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走進門,就被兩個侍衛給攔住了。


    “哪裏來的毛頭小子!居然敢擅闖糧倉!”


    “庾吏現在何處?”慕清歌微微抬起下巴,搖晃著手中的折扇,臉上帶著從容的笑。


    “你找我們大人何事?”


    “當然是為了給西北難民批糧之事。”慕清歌搖晃著扇子。


    自從知道這家夥的官品之後,她心中的忐忑一下子就消失了。


    “出去出去,那批糧已經運走了。”兩個侍衛聞言,不由分說的開始驅趕起人了。


    真是好笑,小小一個九品官的侍衛,官架子居然比朝中諸多大員還大!


    “運走?”慕清歌眼中帶著涼薄的冷意,繞開那兩個礙事的侍衛,直直往屋內走去。


    “是誰,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糧倉?”大概是因為外麵鬧哄哄的聲音實在太吵,內屋走出了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捋著下巴上的胡子,身上還穿著睡袍。


    慕清歌看著男人的模樣,一陣厭惡感油然而生,她不爽的甩開兩個侍衛的手,“放開我。”


    “胡大人,這名男子擅闖糧倉,說是為了西北難民的糧晌之事。”其中一個侍衛拱手說道。


    “西北難民的糧晌啊。”那胡大人意猶未盡的重複了一遍,隨後一臉不屑的看向麵前的人,“那批糧早就撥下去了,這廝估計是為了行騙糧晌的,把他綁起來,丟出去。”


    行騙!這家夥居然敢汙蔑她行騙!


    慕清歌感覺自己要被氣的七竅生煙了。


    “我此行來,是為難民聲討糧晌的!”她終於忍不住心頭的火氣,一掌拍開了拿著繩子前來綁人的侍衛。


    “大,大人,這廝是來鬧事的!”侍衛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來。


    這是個什麽破體質啊?被拍一巴掌就直接吐血了,像這樣虛弱的菜雞,真的適合當侍衛嗎?


    “你,你到底要幹什麽!這可是天子腳下!”胡大人大概也是沒想到此人單是一掌就重傷了自己其中一個侍衛,立馬慌張了起來。


    “你倒是知道,這裏是天子腳下?”慕清歌冷笑道,“那你還敢克扣難民的糧晌?”


    她趴在房簷上偷聽的時候,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人的議論。


    朝廷此次批給的糧晌,是由糧倉直接發出的,其中並沒有經過重重官員。


    從中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便是這糧晌從發貨時,便被克扣掉了!


    “本大人哪有……”胡大人紅著臉辯解,剛說到一半,就似是恍然大悟般反應了過來,“你這毛頭小子算個什麽東西?居然膽敢質疑本大人?”


    嗬,怪不得這裏的侍衛都如此的不可一世,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一個不可一世的領導,底下的人當然也是跟著得瑟起來。


    “我乃二品光祿大夫,可有資格質


    疑你了?”慕清歌一甩折扇,麵色冷峻。


    “哈哈哈!”


    沒想到那胡大人不怕反笑,捋了把胡子,臉上展現出一抹冷笑,“光祿大夫?誰不知道這就是個掛名官職,就連專屬的官令都沒有,你說是,難道本大人就要信你?”


    慕清歌一時氣結,別說,她當了這個光祿大夫後,朝廷隻給她發了一襲官袍,瞅那尺寸還是不合身的,官印官令統統沒有,她又該拿什麽來證明自己的身份呢?


    “這位胡大人,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上頭的,可是四品戶部侍郎邢惘?”慕清歌深吸一口氣,語氣輕鬆的說道,“那位邢大人跟我倒是有些私交,你若是不信,不如我讓他來親自找你?”


    她說這話時其實心裏也沒底,她跟邢惘隻不過是兩麵之緣,也不知道邢惘會不會賣她這個人情,不過拿出來糊弄一下這個所謂的胡大人,應該沒什麽問題。


    “哦,你還認識邢大人?”胡大人眯著眸子,眸光隱隱爍爍。


    “那可不,我與他老人家可私交甚密。”慕清歌微揚下巴,隨時捕捉著對麵男子的表情。


    胡大人的臉上猛然迸發出諷刺的笑容。


    這毛頭小子還真是愛信口胡說,他若是真與邢大人私交甚密,又怎麽會不知道那批糧,早就被邢大人給暗中掉包了?


    “劉躍,把這冒名頂替的小子趕出去。”


    侍衛聽到命令,卻不敢動,看了看那邊倒在地上的兄弟,一臉為難的看著胡大人。


    這人武力高強,他就算真的和對方交上手,恐怕也不是對手。


    “你還在磨蹭什麽!快把這小子給本大人趕出去!”胡大人深鎖著眉頭,他本來都要就寢了,卻遇到這樣一件倒黴事。


    “看樣子,你是不打算解決克扣糧晌的事了?”慕清歌又迴想起白天在客棧看到的種種,再看這庾司之中,明明隻是一個小小的九品官,卻錦衣玉食的比一些大戶人家還要奢靡。


    胡大人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人,想來這男子就是被那群暴民派來討要糧晌的。


    “本大人隻聽天子之令,其他人誰說話都不好使!”


    就這點小伎倆,他若是屈服了,那不是太可笑了嗎?


    胡大人拍了拍手,將所有看守糧草的士兵都叫了過來,“將這暴民派來的小子,給本大人趕出去!”


    慕清歌剛剛擺出防衛的姿勢,準備跟這些士兵糾纏一番,就聽身後傳來一個冷若冰霜的聲音。


    “難道本王說話也不好使了嗎?”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門口的男子身上。


    隻見那男子周身散發出一股王者之氣,僅僅是一句話,便震得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王,王爺!”


    胡大人定睛一看,臉上的表情頓時繃不住了


    ,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小人叩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領頭的都已經跪倒叩首了,前堂裏的士兵也都紛紛跪倒在了地上。


    一時間,大堂裏的磕頭聲不絕於耳。


    “王爺,你怎麽……”慕清歌也有些詫異,殷南塵不是迴府去治病了嗎?怎麽又跑到這裏來了……難道他一直在跟蹤自己?


    “胡大人,這災民糧晌一事,到底是怎麽迴事?”殷南塵的臉色很是陰沉,沒有迴答慕清歌的話,反而是直直的走到胡大人的麵前。


    “誰讓你站起來的?”


    胡大人剛要站起來答話,卻被一聲厲喝訓斥了迴去。


    “是,是小人有罪……”胡大人顫抖著說道,這滿京城,有誰不認識這殷王爺呢?


    “迴稟王爺,這批糧晌已經運去西北了。”


    “糧晌運去西北?胡大人,你倒是真敢說啊。”殷南塵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老頭,聲音更冷了幾分。


    “運送糧食的那批人,已經被本王抓到了門口,要不要讓他們來親自跟你說說,他們運送的,到底是糧晌,還是石子?”


    胡大人的身子抖的更厲害了,完全不敢抬頭,隻能一遍又一遍磕著頭,“王爺,王爺,小人對這事毫不知情啊!求求您饒了小人吧!”


    “毫不知情?”殷南塵眼中的戾氣更加深了。


    “你作為掌管義倉的庾吏,居然說對運送出去的糧食變成石頭毫不知情,該當何罪!”


    殷南塵的聲音擲地有聲,一時間堂內安靜極了,連一根繡花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小小……小人知罪!”胡大人說話都已經結巴起來了,他微微抬頭,偷瞄了慕清歌一眼。


    這男人究竟是什麽身份?居然能將王爺叫來!


    不……不對!分明就是王爺查到了他的身上,所以將這男子先派來打探的!


    “本王不想聽你在這囉嗦,貪汙乃是大罪,本王手持尚方寶劍,可先斬後奏,你若能說出其他沾染此事之人,本王可饒你一死。”


    說完,殷南塵便從身側將那柄長劍抽了出來,抵在了胡大人的脖頸上。


    看著那柄泛著寒光的劍,胡大人的冷汗直直從額頭上冒了出來,“王爺,這事均是戶部侍郎邢惘的安排,與小人無關啊!”


    事到如今,他隻能將自己的頂頭上司給供了出來。


    要說這一擔糧食,他也不過賺了爾爾,反倒是那個邢惘從中賺了個盆豐缽滿。


    “好一個戶部侍郎。”殷南塵收起劍來,眸中蘊滿了怒氣。


    他今日一直在暗中跟著慕清歌,也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隻要有他在,就不允許這朝中有貪汙受賄,官官相護的情況出現!


    “冷影。”


    “是。”冷影一身黑衣,從暗夜中走了出來。


    “你去派人徹查戶部侍郎在任後的貪汙情況,並直接上報皇上。”


    “屬下明白。”緊接著,冷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誒,冷影怎麽也跑過來了?


    慕清歌不明白,難道自己一早就被人跟蹤了,卻毫無察覺?


    見王爺將注意力轉向了戶部侍郎,胡大人可算是鬆了口氣。


    “胡大人,難道你以為你的罪就可免了嗎?”殷南塵看著他暗自慶幸的模樣,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王爺,小人不敢。”胡大人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迴答道。


    誰不知道這王爺向來剛正不阿,最厭惡那貪汙腐敗之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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