多年喂牲口,我不再和陌生,一聽就知道,這些馬不是本村的。
我和狗勝對視一眼,互相都看出對方眼睛裏的緊張。莫非村裏來土匪了?緊張歸緊張,但我們都想一看究竟。
我倆貼著矮牆前進,一直走到我家的不遠處的場地,那些馬的果然都栓在這裏,不是土匪,馬匹的旁邊站立著幾個哨兵,看打扮原來是縣城裏的保安大隊。
這些人到我們村幹什麽?怎麽又去了我家?
我心裏好奇,卻不敢貿然進去,狗勝兩眼直鉤鉤地盯著哨兵們手裏的槍,陽光照射在烏黑的槍杆子上,泛著迷人的金屬光澤,我們仿佛都可以嗅到槍管裏火藥的味道。
“真家夥!”狗勝激動的捏捏我的胳膊,我點點頭,其實我也正目不轉睛的看,
“咱們什麽時候能有一杆這樣的槍,那該多好……”
“恩恩。”我傻傻的點頭,心不在焉的應付他。
那幾個兵拎的槍,在我家大門外轉悠。那年月管兵也好,土匪也好,老百姓都怕,名字不一樣,可幹的事都差不多。
夜貓子進宅,我琢磨著,這夥兵應該是來要些大洋泡煙館逛窯子吧。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家到底是迴還是不迴,站崗的士兵挨不住,兩個人說笑著,靠牆根坐下抽煙,就在這時候,大門開了,劉三兒吆喝著騾子,趕車出來,兩個哨兵問他,
幹什麽去?
劉三兒說,迴老總的話,我們王老爺吩咐,去縣城裏買點酒菜,中午請曹大隊長吃飯。
去吧去吧……
兩個哨兵一擺手,劉三兒吆喝著騾子往村口方向走,我給狗勝打個手勢,示意他跟上劉三兒。
我們偷摸著往村口走,村子不大,我們又是輕車熟路,饒過崗哨,出了村子,劉三兒趕著騾車才過大槐樹。
我們伏下身子,在村外山梁子上等他,這是去縣城的必經之路,我們才看不到村口的槐樹,劉三兒車子就咯吱咯吱的過來了。
“三爹!”我喊了聲,劉三兒“籲”一聲帶住牲口的韁繩,他一看是我,又氣又喜,罵了句,
“狗日的,這幾天跑的那去了!”
我走出來,把這幾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劉三兒,他聽說和李能結拜的事也不怎麽在意,我和狗勝上了騾車,劉三兒趕著車,往山下走。
這一路走,劉三兒把這幾天家裏的事娓娓道來。
原來這夥保安團不是自己摸上來索錢的,是我爹專門派人請來的。
我當然忘不了早些年野狼山的土匪下山,燒殺強掠,血洗我外公他們的鎮子,那時侯我雖然不大,可也記得事,那時候我就坐在騾車上,劉三兒趕著車,把我們安全的送迴家。
可以說,沒有野狼山的土匪,或許現在我的生活不是這樣,我會和我娘幸福的生活在外公的家裏,我會上縣裏的學堂,就象王顯貴一樣。
人的命運呐,說不好在一天就會變,比如說我。
劉三兒說,現在的野狼山比當年還要厲害,為首的兩個土匪頭子是對父子,老子號稱老白狼,小的號稱小白狼,大約聚眾了二三白名的匪徒,名聲大振,周圍的不少山寨依托人家的名氣,把自己的名號也掛靠在老白狼名下,這老白狼除了有小白狼一個親兒子外,還收了十八個義子,這夥匪徒聚眾到一起,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無惡不做。
縣裏,鎮裏的很多的富人都擔驚受怕,害怕這群土匪哪天進了自己家的院子,大家夥有錢的捐錢,有力的出力,湊了一大筆錢,軍餉和糧食敲鑼打鼓地給縣保安團送去,聲勢搞的很大,保安大隊長曹鐵漢樂的臉都開了花,他假意推脫了一番,說了很多官話,什麽維持地方安定,是他們軍人的職責,父老鄉親送這麽大的禮來實在是受之有愧……,
後來還是十分“為難”的把禮物收下,然後和眾位商人富賈商議了許久破匪的策略,會議搞的很像摸象樣,還請了報社的記者派了相片,登在縣報的頭條,名字也取的響亮:
“曹大隊長信誓旦旦,大破野狼山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