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怎麽了?”


    慕清歌將燕青拉過來,小聲的開口問道,“屋子裏的這些人,你可都認識?”


    燕青點點頭答道,“當然認識,我們一路從西北走過來,早就成了有過命交情的兄弟了。”


    “這些病人是來了之後才開始發病的,還是在西北之地就已經開始發病?”


    慕清歌想,她必須要知道,那中毒者是在什麽時候下的毒,才能更好的識別那下毒者的身份。


    “他們之中有一開始就跟著我們來的,也有後期來投奔我們的,不過他們的體質都算是比較弱的那種,可能是水土不服吧。”燕青思考了一下答道。


    慕清歌那雙秀氣的眉頭隨著燕青的話擰緊。


    既然燕青說那些人體質較弱,那有可能是全部人都已經被下了那慢性毒藥,隻是這八個人率先病倒而已。


    “那你最近可有腹瀉,嘔吐等問題?”慕清歌掃了一眼屋內的青年男子,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燕青的身上。


    燕青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青哥,您問這個幹什麽……”


    “百裏大夫讓我問的,你盡管答就是了。”


    “哦,可能最近幾日夥食改好了有些不適應吧,我確實是有些腹瀉的症狀,不過應該很快就好了,您不用擔心。”


    慕清歌聽著腿有些發軟,她後退一步,倚靠在牆上,深吸了一口氣,幸虧她多心問了一句,不然後果可以說是不堪設想。


    “青哥,您這是怎麽了?”燕青看著慕清歌逐漸蒼白的臉色,急忙問道。


    慕清歌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你去百裏大夫那裏領藥去吧。”


    “領藥?青哥,我隻是略微有些腹瀉而已,不礙事的。”


    “去領藥!”慕清歌陰沉著臉命令道,這還是她來這之後第一次如此強硬。


    燕青愣了一下,沒有再說話,隻是乖乖去百裏越那裏領藥方了。


    慕清歌原本以為萬千世界,隻有這個客棧裏麵是真的單純不摻任何雜質的。


    可如今看來,這個客棧表麵上雖然恩愛有加,卻有人帶著微笑麵具在暗地裏搗鬼,想要至所有人於死地。


    敵人在暗,而她在明,可以說是極其不利的形勢。


    到底應該怎麽辦?


    慕清歌怎麽想都不明白,如果那個人真的是衝自己來的話,那到底是為什麽呢?


    她這是又惹了什麽人?


    她將目光重新落迴了客棧裏麵,為了不打草驚蛇,百裏越並沒有直接跟他們說中毒的事,而是瞎編了些說辭來搪塞他們。


    究竟是誰在下毒?


    慕清歌細細掃過每個人的臉,想通過他們麵上的細微表情捕捉到些異樣,隻是那些人的眼神都是難得的純樸,不摻任何的雜質,怎麽也都不像是下毒之人。


    夕陽


    將暮色撕扯到黑暗的邊緣,天漸漸黑了下來,王府的馬夫也如約來接他們了。


    慕清歌跟難民告別後,心事重重的上了馬車。


    一想到有人潛伏在那些難民中間,她就心神不寧極了,將他們仍在那裏,就如將羊扔在狼口似的。


    “小清清。”百裏越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他輕歎了一聲,出言安慰道,“你不要想那麽多了,有我在,無論那人搞什麽鬼,我都可以接除的。”


    “我想不明白。”慕清歌托著腮說道,“這事到底是誰做的呢?”


    慕清歌仔細迴憶著,印象中,她應該沒惹什麽仇家才對。


    “不管是誰做的,你都要小心一點。”百裏越說道,“這事情不簡單,我想,給那群難民下毒,隻是一個開戰前的宣示。”


    “開戰前的宣示……”慕清歌默默的呢喃著,心再次沉了下去。


    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她下了馬車,卻發現殷南塵正站在王府的門口。


    “王爺!”慕清歌欣喜的喊了一句,她已經好幾日沒有見到清醒的殷南塵了。


    “清清,過來。”殷南塵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意,他衝著慕清歌,伸出了左手。


    看見殷南塵,慕清歌不安的心像是被打了一針強心劑一樣。


    她快跑幾步,拉住殷南塵的手,然後一下撲進男人的懷裏。


    “王爺,您怎麽在這裏?”慕清歌抬起頭,望著殷南塵那張俊美的臉,她緊繃的臉終於放鬆下來,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在等你迴家。”殷南塵抬手輕輕幫她淩亂的頭發理到耳後,“你這小胡子又是怎麽迴事?”


    慕清歌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笑得很是開心,“誒嘿嘿,今日我起的有些晚了,來不及化男裝,便隻能粘了這個,可愛嗎?”


    “不錯。”殷南塵笑著搖了搖頭,抬手將她唇上的那一小片胡子撕掉,“不過我更喜歡你原本的樣子。”


    “王爺,我們快點迴屋吧,我還有好多好多話要與你說。”慕清歌緊緊抓著殷南塵的胳膊,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這家夥又沒了影。


    “還有晚膳要吃呢。”殷南塵嘴角攢著淺淺的笑容,原本陰戾的一張臉上是無比的溫柔。


    “哦……”慕清歌雖然不情願,可還是答應了下來。


    “神醫,讓你見笑了。”殷南塵將慕清歌摟在懷裏,為百裏越讓開一人的位置,“今日一定很辛苦吧,神醫,請。”


    麵對殷南塵這麽禮貌又不卑不亢的家夥,縱然是乖僻如百裏越也得給他幾分麵子。


    “誒呀,沒事沒事,王爺也請。”


    飯桌上,慕清歌吃的狼吞虎咽。


    “慢點吃,喝點湯。”殷南塵的聲音極為寵溺,他端著一小碗鮑魚湯,耐心的舉著勺子在一旁。


    “嗚!”慕


    清歌這也是出去吃過之後,才想念起家裏菜的可貴。


    “傻丫頭。”殷南塵眼裏滿是寵溺的笑,他拿起手絹,細細的幫慕清歌擦拭著嘴角的飯粒。


    百裏越看著兩人如此恩愛的模樣,又想了想兩人現在的處境和形勢,心中不禁有了幾分擔憂。


    飯後,慕清歌剛想拉著殷南塵迴屋,百裏越就叫住了二人。


    “小清清,王爺如今身體狀況有些不穩定,我還要重新為他診治一番。”百裏越覺得,眼下這個情況,他必須跟殷南塵單獨談一談。


    “重新診治?”慕清歌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為了殷南塵的身體,她還是點了點頭,“那你治吧,我正好在一旁看看,你是如何診治病人的。”


    “這可不行。”百裏越果斷拒絕道,“王爺這病診治之時不能有外人來打擾,不然隨時會誤診。”


    “還有這說法?”慕清歌半信半疑的問。


    “那可不!”百裏越信誓旦旦的說道。


    “好吧……”慕清歌無奈,為了殷南塵的身體著想,她隻能先行讓步了。


    她戀戀不舍的看了殷南塵一眼,衝他眨了眨眼,“王爺,清清在安軒閣等你,你看完就快點過來,好不好?”


    “好。”殷南塵的目光中滿是深情,他嘴角微掀,露出輕柔的笑,“為夫馬上就去陪你。”


    百裏越坐在一旁,看著那兩人的柔情蜜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慕清歌離開後,殷南塵將屋子裏的下人都遣散。


    他直勾勾的盯著百裏越,一雙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泛著淡淡的光澤。


    “神醫,是何事要與殷某說?”


    百裏越眉毛一揚,不愧是王爺,居然知道自己並不是為了真的給他診治,而是有重要的話說,所以才將他留下。


    殷南塵一眼便看出了百裏越的心思,他淡淡的開口,“若神醫真的要給殷某治病,那此時就不會在飯廳裏了,不是嗎?”


    百裏越笑著點點頭,“王爺可真是天造之才,聰慧過人。”


    “神醫不必如此拐彎抹角,有何事還是與殷某直說吧。”


    百裏越沉吟了一下,而後開口,“王爺,我前日給你的那茶包,你可有讓側王妃喝過?”


    殷南塵沉默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緩緩說道,“還未。”


    “王爺是不打算恢複蓋世神功了?”百裏越心中猶如重擊,明明殷南塵有太多太多的機會,可他卻一直沒有這麽做,難道他真的願意放棄練了幾十年的武功嗎?


    “當然打算。”殷南塵緩緩開口,“隻是我不能自私的以剝奪我夫人的興趣的方式,來完成我的武功。”


    “你……!”百裏越盯著他,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這殷南塵似乎並不適合當一個王爺,都說成大業者,必須受困


    於兒女情長,慕清歌就像是他的軟肋一般,讓他舉步維艱。


    “神醫還請,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其他的解決辦法的。”殷南塵淡淡的開口。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百裏越第一次表現出這樣焦急的表情,他在屋內來迴徘徊躊躇著,想著改怎麽勸殷南塵比較好。


    這個辦法對於慕清歌來說固然很殘酷,但是卻又是唯一能保護她的辦法。


    “神醫,你說什麽,什麽來不及了?”看著百裏越這模樣,殷南塵的眉頭隨著也擰了起來,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王爺,此事事關重大,我隻能來與你商量了。”


    “神醫請說。”


    百裏越清了清嗓子,嚴肅的開口,“王爺可知那些由西北而來進京討說法的難民?”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鸞鳥成鳳:妖妃,請克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煤氣罐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煤氣罐罐並收藏鸞鳥成鳳:妖妃,請克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