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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以為尚娉娉會極不高興的,卻沒料到尚娉娉嘴邊竟出現了淺淺笑意,讓他極為愕然,脫口而出:“你不生氣?”


    “我因何生氣?”尚娉娉笑語盈盈地反問,“她們的詆毀我不在意,自然沒有必要去生氣。”


    “那翠竹呢?”清風極為不解。


    萬秋芳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在場的仆從隻有白複和翠竹。白複自然不會幹這種事,那麽將消息傳到後院的也就隻會是翠竹了。


    果然,僅僅一次的示威不會讓她有絲毫的害怕,在她心裏,自己怕還是個無權無勢的女子罷了。


    “既然翠竹這麽做了,便說明她對我仍舊隻是表麵上的恭敬,我不會再因她而栽跟頭,豈不是好事?”尚娉娉沒有說出口的是,那些妾室若是因為萬秋芳的不喜,生有別的心思,對她動手的話,她更是有了遣散不安分之人的理由了,多好。


    看到仍是一臉苦悶的清風,尚娉娉不由得上前一步,輕輕捏了捏他的臉,手感極好。


    清風想要掙脫開,但最後還是安靜地任由尚娉娉動作。


    正巧,剛安置好父母的白江樹迴到梧桐居中,就看到尚娉娉對清風動手動腳的一幕,心下微沉,快步走進內室,冷哼一聲。


    清風一驚,急忙推開尚娉娉,一下子就退到三步以外,隻敢偷偷瞄了一眼白江樹。


    白江樹冷聲道:“下去。”


    尚娉娉無奈扶額,不過就捏了一下清風的臉,怎麽被他們弄得,好似一個被捉奸,一個捉奸。


    清風飛快抬頭,給了尚娉娉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隨後用極快的速度離開內室。


    尚娉娉這才看向白江樹,悠悠開口:“夫君,可需要解釋?”但看她的模樣,明顯是沒打算解釋的。


    白江樹瞪了她一眼,淡淡道:“解釋。”


    “就是夫君所看到的。”尚娉娉攤了攤手,眼眸黑白分明。不過一個半大的孩子,她作為長輩,碰他一下也不可以嗎?


    “你可知,齊國並無宋國的開放風氣,你這般行為,會惹來麻煩。”白江樹冷冷說道,麵上表情很是嚴肅,眼中也沒有絲毫笑意。


    尚娉娉悚然一驚,意味深長地道:“那麽,我同齊龍申之事,為何他人不曾詬病?”自傳出她嫁給白江樹開始,到現在也有一月有餘了,除了萬秋芳,並未有人拿此說事,這才讓尚娉娉以為,齊國對於女子的態度,同宋國差不了多少,都是較為寬容的。


    在宋國,女子雖仍舊無法入朝為官,但可為門客。至於女子再嫁,也不會有人詬病閑話;若是郎才女貌,更是持祝福態度的。


    其實這麽問出口後,尚娉娉心中已經有些明了了,但卻不敢去確定,不敢接受。


    白江樹看尚娉娉神情微變,便知她猜到了幾分,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不可能。”尚娉娉在白江樹開口之前,便堅定地說,“前些日子,齊龍申,不,太子,派來太醫,還送了人參過來,定是心中有我的。”


    白江樹勾起嘴角,似憫似嘲,“自欺欺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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