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解剖了就會死的?”百裏越如同看一個傻子一般看著眼前的鳥兒,“你放心,你現在什麽樣子,等我研究完了還會是什麽樣子。我可舍不得你死,畢竟像你這樣的鳥妖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呢。”


    “呸呸呸,什麽叫鳥妖啊!”慕清歌感覺糾正道,“我不是鳥變成了人,而是人變成了鳥,你應該叫我仙女才對!”


    誒……奇怪?


    為什麽她跟百裏越說這些事,係統就沒有阻攔她呢?


    “仙女?”百裏越嘲諷的笑了一句,“就你?”


    “誒,你這人什麽意思啊!”慕清歌不滿的說道。


    “你說說,你若真是仙女,那我這個兩次妙手迴春救迴仙女的該叫什麽?藥王?醫仙?”百裏越抱著雙肩,一臉的得意神情。


    這家夥費勁巴拉的救了自己,應該也不會讓自己就那麽輕易的死了吧?


    慕清歌深吸了一口氣,直勾勾的盯著百裏越,小爪子不安的在桌子上刨了刨,“你確定我不會死?”


    “當然,我若是想讓你死,當初為何又要救你?直接將你解剖了不就好了嗎?”


    “那,那我還有一個要求。”慕清歌想了想,眼下,她還是應該將此次來的重要目的達成。


    “什麽要求?”百裏越一挑眉毛,看著這隻鳥窘迫又緊張的樣子,還覺得有些好玩。


    慕清歌左右扭捏了一下,而後慢悠悠的開口,“我身上中了體生香之毒,不知你可有什麽解法?”


    “體生香?”百裏越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結住,他死死的抓住慕清歌的兩個翅膀,“你為什麽會有體生香的藥?為什麽?”


    “喂喂喂,放開我啊!”慕清歌被對方這副激動的樣子給嚇到了,百裏越幹嘛突然這麽激動啊,真是莫名其妙!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隱情?


    慕清歌撲棱著翅膀掙紮著,可算從百裏越的手裏逃了出來。


    “你瘋了嗎!”


    “你到底從哪裏得到這個藥的!”百裏越一下子像是變了個人一般,整個人都變得異常暴戾,他手裏握著刀,雙眸赤紅。


    慕清歌膽怯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生怕他當場就給自己宰了。


    “快說,不然你就別想出我的門!”


    百裏越持著刀一步一步的逼近,慕清歌終於受不住這般大的精神壓迫,大聲叫喊著退後,“是賣胭脂的老板娘賣給我的,你到底要幹嘛啊!”


    “賣胭脂的老板娘?她叫什麽?”


    “我怎麽會知道!”慕清歌無語的扇扇翅膀,瘋了瘋了,這家夥真是瘋了!


    “她的鼻尖,有沒有一顆小痣?”百裏越緊緊攥著刀,目光癡癡的望著慕清歌。


    慕清歌仔細迴憶了一下,好像那老板娘的鼻尖還真有一顆痣來著。


    “好像有吧……”


    她生怕自己記錯了,便也不敢百分百的下定論。


    “婉兒,婉兒,真的是你,我終於找到你了……”


    百裏越的手一鬆,那柄刀應聲落到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婉兒?婉兒是誰?難道那個老板娘就是婉兒?


    慕清歌又聯想起曾經看過的百裏越的話本子,看百裏越這副激動的樣子,難道百裏越愛的就是那個老板娘?


    不會吧?那老板娘看起來也就三十有餘,怎麽可能是她呢?


    慕清歌又看向百裏越,很快就打消了這個疑慮。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既然有四五十歲卻仍長著一副少年臉的百裏越,那個老板娘虛報幾歲自己的年齡也不足為奇。


    “體生香乃是我們百裏家的獨門秘藥,因為這藥有極大的副作用,所以後來我又將此藥重新改良,命名為百草香。”百裏越沉默了半晌,突然冒出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如今這體生香之藥已經絕版,這世間,隻有我當初贈與婉兒的一瓶……”百裏越說著說著,便垂下了頭,慕清歌在他的眸子中,居然看到了隱隱爍爍的淚光。


    我x,至於的嗎?難道這個百裏越還是情聖不成?


    慕清歌憋不住自己八卦的心,忍不住問道:“婉兒就是當初跟你私奔的那個女子?”


    “瞎扯什麽!”百裏越難得嚴肅了起來,板著臉說道,“你別辱婉兒的清白,婉兒從來沒有跟我私奔,是我因為愛上了她,自願追隨她出了穀!”


    “啊?”慕清歌沒想到這事情居然突然又反轉了,“那你為什麽沒有跟她在一起?”


    想想老板娘如今那個混蛋丈夫,長得一臉橫肉,又愛動手打女人,到底哪裏比這永葆青春的藥王好了?


    “這事講究個兩廂情願,難道隻有我喜歡就行了?”百裏越歎了口氣。


    當時剛到而立直念的自己在外采藥,卻意外救下了那個叫婉兒的女孩。


    那個女孩與他在穀中見到的完全不一樣,她不慕權力,不貪金錢,雖然樸實可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風情,明明是個受了傷的病人,卻堅持要每天照顧自己當作她的感謝。


    常年待在穀裏的百裏越又哪裏見過這樣的女人,幾乎沒多想,便沉淪在了那姑娘的溫柔鄉當中。


    誰道這姑娘病好後,卻說她在未出世之前便訂了娃娃親,此次也是要趕去成親的,誰道路途上突然遇到了山匪搶劫,她還是在老管家的幫助下才逃了出去。


    誰道她才剛剛逃到山裏就被野雞脖子給咬了。


    這個茅屋,就是他們當時的棲息地。


    姑娘要離開,百裏越挽留不及,便追隨她而去,再也沒迴過穀。


    直到百裏越親眼見著婉兒嫁了人,這才迴到了當初他們朝夕同處的茅廬,在這裏落了


    根。


    “唉……”慕清歌聽完百裏越的故事,長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老板娘會不會曾為自己的選擇而後悔過。


    “婉兒現在如何了?”百裏越緊緊抓著慕清歌的翅膀,眸光熾熱又急切。


    “她……”慕清歌欲言又止,她到底應不應該說自己昨日遇到的事呢?


    若是百裏越知道了自己一直珍視的白月光卻被別人視若蔽履,甚至暴力相對,一定會很傷心的吧?


    “你在猶豫什麽?快說啊,我要聽實話!”百裏越一眼便看出了她的猶豫,立馬就緊張了起來。


    “呃……”慕清歌心中的天平搖搖擺擺,最終還是決定將事實告訴他。


    百裏越也應該有一次機會,不是麽?


    慕清歌知道,自己這多管閑事的毛病,大概是一輩子也改不了了。


    “她現在過的不太好。”慕清歌沉吟了一下,而後說道,“她的夫君無論醉沒醉酒,都會打她,昨日正好被我看到了,就將她夫君擰斷了一隻胳膊從二樓扔了下去。老板娘也曾想過要離開那個男人,可是她終究不敢去麵對世俗的偏見。”


    慕清歌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一些,但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仍是因為強大的共情能力而感覺到極為憤怒。


    “什,什麽?”百裏越呆呆的站在那裏,將好像被什麽給抽空了力氣一樣,他緊緊攥著拳頭,聲音顫抖,“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應該放手,婉兒,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慕清歌看著百裏越這副模樣,頓時心生悲涼。


    緣分這兩個字看似簡單,卻有著千斤重,有多少人空有緣,卻沒有分,就好像百裏越和那個婉兒一樣。


    固然百裏越願意為她放棄穀主之位,可婉兒最後還是選擇了淪於世俗,嫁給那個門當戶對的男人。


    慕清歌歎了口氣,人的一生要麵對很多岔路口,有時候,一步錯,步步錯。


    她與殷南塵那家夥難得結為了夫妻,若是因為那個小小的百裏香就心生隔閡反目成仇,那不是太可惜了一些嗎?


    正當她還在為自己的事思慮著的時候,就見百裏越已經收拾了行裝準備重出江湖。


    “喂喂喂,你這是幹嘛?”慕清歌不滿的撲扇著翅膀,“難道你打算跑路了?”


    “我要去將婉兒帶迴來。”百裏越一臉嚴肅的說道。


    “你這個小體格哪行啊!”慕清歌不屑的說道,“我跟那胖子過過一次招,你不是他的對手,他足足有你的兩倍重,光是壓也能把你壓死了。”


    “我就是死,也要將她從那個狗東西身邊帶走……”百裏越的眸光中滲出冷意,“再說,我好歹也有藥王的稱號,打不過,我還不會下毒把他毒死麽?”


    “不行不行。”慕清歌趕緊阻止道,“你若


    是真殺了人,是會進大牢的!到時候就連王爺都保不了你!”


    雖說她也很討厭那個家暴的人渣,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慕清歌可不能任由他胡來,若是到時候百裏越真的被抓進了大牢,那還有誰能醫治她啊?


    “殷南塵欠了我一個人情,我相信他會有辦法的。”百裏越冷冷的說道,自從慕清歌說那個男人經常打罵婉兒的時候,百裏越就對那個男人起了殺心。


    “別的都簡單,可這種牽扯到人命的事,那都是由皇上來決定的,再說,我聽說婉兒的夫家在京城勢力很大,難道你就不怕他們來尋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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